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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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先前温瑜患了风疹,他便也没见过温瑜真容, 但她那双清月泠波般的眸子, 但凡瞧见过, 就不会认错。

    此番魏岐山命他跟着袁放一道来, 也有让他确认此女子有无被萧厉调换的意思在里边。

    当下第一眼见着温瑜,魏昂便知是她无疑。

    但蒙着面就认出人,自己同对方又只有过几面之缘,先前对方还出着风疹, 这说辞旁人怕是不会信。

    为了少生事端,魏昂便还是唤住温瑜道:“还请姜小夫人揭面示人一二。”

    温瑜顿住脚步,她离开坪州时,因还在李垚和尉迟跋丧期, 她所带的衣物便也都极为素净。

    今日穿的这身她箱笼里原本的衣物, 便是一身素白, 只用银线勾出了些缠枝花鬘的绣纹,乍一眼瞧着, 倒像是孝服一般。

    在一片铁甲森严的守卫中,甚是扎眼。

    她眸子似一口笼着蒙蒙寒雾的湖泊,清而冽, 如漾着泠泠细波般扫过在场众人后,缓缓抬手揭下了脸上面纱。

    寒风依旧在吹,但雪在那一刻似乎落得极为慢,以至沾上她长睫后,她每轻扇一次睫羽,底下的眸子便似湖泊泛起了涟漪。

    连天地都为之静了一瞬。

    言语无法形容那张脸能给人带来的震憾,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野史中所说的君王为之涂炭生灵开战的美人,大抵便是这般模样了。

    袁放和魏昂都齐齐看得愣住,回过神后,不约而同地觉着,萧厉会把魏岐山赏的云锦拿给她做衣物,可能……也不乏有此女容貌太过蛊惑人心的缘由在里边?

    而且这样的倾国绝色,会被姜彧随军带着,当真是半点也不足为奇了。

    “可以了么?”温瑜声线清凌。

    魏昂赶紧咳嗽两声:“夫人上车吧。”

    温瑜纤长莹白若冰玉的五指这才重新拢上面纱,抬眸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萧厉,却发现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神情淡漠,只眸色极浓,极深,让人几乎不敢去探视。

    很显然,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果。

    只不知是在继续仇恨她,还是释然接受了一切。

    为免叫人生疑,温瑜不敢多看,那一瞥,也只是眼尾的余光的轻轻一缠,便收回了视线,提起裙摆步上马车。

    马车外的兵卒将木质的车马掩上后,便彻底隔绝了她同外边的视线。

    车外,袁放对着萧厉一抱拳道:“叨扰恩公,我等便启程了。”

    萧厉眼前还浮现着温瑜最后那寒湖生波般的一瞥,他黑眸乌沉,略一颔首后,嗓音平稳沉静如初:“我伤势未愈,就不远送了,一路安顺。”

    已翻上马背的魏昂也遥遥冲萧厉抱了一抱拳,随即一行人带着马车往大营外离去。

    萧厉只沉默地看着那辆用铁板加固过的马车碾着一地雪泥驶远。

    张淮和宋钦、郑虎几人站在他身后,郑虎还在呆愣中没回过神来,喃喃道:“我滴个乖乖,二哥这相好长得也忒好看了,真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一样……”

    宋钦皱着眉头没作声。

    张淮若有所思,却是说起了和此事全然无关的另一桩事:“朔边侯那信,写得高明,说是将来他儿子若还是这副德行,让州君承他衣钵,实则却是以退为进,变相地在说不可僭越啊。”

    郑虎“啊”了一声,“还有这层意思在里边?”

    张淮道:“他既没废他儿子的少君之位,又许给州君这么一个空口之诺,你觉着换做一般臣子当如何?”

    郑虎想了想道:“自是感激涕零,表明自己绝无取代之心,只会竭力尽忠。”

    张淮便笑了笑:“这不就是朔边侯真正的目的?”

    郑虎反应过来后,也狠吃了一惊,忍不住啐了口道:“这一肚子弯弯肠子,谁绕得过来啊,得亏军师你脑子好使,不然我还真以为朔边侯是真心实意把二哥当亲儿子对待的呢!”

    张淮摇头失笑。

    萧厉却是在彻底看不见马车后,侧首瞥向了宋钦:“人手都安排好了?”

    宋钦道:“几百人出营目标太大,亦被察觉,我提前让弟兄们守去三十里亭的必经之路上了。”

    萧厉点了下头,说:“过去汇合。”

    说罢便转身往营地走去。

    郑虎见宋钦跟着萧厉一道走后,一脸茫然就要去追:“诶,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张淮将他一把按住了:“郑将军便留在军中吧,今日州君留帐养伤,宋将军带人去各村落帮着修缮叫大雪压垮的屋舍了,若突逢急事,还得将军帮着应对一二不是?”

    郑虎越听越糊涂:“不是?军师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张淮微微一噎,终究是放弃了同他打哑谜,有些无奈地道:“你当咱们州君心心念念的那女子是个简单人物?”

    张淮回想方才的惊鸿一瞥,笃定道:“她既敢让魏岐山信任的那两名重将瞧见她容貌,必是已断定她自己不会去蔚州。”-

    马车内,温瑜借着宽大的斗篷遮掩,褪下了自己那身素白锦衣,她底下所穿的,却是一身从仆妇那里换来的寻常农妇衣裳。

    初被抓来那会儿,护送她的那队梁军近乎全军覆没,分散而逃的另几路梁军又已赶不过来,她担心魏营里有识得自己的将领,情况危急之下,才利用风疹对容貌做了遮掩。

    但她被软禁已过去这般久,梁营那边得了消息,安排过来的营救人马,必早已盯着军营了,只是碍于囤积在此处的乃数万大军,才一直没动作。

    而今魏军改带她去蔚州,那么梁营的人必不会放过这劫走她的绝好机会。

    有云锦披风的事在前,她预料到了带走她前,魏营的人肯定会确认她身份。

    但若继续用风疹遮掩容貌,她从被抓至今已过去近一月,风疹一直没好,只会叫人生疑,觉着她是故意在遮掩什么。

    若是让那两名魏将警惕起来,怀疑起了她身份,路上加强防护,反不利于梁营那边的人劫走她。

    所以温瑜终选择了以真面目示人。

    她打开箱笼,欲将自己那身衣物放回去时,却发现里边多了个她没见过的小匣子。

    温瑜心中怪异,取出打开褡扣一看。

    瞧见里边的东西时,她眸光一下子顿住。

    是一盒木雕。

    小猫,小狗,兔子,老虎……那下刀雕刻的纹理和手法,都极为眼熟。

    温瑜想起上车前同萧厉那几乎称不上对视的一瞥,心口突然像是被一口大钟撞上一般狠狠一颤,随即升起了一股绵涩,指尖缓缓抚过那些木雕。

    这是他给她的?

    为什么?

    他不是恨她么?

    温瑜在这一刻心乱如麻,见匣子边角处还有一封折起的信笺和另一枚单独的小锦盒,她取出一看,见锦盒里装着一枚白玉雕成的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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