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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0-240(第1/20页)
第231章 “他同公主是,仇敌。……
萧厉看着她, 眼中布着一天一夜未眠的血丝,唇干裂得起了皮。
他像是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身上还扣着厚重的黑铁镣铐, 迈步就要继续朝她继续走去, 乌沉沉的眸中, 仿佛瞧不见除温瑜以外的任何人或物。
青云卫连忙大力勒紧铁索, 死死往后拽他,喝道:“放肆!”
七八名青云卫合力,终将他摁得单膝跪了下去,他泛着猩意的一双眼, 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温瑜,喉结缓缓滑动,沉哑出声:“我找了你好久,温瑜。”
明明受制至此, 可他给人的压迫感和威胁感还是极盛, 仿佛那锁链下捆缚的, 本是一头什么猛兽。
温瑜瞧着他这般模样,唇线微微碾平, 只面上依旧瞧不出情绪,语调也浅淡而疏离:“哦?萧君有事寻本宫相商?”
萧厉下颌缓缓咬紧,问出自己寻她一天一夜想问出的那个答案:“孩子, 是我们的是不是?”
帐内青云卫除却铜雀,全都愕然不已,虽然她们都知温瑜的孩子不是陈王的,但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一直都是个谜。
当下听得萧厉这般问,乍然间都是愤怒他竟敢如此冒犯温瑜, 等意识到温瑜去年从北境回来的时间,正好同她有孕的月份对得上后,一个个盯着萧厉的眸中,霎时间都快喷出火来。
温瑜视线则是久久地凝在自己广袖的花鸟绣纹上,片刻后抬起首来,平静道:“萧君可真会说笑。”
萧厉像是并不相信她的回答,眼中猩意加重,将所有的千疮百孔都藏于那份强撑的冷硬之后,固执地继续抛出他找到的证据:“那你宫中那些木雕,为何还要留着?”
铜雀忧心地看向了温瑜,却听温瑜轻描淡写道:“阿昭和铜雀当初以为是我遇袭后落下的东西,于是一并带回来了。”
她看着萧厉:“更何况,萧君都留字说了是赠与本宫孩儿的周岁礼,本宫同萧君,昔时也并未僵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有何需避讳不能留这份周岁礼的?”
她嗓音那么柔和,却是这世间最利的刀。
萧厉眸中的血色几乎是要同痛涩一并溢出,好一会儿后,才说:“我这么对你,为什么不在出宫时就杀了我?”
“大抵是因为……本宫素来记仇。”
温瑜起了身,缓步行至萧厉跟前,抬起他线条冷毅的下颚:“萧君如何对本宫的,本宫当一样不差地还与萧君才是。”
她指尖微凉,一双眸子似一口起了迷蒙大雾的胡泊,极清,极冷,又叫人全然瞧不清那深处。
萧厉因为这被迫抬头的姿势,拴在黑铁项圈上的锁链被扯动,发出了金属碰撞的沉响,也露出了颈上那个被黑铁项圈遮住一半的牙印。
他眼神好凶,隐痛又疯狂,沉沉地盯着跟前的美丽女子,像是一旦挣脱了束缚,就会将其连骨带肉地一并生吞下去。
那不是一条待驯服的烈犬,而是一头除非他主动臣服、否则谁也别想靠近的凶狼。
他说:“公主会为没有杀我的决定后悔的。”
“后悔?”
温瑜长睫微垂:“本宫倒是好奇,萧君在北境几驱蛮族,深得民心,又有伐裴之功,本有望同我梁营一争高下,但萧君杀裴颂两万降兵,揽‘人屠’恶名在身,大失民望。今本宫便是挟萧君以收回北境兵权,天下也无人会置喙一句,不知萧君可悔昔时之举?”
萧厉周身气息却忽地冷戾了起来:“杀该杀之辈,有何可悔?”
温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清冷的面上罕见地绽了抹笑,只说:“萧君真性情。”
铜雀胆战心惊地看着一幕,望望温瑜,又看看萧厉,但见温瑜收回手,直起身时面上已是一片冷漠:“将人带回去看押起来。”
她正要转身,帐布却传来了被利器穿透的“噗噗”声,随即那裹挟着风声的利箭已飞射至温瑜跟前。
“有刺客!保护公主!”
铜雀手比脑子反应更快,拔剑劈下那一箭便大喝。
箭矢如飞蝗般从帐外扎进,青云卫也纷纷拔剑格挡那从帐外射进的密集箭矢,这混乱中她们顾不上再拽死萧厉身上的铁索。
于是温瑜几乎是在铜雀喊出那一声后,便只觉腰身被大力一带,随即在铁链的闷响和青云卫被带得跌倒、以及大喝着灭掉烛火的声音中,被人揽进怀中就地滚了好几圈。
随着烛火被一匕首斩灭,帐内阒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帐外则嘈杂不休,兵戈声和喊杀声混做一片。
没法再根据烛火判断帐内情形,外边停止了放箭,一片死寂中,温瑜除却自己骤然急促的心跳声,也听见了垫在身下的人沉急的心跳和略显灼热的呼吸声。
他一只手落在自己后颈,腕上镣铐冰冷,指腹灼烫,是保护的姿态,也是威胁。
温瑜手撑在地上,轻易便摸到了一枚被青云卫斩落的断箭,拾起便抵去了对方颈侧。
对方似乎笑了,没发出声音,但胸腔间的震荡尤为明显。
以二人先前的僵冷,这可不是个什么友善的信号。
温瑜意识到危险正想唤铜雀,耳边响起细微的铁链窸窣声,下颌就被攥住了。
唇舌被侵入的那一瞬,她只觉得对方疯了。
愤怒之下手中的箭矢用力朝他颈上抵了去,温瑜甚至感觉已经扎出了血,对方却仍没有停下的意思,只用力按着她后颈,让她动弹不了分毫地、被迫承受着这个血腥气浓重又欲望惊人的吻。
青云卫擅武个个耳力惊人,温瑜未免她们发现什么不对,甚至不敢挣扎得太狠。
在铜雀低声唤她公主想确认她的方位,他却仍没松开她时,温瑜气得弃了那断箭,直接用手去抠挖他肩上的箭伤,终于让他吃痛松了禁锢的力道。
温瑜趁机挣脱了束缚爬坐起来,将先前揭至鬓发一侧的面纱重新戴了回去,绷着声线道:“我在这儿。”
外边的厮杀声已停止,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奔来,温瑜还听见了顾奚云的声音:“速去看公主如何!”
帐内烛火被重新点燃时,顾奚云也已带着人面色惶急地掀帐入内:“公主可有受伤?”
温瑜已被铜雀扶着站起,被吻咬得肿痛的唇连着下半张脸一并叫面纱遮了去,只余一双寒凌凌的眸子在外,目之所及,似乎都要凝上一层寒气。
她视线掠过被青云卫重新制住的萧厉,强压火气道:“我没事,裴颂鹰犬和普尔什部的人来得这般快?”
顾奚云自知失职,半跪下请罪道:“末将该死,事先竟未察觉他们为营救被俘的那名鹰犬,已在附近蛰伏多时。知公主入营后,末将还在部署,他们便兵分两路,一队人马佯装去劫那鹰犬,一队人马来刺杀公主,因他们中有人极擅弓术,藏匿于暗处隔着十几丈便可以箭伤人,末将未能及时将人全部捉拿,叫公主受惊,请公主降罪。”
当着外人的面,温瑜同顾奚云还是要有个君臣的样子,她道:“事出有因,不怪你,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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