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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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

    属于她的,终有一日,她会回来带走的-

    已出了院门, 张淮方落后萧厉半步,边行边道:

    “时局正乱,最得民心的,不外乎是前梁和魏岐山要复的前晋这两方势力,前梁已用毒箭害过州君,是他们对州君不义。魏岐山现虽忌惮州君, 却也对州君倚仗诸多,州君若是离魏回前梁,且不提底下弟兄在前梁阵营里,能不能有在北魏这边受器重,单是州君你,也会身陷囹圄。”

    他叹道:“州君若是想自立门户,仅凭先前那些缘由,也可说一句是同他魏岐山理念不合,凭着州君对他北魏几番有恩,魏岐山明面上至少不会以此为难州君,否则便是他北魏的不是。”

    “但州君若回梁营,魏二公子在幽州之战庆功宴上诬构与州君的那些罪名,在他们北魏便成立了。”

    张淮神色复杂地道:“昔时马家梁一役后,裴颂散播不利梁营的谣言,意图彻底击垮梁营,北魏尚那般推波助澜。州君若不再为北魏所用,返回梁营,魏岐山……必也不会再顾念旧情。”

    梁营和魏营,初时还能因魏岐山是梁臣,两方又要共伐裴颂而结盟。

    但有了马家梁一役的由头,魏岐山又已做回晋臣,梁、魏两营,必有一争,所以也容不得萧厉重新成为梁将。

    届时北魏会不会放出萧厉乃是梁营派过去的细作的流言,再按给萧厉几桩污名,借此打击梁营也未可知。

    张淮作为萧厉的谋士,自然凡事以萧厉和他们手中这支通州军的利益为重。

    他端详着萧厉神色,落下最后一记重锤:“况且他梁营,昔时能疑心州君,便置州君于死地,州君焉知往后此事不会重演?”

    月洞门尽头一树梅枝被昨夜的积雪压断,断枝处也早覆上了一层薄雪,只余那将开未开的红梅还在寒风里吐着艳蕊。

    萧厉深邃冷沉的眉眼浸在这漫天雪色的寒风里,只说:“我有分寸。”

    张淮揖手道:“州君若是为雄心壮志,便是一条绝路淮也随州君走;但若是为儿女私情,淮恳请州君三思!要是因州君之故,使得梁营又多了一个被魏营抨击的点,淮恐梁营为大局所顾,不会重用州君啊!”

    萧厉神色冷沉,没再接话。

    张淮所言,的确是他顾虑的一个点。

    他于温瑜用处不大了,她还会要他吗?

    他不愿回去,也是因不愿他们二人的开始和结束都继续由温瑜说了算。

    他若为她的臣将,他便只能同过去一样,想见她一面都只能拿军务做由头,更多的时候还得等着她召见。

    以温瑜的狠心和绝情,哪天她觉得是时候了,断掉他们二人间的这段关系也不无可能。

    毕竟她嫁了陈王,也能同意和姜彧共育一个孩子不是么?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死乞白赖将这段关系维系了下去,将来天下大定,她温瑜仍同陈王是夫妻。

    他又算什么?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独占。

    旁人别想再碰她一片衣角。

    只是今日下午暗室内发生的事,又让他突然不确定一些事了。

    温瑜身上没有伤口,那披帛上的血迹血是从何而来?

    她同陈王不是成婚已久么?

    他不在乎那血所代表的东西,但这里边显露出来的,温瑜同陈王的关系、在陈国的境遇,他在乎。

    他以为她举步维艰,只有靠着委身世家子弟才能换得在陈国的权利时,是不想再放她回去的。

    毕竟她委身旁人是为了夺权与裴颂斗,那如今的他也可以。

    不若就被他圈禁起来,她的血海深仇,他替她一并报好了。

    至于那见鬼的复梁,她为此做的已经够多了,前梁的臣子们爱找谁复找谁复。

    若是她自己执意想,那他就替她去复。

    可在被昭白质问后枯坐的那一夜,他想着昭白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想着姜彧的死,想着温瑜每次听自己提到姜彧便有些难过的模样,以及那药物所致的孕脉。

    纵然心底戾气横生,却也清楚地意识到,以温瑜的聪明和魄力,答应这一切,未必就是全然任人宰割。

    她十之八.九也有自己的谋划。

    且昭白有一点说得没错,这天底下倾慕她的俊杰,的确如过江之鲫。

    姜彧看她的眼神,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并不坦荡,那样带着审视和征服意味的目光,他至今想起,仍会有股所有物被人觊觎的烧心怒意和敌视。

    曾几何时,他一直觉着姜彧是要败在自己手上的。

    一如在坪州时败给他的那场沙盘推演。

    他会让温瑜知道,谁才是最强的。

    只是姜彧死了。

    还为她而死。

    他不知道在南陈的那些个日日夜夜,姜彧是不是也同曾经的自己一样,以臣子的名义守着温瑜,接近温瑜。

    亦不知温瑜对姜彧抱有的又是何种感情。

    或许同对自己无二。

    她瞧着冷心冷情,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大局的决定,但只要不越界太过,她又总是心软。

    这是温瑜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弱点。

    把握着这样一个界限围在她身边的,死了一个姜彧,或许还有李彧、周彧。

    他不想成为这些等着她去可怜、施舍爱意的人里的一个。

    这些念头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只有在追击蛮军时,所有的戾气似乎才通过杀戮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让他脑中得以短暂的清净。

    那段时日里他总是逃避见温瑜,就在于不敢惹急了她,怕她彻底生厌,又不甘这么放她离开。

    她总想同他两清。

    ——两清一别,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连以仇恨的名义再去找她讨要什么都做不到。

    昨夜失控同温瑜做到那一步,也有太多隐秘的嫉妒和对她的怨愤在里边的缘故。

    他知道温瑜要走的,也知道从她那里讨要一颗真心是要不到的。

    他害怕她用来对付自己的手段,也曾这样用在别人身上过。

    那一瞬焚烧理智的妒火和再也压制不住的占有欲,让他只想将她揉碎、蚕食。

    可如果……只有他一人对温瑜做到了这地步呢?

    她对旁人,或许也并非是像对他这么纵容的。

    下午在汤泉里的这个认知,像是一把大锤,彻底砸烂了他脑中那扇名为理智的门。

    完完全全是他的。

    这个念头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他甘愿自陷流沙窒亡。

    他几度想开口问温瑜的。

    却又终没问出口。

    他不确定温瑜对他的心思,也不想从她那里听到任何让他如遭凌迟的答复。

    他自己知道一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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