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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50-160(第12/20页)
:“昭白姐没事,她在后边拖住裴氏鹰犬们!”
温瑜刚松一口气,前方车辕处却不知出了何变故,她只觉马车重重一晃,她死死抓住了车窗沿才没被甩到车厢底板上,空中传来炸响,抬首便见一枚并不陌生的信号弹炸开了焰火。
温瑜脸色大变,身后的木质车门也在此时被人一脚粗暴踢开。
她惊诧回身看去,便见最开始顺着鹰爪钩钢索攀至前方车辕处的那名鹰犬,手中拎着沥血的刀,正用一副逮到猎物般欣喜又怪异目光盯着她。
那眼神看得温瑜头皮发麻,他身后倒伏着驾车魏卒的尸首,脚边还掉落着一枚用过的信号弹的竹筒。
很显然,方才那枚信号弹就是他放出去的。
温瑜单手紧攥着车窗沿,面纱虽未掉落,可在刺骨寒风的猛吹下,依然能瞧出她面色苍白得厉害,恍若车窗外大片大片落下的新雪,只一双眸子依旧镇定。
对面的人举刀朝她刺来时,她便也猛地抬起另一只掩在广袖下持簪的手,大有死也拉对方垫背的意思。
车窗处却猛地又传来一声大响,随即便听得一声利器相撞的锐响。
是铜雀拽着先前那名鹰犬留下的钢索飞跃了过来。
她挥剑隔档开那名鹰犬刺向温瑜的刀刃后,撑着车窗跳进来,全然不顾肩头被鹰爪钩在肩头抓下一块血肉的伤,剑锋压着那名鹰犬一阵猛劈猛砍,成功将那名鹰犬逼到了车门外,以免刀剑无眼伤到温瑜。
驾车的马儿已无人再驭,但因二人在车辕处你来我往的劈砍,刀锋剑刃时不时落在横木处,惊得拉车的马儿仍是没命地撒开四蹄狂奔。
温瑜需得紧紧抓着车窗沿方才能稳住身形,也没法上前帮忙,她透过车窗,看到后方寻着信号弹又追来了十几骑鹰犬,顿觉不妙。
铜雀也被那急奔而来的马蹄声干扰到,一时不甚被对方抓住一个空子,整个人摔在了前室木板边缘处,半个脑袋都掉在车外,往后一扫便能看到越追越近的那十几名鹰犬。
她齿关都已快咬出血来,仅凭双臂的力量用剑身挡着对方狠命压向自己的刀刃,颈侧青筋都已暴突,眼角余光扫到这名鹰犬先前甩至前室车壁处的鹰爪钩,又见温瑜攀着车壁在往外走,一手持簪似欲过来帮她。
铜雀爆出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头猛地一偏,任那名鹰犬将手中刀锋压进了自己本就被血肉浸透的半个肩膀,扯过边上的鹰爪钩钢索勒住那名鹰犬的脖子,脚下再狠命一踏竟是直接带着那名鹰犬滚下马车去,吼道:“贵主您驾车走!”
马车上顿少了两个人的重量,车速一下子快了起来,温瑜已松了车窗沿,攀着车壁快走到门口,此刻马车骤然提速,她根本站不稳,只来得及嘶声唤出一声“铜雀”,整个人便朝后跌去,背脊和两肘关在车壁上撞得生疼。
那名被铜雀用绳索勒紧脖颈拉下马车的鹰犬也是够狠,都不顾自己性命,愣是立马抬袖放出仅剩的几枚袖箭。
温瑜会骑马,但还没驾过马车,这等危急时刻,她也顾不得那般多,记着铜雀最后喊出的那句话,忍着全身骨节的撞疼,扶着车壁爬起来就要去前室驾马,想为昭白她们赶过来再争取一点时间。
一枚袖箭却正好钉中了马腿。
本就受惊的马儿后腿折了下去,又惊又跳最后带得整个马车跟着侧翻。
霎时间温瑜只觉整个车厢内天旋地转,她本能地护住了自己头,但肩背和手脚各处骨节还是被不断跌撞到。
等整辆马车重重砸地时,她因着惯性一并摔下去,小腿被簪子划伤溢出血来,腹部又重磕在掉落下去的一木箱角处,瞬间痛得她白了脸,浑身力气尽失,半晌没法动弹-
萧厉循着信号弹抄荒林间的近道追过去时,便于荒坡上见铜雀已攀着鹰爪钩的钢索飞跃上了那辆马车。
后方马蹄声如雷动,是看到信号弹后的其余鹰犬也都赶了过来。
他咬牙看了奔远的马车一眼,终没再选择继续追,而是驭住马挽弓搭箭,对准了驾马急奔过此处山弯的鹰犬们,每次都是三箭齐发,如串皮影人一般,将那些追得最紧的鹰犬一个个射落于马下。
射下追得最紧的最后一名鹰犬时,宋钦带人驾马从林间蹿出,同他道:“梁营的人已赶过来了。”
萧厉侧眸往山弯后扫了一眼,看到了驾马奔在最前方的昭白,她也带着人在马背上不断放箭,射杀那些追在前边的鹰犬。
他及不甘心地收起弓箭,想再看一眼那行远的马车,这一看,却见那辆急行的马车不知何故,马儿突然惊跳起来,带得整个马车侧翻砸地。
那一瞬萧厉脑中当真是一片空白,宋钦同他说了什么,他耳中是也嗡声一片,全然听不清。
他只听见自己说了句“拦住她们”,便纵马从坡坎处跃了下去。
通体乌黑的骏马迎着风雪撒开四蹄狂奔,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脸也被风刃割得生疼,他却还是觉着好慢好慢。
明明那辆侧翻的马车就在眼前了,却仍是还没奔过去。
在距那马车还差丈余远时,萧厉都没来得及勒住缰绳,几乎是直接从马背上滚摔下去的。
他全然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奔至马车前,野蛮地连框带门一把卸下那被摔变形后卡死的车门,于车框处按着那没了任何遮挡后被风卷得乱飞的车帘,红着双目死死地盯着跌摔在里边的人。
细雪和稀薄天光一齐洒进车厢,匣中的木雕早在马车翻倒之际掉落了出来,就这么散落在温瑜身旁,她指节遍布擦痕和撞伤,吃力抬起眼,看着半蹲在车门处的人,纵然对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温瑜还是认出了他。
有一瞬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想起他给的赠别礼,不自觉红了眼眶,想说“我都没能同你好好道个别”,却在只说出个“我”字时,便因腹部的疼痛而哑了下去。
萧厉见她单手捂着腹部,脸色煞白,裙摆处又晕出的血迹,扶着车框的手不由得青筋凸起,明明愤怒得像是一只快要发狂的狮子,一双眸子也猩红狠厉得像是要吃人。
眸中的情绪却似乎比她还要痛苦得多。
他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温瑜听:“我就不该把你交給她们。”
搬丢堆堵在门口的杂物时,因为胸腔里那股极致的后怕而催生出的怒意,使得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几乎是捏什么,什么就在他手中被碎裂变形,直到伸手要将温瑜抱出来时,才再不敢用半分蛮力,只托着她肩背小心地将人搬出。
温瑜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想起马车侧翻前铜雀带着那名鹰犬一起摔下车的那一幕,心口大痛,忙虚弱问道:“铜雀……”
萧厉只觉胸腔处似被人重重砸了一拳,又闷又涩,还窒得慌,他知道不告诉她结果她是必不能心安的,只能先安抚她,但因为急得快疯,怒气也已快达到临界值,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冷硬:“受了伤,没死。”
温瑜强撑的神情果真便松懈了下来,想起未能亲口同他道别的那些话,又同他道:“对不起……”
萧厉用那件厚实的白绒披风给她严严实实裹上,眼中猩意极重,同她说了句“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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