归鸾: 25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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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

    萧厉横刀挡在身前,轻易便接住了这一击。

    裴颂斜刀再度猛劈,攻速极快,刀法也堪称诡谲,一时间大雨中只能看见两人兵刃快速相交的残影。

    但两人都已接近力竭。

    裴颂因着那一脚,五脏六腑一直翻涌着,狠命出招间一直觉着喉间有腥甜再度上涌。

    萧厉虽在体格上占了先天优势,却也才在虎峡关城外经历一场九死一生的鏖战,又一路奔袭至此死战,先前被撩出的伤口早已在这暴雨中泡得发白,只在激战中挤压拉扯到,才又有丝缕血色渗出。

    然二人除了搏命到底,依旧没有分毫退却的意思。

    裴颂能感觉到自己出招越来越慢,他在暴雨中挥刀竭力看清对面那道人影时,心中对于赢的念头从来没有这般猛烈过,以至于肺腑灼痛,双臂都已快失去知觉,都还一直支撑着他、让他不至倒下。

    赢!

    必须赢过眼前这人!

    他在又一次挥刀后,忽地冷佞笑着开口:“你知道你母亲是如何死的么?”

    萧厉接刀的动作慢了一拍,裴颂刀锋险些撩上他胳膊。

    “她蠢啊,护着周敬安夫人挨邢烈那一刀后,我救了她,她竟把我当成周府府卫,对我言听计从,还信我会带她找你。菡阳几番派人寻她,她都听信我的话,隐瞒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那是叛军在寻她……”

    裴颂刀锋削破雨珠,同萧厉手上长刀再次撞在一起,狂佞大笑:“可不是被她自己蠢死的!”

    萧厉双目猩红,厉吼一声,双臂猛地发力荡开裴颂下压的刀锋,扬刀猛斩,反守为攻,一字一字从齿间咬出:“你这渣滓,该诛!”

    裴颂一度在他的猛攻下节节败退,可在极致的愤怒下,萧厉虽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灌注进了刀锋里,每一记劈砍都隐隐带着罡气,却也破绽频出。

    这正是裴颂的目的。

    他寻隙一刀抹向萧厉脖颈,萧厉身形后仰,却仍是慢了一拍,颈侧被撩出血痕,幸而手上长刀及时横斩送出,裴颂才只能放弃继续将刀锋下压,后退避开。

    裴颂脸色难看至极,在出招时冷笑着继续道:“她死前还为你纳了新鞋,缝制了新衣,不过都被一把大火烧干净,你都没瞧过一眼吧?”

    那一夜整个萧家被火光包裹的惨象再次浮现在萧厉眼前,他浑身皮肉好似也泛起了被那场大火灼烧的炙痛,同裴颂以长刀相拼,双目却已猩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在极致的痛苦和愤怒中发出一声爆喝,长刀狠厉劈斩。

    裴颂没能等到他的方寸大乱,只等到眼前之人的狂化,已酸痛到失去知觉的双臂接不住对方比之先前更为凶悍蛮劲的这记劈斩,手中的刀豁出缺口弹飞出去,整个人也被又一记窝心脚踹得倒飞。

    这次他狠狠砸落在一丈开外的雨地里,齿间再咬不住强忍多时的血,咳嗽着汩汩溢出。

    眼前视物也只余黑白两色,一阵阵眩晕。

    他在雨中行近的脚步声里,侧首看向自己恍若骨节尽碎般钻心疼痛的右臂,彻底错位的肘骨头在湿透的袖袍下显露出轮廓,满是鲜血的虎口,拇指也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外翻着,俨然是在接那一刀时,被那股巨力折断所致。

    最后一名鹰犬也命丧狼骑刀口。

    雨势渐小,裴颂咧着满嘴鲜血,冲走近的萧厉极具恶意地缓缓笑开:“当然,你娘的死,最该怪的……还是你自己……和菡阳……”

    萧厉下颌绷紧,攥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凸,直接将长刀狠厉下贯。

    裴颂身形顿时抽搐,整个面部也因腹部被贯穿的疼痛而扭曲起来,熬过那一阵让他面白如纸的巨痛后,却仍是喘息着恶劣道:

    “若非你无能,若非菡阳因我一出离间计便疑心你乃至动了杀心,我为拿你娘牵制你,也不会那般快杀她……”

    说至最后一句时,他满是恶意的眼底,恍惚间也流淌出一丝他自己都不曾觉擦的痛怔和恨意。

    萧蕙娘临死前纳的鞋,缝的新衣,都是给他做的……

    不是萧厉。

    为什么想赢跟前这人呢?

    可能是觉着,赢了他,那日清醒后于城楼下看自己一眼便自戕的父亲,总在檐下穿针引线缝衣纳鞋的萧蕙娘,便都是他的。

    他就从来没失去过父亲、母亲……

    贯于他腹部的长刀被猛力横搅,裴颂再次痛吟出声,面部扭曲更甚,手脚青筋都在那巨大的疼痛里暴起,眼前视物都已对不上焦距,只听得头顶砸落森寒又满含仇恨的一句:“秦涣,你根本就不配为人!”

    那个名字像是揭开了裴颂更深的痛处,他在细雨中吃力抬起头,口溢鲜血讥诮笑开:“你看,你也恨吧?”

    疼痛和失血过多让他喘息:“只不过带给你仇恨的……是我,带给我……仇恨的……是她温氏王朝,我们……都只是在复仇而已……”

    萧厉俯身一把揪起裴颂领口,愤怒让他颈下青筋都凸起一条,森寒开口:“你只是为复仇?你给敖党当狗残害了多少忠良?杀进洛都屠戮了多少百姓?长廉王一脉,周大人一家,杨将军一家,又同你有何仇何怨?如今更是勾结异族,要置天下百姓于熔炉!”

    裴颂如个破败木偶被萧厉拎在手中,吃力笑道:“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自古不都如此么?”

    说到后边,他眼神一恨:“天给不了我秦家公道,我便自己去当那天,何错之有!

    “他温元基挡了我的路自然该死!他周敬安愚忠也该死!他杨朔不识好歹更是死有余辜!至于这天底下的愚民,不外乎就是一群听得懂人言些的牲畜,杀不尽,也杀不绝,为我大业多死些了又有何妨!”

    萧厉直接只手摁着裴颂面部将其狠砸在地,这一记够呛,裴颂口鼻都渗出血来。

    萧厉周身戾气浓烈恍同实质,冷冽道:“所以你根本不是为了复仇,只是想坐上那把龙椅。”

    裴颂齿间全是血,哈哈大笑起来,眼神狠佞地望着萧厉:“我都作为乱臣贼子反了,为何不图那把龙椅?是不是想说我在扳倒敖党后就该收手?”

    恍惚间脑中突兀想起,当初江宜初哭着劝他回头的话。

    他嘴角溢出的鲜血都在泥地上泅开了一小滩,笑得更为讽刺了些:“我凭什么要让姓温的继续当皇帝?更何况我杀了温元基手底下多少忠臣良将,他会为着秦家一案就放过我?放过跟着我谋命的那些人?”

    裴颂在浑身无一处不疼的剧痛里,笑得整个胸腔都跟着震动。

    从他被仇恨蚕食无路,投到敖党门下时起,便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同温氏,只有不死不休!

    这番大笑牵动裴颂受损的心脉,他咳血不止,说:“我只是败了,但并没有错!

    “你动手吧,死在你手中,我认。”

    萧厉寒沉开口:“你当然没有错,打着复仇的幌子,杀些忠臣良将算什么?以一己私欲挑起战火,害得民间饿殍遍野、十室九空又算什么?秦老将军已经引颈自戕替你赎罪去了,你这自私自利的孬种当然可以继续当懦夫,说着这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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