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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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壁垒

    魏府。

    王宛真听完贴身婢子打探到的消息后, 浑身一软,险些当场瘫倒。

    魏贤中了风,魏夫人又不管事, 在魏平津兄妹相继出事后, 魏府的掌家之权, 便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她手上, 是以袁放回来后见了俞知远,今日萧厉带兵围了南城门,又逼见俞知远一事,她都知晓。

    因担心南城门那边的情况, 她才一直命人盯着前院,传回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报与她。

    婢子哆哆嗦嗦禀说完俞知远乃裴颂细作,其父更是一手策划了马家梁惨案的裴营毒士俞敬文后,王完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她当日帮着俞知远信誓旦旦指认萧厉, 如今俞知远乃裴营细作, 那她怎么办?

    害怕之余, 心底又生气了一股莫大的怨怒。

    她也是被俞知远那奸贼给骗了!

    她哪知他裴营细作的底细!

    在戏班子摸爬滚打这般多年,她从未把男女之事当做过情爱, 而是笼络权贵的筹码和手段。

    俞知远是魏平津的谋士,当夜撞破她偷去客院见萧厉,她惧对方向魏平津告密, 对方对她的态度又颇有些暧昧,她再清楚不过男人的劣性,才索性将人拉到了自己这条船上。

    毕竟魏平津就算再瞧不上她的出身,她对外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整个魏氏的少夫人,俞知远身为下属胆敢同她有首尾, 那就是能掉脑袋的大不韪。

    她以为俞知远胆敢行那越举之事,当不同于魏平津那脾气大的草包,是个有城府有谋略的,哪料对方竟是裴颂放在魏氏的一条毒蛇!

    婢子搀扶着王宛真,见她布着愠色的脸白得厉害,搭在自己手上的五指也冰凉,担忧问:“公主,要给您请个大夫吗?”

    王宛真恐惧和愤怒交加,情绪达到了极点,直接一把挥落高几上的花瓶瓷器,胸腔剧烈起伏着道:“请什么大夫!那狗东西是要害死本宫!”

    跟在她身边的婢子,是她在被选为前晋公主后,她自己从一众粗使丫鬟中挑选扶持起来的,乃是她现下唯一可用的心腹。

    原先魏岐山安排在她身边那些婢子,在魏岐山病逝后,都已被她陆陆续续换掉了。

    这婢子知王宛真的脾性,在她动怒时大气不敢喘一声,因害怕事情败露,肩膀也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王宛真发现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手欲给那婢子一耳光,但临快扇到那婢子脸时,不知何故却又生生忍住了,甩袖收回手后颇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那婢子道:“抖什么!若不是本宫,你早在洒扫不甚往县主裙琚上溅到两枚泥点子时,就被乱棍打死了!本宫救下你,又栽培你做了这侯府一等一的大丫鬟,你给本宫争气些!”

    戏班子里没熬出头的时候,挨打受骂是常事,有时甚至是挨班主和“角”们一通不需要任何道理的打罚,都只是因运气不好成了被撒气的那个。

    是以底下人,都拼了命的要当角,当上角后,也毫无心理负担地对底下人颐指气使。

    戏班上下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捧高踩低、趋利而为都是进那地方第一天就懂的道理。

    她在成为“角”的路上,比谁都肯吃苦,也比谁都做得好。

    被魏岐山选中,又跟着夫子习四书五经,她还没学懂太多的孔孟之道,却已从书里学会了另一样让她十分受用的东西——恩威并施。

    一味的打发责骂只能养出一群害怕规矩而听话的奴仆,只有适当地再施以恩惠,才能养出舍命护主的忠仆。

    她在笨拙又贪婪认真地学习人上人们的驭下之道。

    那婢子双肩还是颤动得厉害:“奴婢……奴婢是担心公主您……”

    王宛真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腹部,不知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眼神从最初的慌乱慢慢变得坚定狠决起来:“本宫也是受那姓俞的胁迫,本宫腹中有魏氏唯一的骨血,本宫还怕他萧厉和魏氏诸部对本宫问罪不成!”-

    俞知远落网,袁放和魏昂等人为洗清萧厉身上的污名,又花了大力气在民间为萧厉正名。

    一时间茶坊酒肆间,又全是关乎萧厉的议论。

    有人为他先前蒙冤打抱不平,有人声责俞氏父子歹毒,也有人自诩读了几卷圣贤书,洞悉天下事,在酒肆说书先生讲述俞知远是如何萧厉的后,当堂一声冷笑,摇头道:“有些话,听听就好,他萧厉能从一娼生子有今日这地位,岂会是那良善之辈?”

    有人当堂指责:“你这话说的,那俞知远当日都当着城上那般多将士的面,认了贼父,萧君蒙冤一事还能有假?”

    那读书人只高高在上地一“啧”道:“那俞知远纵是认了父,也只说明他乃裴营细作,又没证明魏氏少主不是萧厉杀的。万一那姓萧的就是一早查到了俞知远身份,才故意杀了魏氏少主的呢?引众人对他声责后,他再揭露那细作身份,可不就替他自个儿洗清了冤屈?”

    “听兄台之言,倒也不无道理……”有人对着那读书人颇为敬佩地一拱手。

    那读书人摆摆手,笑得自得,显然十分受用,只嘴上谦虚道:“小生只是见多了这乱世人面兽心之辈,略晓些人性。他萧厉要是敢直接夺位,我倒还敬他是一方枭雄,用这些伎俩……”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眼中鄙夷之色尽显。

    对桌有人拍案而起:“你这话说得忒不讲道理!那姓俞的都自招是裴营细作了,公主也言先前污蔑萧君,都是受那姓俞的胁迫,还携魏氏诸将赶赴军营亲自向萧君赔罪,请萧君重回魏营,你在这儿又空口白牙地拈弄什么是非?”

    那书生一副甚是不解的模样看向那拍案而起的人:“怎就成了空口白牙拈弄是非?怎地,你是他萧营中人?他萧厉今还没重新接管北境,就一句疑心之言都听不得了?”

    那汉子气得面红耳赤:“老子是听不惯你这酸儒污人清白!”

    书生像是自诩掐到了那汉子软肋,洋洋自得道:“酸儒都急得骂出来了,还说自己不是萧营中人?他萧厉就这点气量,还想学人魏侯称雄?”

    酒肆传来一道粗狂闷沉之声:“那你这杂碎这般急着帮俞氏父子脱罪,怎地,你是俞敬文那老贼私生子?”

    书生在满堂哄笑声里,神情有了些许难堪,抬首朝楼上看去,却只看见一道凭栏而坐的魁梧影子,他犹自愤懑道:“我何时为俞氏父子脱过罪?我所言不都是据理推测?”

    先前在大堂说话的那汉子道:“宛真公主都亲自澄清了,你据理推测什么?”

    那书生不知是羞的还是愠的,面皮已发红,只还是一副自命不凡的口吻道:“万一宛真公主才是受那姓萧的胁迫的呢?”

    楼上的男子冷哼一声,似乎被书生的话激怒,蒲扇大手重重拍在结实的硬木横栏上,“你一句怀疑,便可空口污人清白,你若冤枉了萧君,又作何说?”

    “可知是萧君几回死守燕勒山,才阻了蛮子南下抢掠?初时魏军无援,萧君麾下又枉死了多少义军将士?”

    书生似觉着再论下去没脸,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掷于桌上,一脸莫名地道:“关我屁事?是我求着那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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