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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50-160(第18/20页)
是麻木,她像是疲惫,又像是讥诮地发问:“这样的把戏,你还没玩够么?裴颂?”
裴颂狎昵地在她额角吻了吻,笑容清浅和煦:“只要能让阿姊乖乖喝药,多老的把戏都行,不是么?”
他说罢朝那侍女瞥去一眼,侍女顾不得会不会被先前摔碎的瓷碗扎伤,忙又膝行靠近了些,将那碗褐色的药汁高举至江宜初跟前。
江宜初终是接过那碗药汁仰头灌了下去,只是不知是那药汁太苦,还是她身体太差,她喝进去后,便又止不住地开始作呕,最终不仅把那碗药吐了个干净,连带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裴颂暴怒,大喝着命人去请大夫,又全然不顾脏污,隔着一层锦被将人半搂着,方便江宜初倚着自己往唾盂里继续吐。
他一面用帕子给江宜初擦嘴角一面低声安抚:“是我不好,我不该逼阿姊喝药的……”
侍女们很快给床褥被套都换上了新的,地上的脏污也都擦了去。
江宜初胃部痉.挛到再也吐不出东西,整个人也似被抽光了力气,躺在裴颂怀中,方浅笑起来:“我若死了,你便少了桩与人做戏的乐子不是?”
裴颂额角的青筋凸起一条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但江宜初已太虚弱了,再经不起他的任何怒火。
他终只是亲昵地摸了摸江宜初脸颊,柔和道:“阿姊何必总想着千方百计地激怒我?你明知我舍不得伤你,就只能苛待温珩那女儿来出出气了。”
江宜初脸上刚见怒意,外间已有人急声通传:“主子,郑美人那边来人说是腹痛,郑美人怕孩子有事,正哭得厉害……”
裴颂神色骤冷,毫不关心般道:“腹痛就去请大夫。”
通传的人一听裴颂动怒,声音也没了底气:“郑美人闹着要见您……”
裴颂神色变得极为不耐起来,只看向江宜初时,才又恢复了那副平和神色,他似想再在江宜初颊边偷个香,但被江宜初躲了去。
这拒绝的举动,却让裴颂心情好了起来,他固定住江宜初下颚,呢声问:“阿姊这是吃醋了吗?”
江宜初一语不发,只回以冷笑。
这才是真正无需任何言辞的羞辱。
裴颂捏在江宜初下巴上的力道加大,迫得她动弹不了分毫,强硬于她颊边落下一吻后才将人放开。
“阿姊明知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又何必非要自讨苦吃,同我对着干呢?”
江宜初伏坐在床沿处,乱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面上神情。
裴颂起身往外走去,到底是怜她在那一箭之后身体便一直不见好,又还怀着身孕,在快出外间时顿住脚步,道:“阿姊今日若是好好吃饭,好好喝药,明日可见那大梁余孽一个时辰。”-
出了江宜初的院落,裴颂正要往郑氏院子里去,却又有鹰犬急奔来报:“主君!公孙先生回来了,正在前厅,说是要见您。”
裴颂眉头一皱:“先生不是在主持南境战局么?怎在此时来了奉阳?”
鹰犬斟酌着回道:“许是为了江美人以自身做饵,帮着余太傅等一干大梁旧臣逃出奉阳一事。”
裴颂心中便有数了,对那引路的郑氏院中下人道:“本司徒公务繁忙,晚些时候再去看你主子。”
那仆役自是不敢多言,躬身退下了。
裴颂转道去前厅,甫一进门,便见公孙俦负手背对着槛窗而站,身形略显佝偻。
他道:“先生要回奉阳,怎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好安排人前去接您。”
公孙俦转过身来,却是重重一杵拐道:“老臣此番抛下南境战局与俞文敬、韩祁一众小辈,是为回来替主君处理一件家事。”
他痛心道:“那妖妇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主君大业,老臣今日便是在此死谏,也要主君斩了那妖妇!”
第160章 问心
裴颂平静道:“她已有我骨血。”
公孙俦闻言, 面色几经变换,终是沉痛道:“主君……怎就被那妖妇蛊惑至此?”
裴颂却道:“她没那蛊惑人的本事,是我想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他俊雅的面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偏袒和维护, 言辞之间, 议论的仿佛是个什么物件。
公孙俦心中的忧虑稍滞, 知道裴颂对秦涣那个身份所代表的一切, 都有些过分的执着。
只是江宜初乃前梁世子妃,身份实在是特殊,裴颂若只将人收在身边做个妾室也就罢了,但他膝下现还无子嗣, 万一叫江宜初生下长子,实在是会让底下人人心浮动。
他劝道:“前梁余孽手段了得,经马家梁、瓦窑堡两役后,还能重聚起梁、陈两军在南境发动反攻;魏岐山虽负伤退居幕后, 可当前的北魏, 依旧如那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主君正值艰难之际,更需稳着麾下诸将, 几位将军之女都没传出喜讯,叫这江氏女诞下长嗣,臣恐底下诸将心有微词啊……”
裴颂冷一抬眸:“郑将军爱女也有孕在身, 何来微词?”
公孙俦面色这才缓和了些,揖手道:“主君自有谋算,老臣便放心了,只是若只有那江氏女诞下男丁,主君还是先将孩子寄养于信得过的将领膝下,等旁的几位夫人都有嗣后, 将来再寻个由头,以义子的身份将那孩子认回来即可。”
裴颂散漫一耷眼皮:“现在议论这些,为时尚早。”
公孙俦张了张嘴,似还想再劝,裴颂却已走向主位,于长案上铺开了舆图:“先生对北境这几仗有何看法?”
公孙俦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心知眼下多说无益,他们在北境的计划进展也确实不顺利,走至长案前道:“主君初时欲同关外蛮子连横时,老臣便劝过主君,只是主君意已决……”
裴颂似十分不满公孙俦再提此事,道:“先生所惧,不过是怕世人知我们勾结戎厥,送出了燕云十六州。但燕云十六州于他魏岐山手中失于异族,同我裴氏何干?”
公孙俦缓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复杂地道:“燕云十六州,自古以来,便是我中原之地,更有不少百姓在境内耕作,就这么拱手让与异族……”
裴颂眉宇间一片肃冷:“丢失在他魏岐山手中的领土,叫我日后重夺回来,不比直接从魏岐山手上夺取整个北境,更得底下百姓拥护?”
公孙俦哑然,望了舆图许久方问道:“主君就这般笃定,蛮子夺下燕云十六州后,不会再继续南下?”
裴颂在主位上落座,清俊脸上噙着丝颠弄整个天下于股掌间的薄笑:“先生不觉着,关外的蛮子,就同我手底下养的这支虎狼之师一样么?”
“贫瘠和贪婪激出的凶狠,才是他们最大的摧城利器,一旦让他们满足了,斗志便散了。燕云十六州足以喂饱入关的蛮子,他们再想南下时,已在富贵乡里泡软了骨头,只剩满心贪婪,再无入关时一无所有的凶性,我麾下那些虎狼儿郎,谈何阻挡不下他们?”
他端起了案上一盏清茶,指腹摩挲着茶杯上的纹理问:“还是先生也觉着我如今两面受制,处境正危?”
公孙俦道:“吾主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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