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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0-240(第3/20页)
于是在顾奚云入王庭后, 当即也被召进了御书房,和陈国大臣们一道相商去援戈勒城的路线。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军中急报送回朝中又有路程上的延迟,她们不知戈勒城当下是何情况,但凡事总需做两手准备。
好在温瑜前边为收拾那些世家大臣,提前让顾奚云携大军来王庭一事,除却齐思邈几个她信得过的大臣,其余大臣都还不知此事。
如今顾奚云人已至王庭,严家父子和世家大臣们皆被关押于天牢,知晓顾奚云来了王庭的裴氏鹰犬们也尽数落网,裴颂和西陵那边当是还不知梁地的援军已至。
于是温瑜和大臣们草草商议出了个方案,决定如牧有良在信中所请求的那般,先派陈国其余地方的边境守军去援戈勒城,顾奚云则暂留王庭,等带着辎重的梁地步兵们也到后,再绕道偷袭,打西陵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要怎么绕道,又怎么偷袭西陵的薄弱处,还需同兵部那边继续相商。
温瑜昨夜一整宿未眠,今晨方才小憩了半个时辰左右,忍着疲乏处理政务到现在,脑仁儿已是胀痛不已。
她让顾奚云这几日先继续同兵部那边商讨后,便散了御书房的小朝会,在铜雀的劝诫下,草草用了半盅虫草雪蛤汤,回寝殿一睡便睡了三个时辰,后来听着阿狸的哭闹声方才醒了。
“阿狸怎了?”
温瑜刚醒来,头还是有些钝痛,好在身上已没那般疲乏了。
照料阿狸的宫人忙跪下道:“奴该死,小郡主今夜不知怎了,一直哭闹不止,奴想着依小郡主平日里的习惯,带过来看看您,小郡主因就不哭了,岂料将小郡主带来了您殿中,她还是哭得厉害,扰了公主歇息。”
温瑜长发披散着,发间未再着一饰物,因没休息好神色间带了几分微恹,更衬得她周身气息冷淡,她揉了揉额角道:“把阿狸给我吧。”
宫人将阿狸抱与她后,温瑜抱着哄了一会儿,阿狸的哭声才慢慢小了下来,只是看着她,神色似乎尤为委屈,打着哭嗝咿呀不止。
温瑜擦去女儿眼角的泪珠子,轻声问:“是因为娘亲今日太忙了,忘了抽出时间陪阿狸吗?”
阿狸继续委屈“咿呀”着,温瑜轻拍着她后背又哄了一会儿,阿狸才依偎在她怀中困倦地合上了眼。
等阿狸彻底睡熟后,温瑜起身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进了摇床内。
照料阿狸的宫人愧责低下头道:“是奴失职,没能照顾好小郡主。”
温瑜道:“不怪你,是我今日忙于议政没能抽出身陪她。”
阿狸被放回摇床后,仍睡得有些不安稳,温瑜手放在她后背继续轻拍着,又轻晃了一会儿摇床,阿狸这才睡沉了。
经这么一打岔,温瑜身上的睡意也尽数淡了去,她想着白日里堆积如山还未处理完的折子,吩咐宫人将外殿的烛台点上,正要去外边秉烛批阅,铜雀却又从外边匆匆赶来了。
她见温瑜醒着,忙道:“公主,天牢那边出了些事。”
温瑜困惑抬起眸来,铜雀抿了抿唇,说:“他从被擒至今,一直不吃不喝,只说要见公主您。晚间狱卒送了饭去,到收碗时发现他仍是一口没动,且怎么叫他都不应,狱卒担心他有什么闪失,进水牢去看后,发现人已起了高热……”
温瑜皱了眉:“水牢?”
铜雀半跪了下去:“是奴婢失职,今晨将人押回宫时,忘了交代底下人一句。”
温瑜便明了了,必是她那时表现得过于生气了些,再有萧厉围困王庭在先,后又对她屡屡不敬,底下青云卫们这才将其当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将人关进了水牢。
她眉心一直拧着,起身道:“随我去看看,再秘传方太医进宫。”-
温瑜拖着长长的织锦裙裳走过天牢甬道时,看守的狱卒已尽数被铜雀清退。
陈王宫的水牢不是普通水牢,因当初修建王宫时,挖通了地底暗河,于是天牢底部的水牢,就用了暗河里的活水,那水阴寒非常,又经地下河一直流通,体质差些的犯人,在里边关上几日被活活冻死的都有。
温瑜脚步匆急,走过一个转角,踩着石阶继续往底下水牢走去时,只觉阴冷潮湿得厉害,她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待行至牢房大门处,饶是炎炎酷暑,都能感到一股自地底外浸的寒意。
这水牢一共有十间,里壁都是沿石壁开凿的,底下深挖了三尺下去蓄水,中间以黑铁栅栏隔开,方便暗河水流通,外围同样以黑铁栅栏围死。
只是为了方便给里边的犯人送饭,那黑铁栅栏往外砌了一尺,在牢内一侧留下一尺宽的石台,用于平日里给牢中的犯人放碗。
被关进水牢的犯人,双手还会被锁链吊扣起来使其无法并拢,等到用饭时,狱卒会放长锁链的长度,让犯人可以自行走到牢房边上用饭,等用完了饭,再将锁链的长度调回去。
现下萧厉就被关在最里边的那间水牢中,他半截身子都被泡在冰冷的暗河水中,手上吊扣着粗重的黑铁锁链,半垂着首,乱发遮掩了面容。
壁龛处照明的火把光亮有限,温瑜瞧不出他当前状态如何,拧紧眉心朝里边的人唤了声:“萧厉?”
对方依旧半垂着首,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已因高热彻底昏沉过去。
温瑜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她拿出铜雀在进天牢前就找狱卒要到的钥匙,一面打开铁门上的锁头一面对铜雀道:“铜雀,你去寻件保暖的毡毯来。”
铜雀应了声,赶紧去了。
锁链落地,温瑜推开黑铁牢门,踩着石阶蹚水便朝萧厉走去,被水浸湿的衣物瞬间紧贴肌理,暗河活水的寒意顺着毛孔直往骨隙里钻,温瑜被冻得齿关都有些发抖。
不知是锁链落地的声音还是铁门打开时的沉重吱嘎声惊醒了萧厉,原本昏沉闭目的人忽缓缓掀开了眸子,只是那看向她的目光,除却狠决和暴戾,隐隐还带了点再不管不顾一切的嗜血疯意。
温瑜同对方视线相接,脚下步子只停顿了一瞬,便再次朝他迈了去,她被冻得气息不太稳地道:“是我疏忽,不知底下人将你关来了此处,你心中有怨,恨我便恨吧。”
绷紧的铁索传来用力拉拽的沉闷摩擦声和哗啦晃动声。
是萧厉开始狠命地扯动起那拴在铁梁上方的铁链。
他下颌咬得死紧,一双眼泛着猩意盯着温瑜。
离得近了,温瑜瞧见他本就被磨破了皮的腕口,因着用蛮力去挣那镣铐,被磨出了更深的血痕,他却像是浑然不觉痛般还在大力挣拽,简直是将手生生挣断也不在乎的架势,让人都不知他此刻究竟是不是清醒的。
温瑜急得大喝:“你疯了!”
她已全然顾不上他这副模样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和威胁感,翻找着手上那串钥匙,蹚水到了近前就要去解他手上的镣铐,然还没等钥匙插进锁扣,便听得“咔哒”一声锐响,随即断裂的锁链垂落水中溅起小片水花。
竟是他生生挣断了那拇指粗的铁索!
温瑜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被那腕口处血肉模糊一片的手拦腰抱住,大力一带后,她被抵在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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