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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40-150(第11/20页)
魏平津从进门看到温瑜遮面时,眉心便是一跳,再听萧厉那话,心中更是不快,只觉自己已抓到了把柄,有心下萧厉威风,不等那大夫上前,便喝道:“为何遮面?”
温瑜似被他吓到了一般,满是病气的眸中透着迷惘和惊色,似不知遮面有何不妥。
还是先前帮她更衣梳妆的仆妇道:“回禀军爷,姑娘身上出了疹,怕污了各位军爷的眼,这才让我等帮忙寻了块巾帕遮一遮的。”
温瑜露在袖口外的一双手和眉眼间,也的确布了不少疹子。
魏平津这通下马威没立成,反被落了脸面,心下愈发不痛快,喝道:“本公子沙场都去过,还怕你这一脸风疹不成?摘下来!”
第145章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
一旁的魏昂听得眼皮直突突, 赶紧瞥向了一旁的萧厉。
来之前他都三令五申过了,他们此行是为带这擅给妇人医病的郎中来给温瑜诊脉保胎的,哪能想到魏平津开口就是一副审讯犯人的姿态。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萧厉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吗?
他忙拢手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帮忙找补道:“昨晚末将见过夫人面上疹斑, 的确是有些不便示人, 夫人想遮掩一二, 也是人之常情。”
“公子大抵是好奇,要不……夫人摘下面巾,让公子瞧瞧?”
温瑜似犹豫了一番,抬眸扫过在场几人, 眸中带着几分哀怯,明白自己如今是一阶下囚,只能任人欺凌,终抬手摘下了那面帷, 却也并未抬头示人, 略显拘谨地侧垂着首, 用同样带着疹子的手维持着摘面帷的姿势,有些凄楚地遮挡一二。
一整个被逼良为娼般的哀婉柔弱模样。
魏昂瞧着, 都忽觉面上烧得慌,这事弄得,纵然是他们怀疑对方身份, 却也莫名怪异了起来,仿佛是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为难人家一弱女子。
边上伺候的两名仆妇都是农家妇人,从前没在大户人家家中当过差,不懂那般多的规矩,眼下虽因惧怕他们的身份没敢出言,但那目光里的谴责和鄙夷意味也很明显。
魏昂赶紧又干咳了两声, 冲魏平津道:“公子,这瞧也瞧过了,让夫人把面巾戴回去?”
魏平津自出生以来,就一直随魏岐山待在北境,都没去过洛都,从前自然也没见过温瑜。
他先前是见对方遮面,才下意识觉着有鬼,眼下弄明白对方只是因女儿家面上出了疹子不好示人才做的遮掩,再瞧着对方那副被强迫的哀婉模样,心下也不自在,只得道:“行了行了,戴回去吧。”
温瑜这才将面帷重新拢上。
那大夫总算是坐到了床边的杌凳上,闭目凝神替她诊脉。
魏平津瞧着似比在场所有人都急,那大夫一睁开眼后,他便问:“如何?”
那大夫一拱手道:“夫人受了惊体弱,外加胸气郁结,这才令喜脉有些虚滑,需得开几幅安胎药内服,再好生静养。”
这说得同陶大夫之前诊的大差不差,魏昂知道他们此行的的目的应已经被萧厉知晓,只是名利场上的人,大家最擅的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下还是笑呵呵地差人引那大夫下去开方子。
魏平津就没那城府了,他面上几乎是当场浮出了几分阴郁,似没料到温瑜竟真有身孕。
萧厉瞧着他们演完这出大戏,有些懒沉地一耷眼皮,道:“大夫既已诊完脉,萧某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他转步就要朝帐外走去。
魏平津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扇了个大耳刮子,满心愤懑,却又没地儿给他出这口恶气,为了此行的第二个目的,还是只得忍着气性唤住他道:“萧州君留步。”
萧厉停住了步子,却没回头,只稍一侧目。
魏平津顿觉自己又被轻视了,面上的不愤之色几乎已快压不住。
刚唤人送走大夫的魏昂见状忙道:“是这样的,昨夜公子的乳母也听闻了此事,怕军中条件艰苦,又没个伺候过怀胎妇人的下人,不利于姜小夫人养胎,想着公子在城中置有别院,不若将姜小夫人接过去由她照料,也算是帮州君分忧。”
萧厉斜睨向二人,只说了句:“人就安置在我军中,南陈的人同侯爷谈好条件前来接人了,我自会亲自将人送出去。”
魏平津终没能压住脾性,喝道:“不用拿我爹压我,此事就算禀与我爹了,我要带走姜彧这侍妾一样占理!”
萧厉声线冷沉:“二公子若有把握陈、梁两营的人不会像劫走杨府众人一样劫走这女子,大可将人带走。”
“你!”魏平津怒不可遏,欲上前被魏昂一把拉住了,魏昂心知他们今日此举已是得罪了萧厉,万不能再闹得更僵,忙道:“萧州君说得在理,梁营那伙人神出鬼没的,近来前来投奔的小股义军又极多,实在是不好防范,还是将人留在军中最为稳妥。”
魏平津听魏昂这么说,便知今日带走这女子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他自觉颜面受损,狠一甩袖夺门而去。
魏昂自知惭愧,对着萧厉抱拳道:“二公子不懂事,末将代为向州君赔不是了。”
言罢也赶紧掀帘追了出去。
盆中炭火已快熄了,温瑜支使了其中一名妇人出去取些炭火来,又让另一名妇人去帮自己看煎的药如何后,帐中只剩下她和萧厉二人,她方起身对着萧厉一礼说了声:“谢谢。”
萧厉半回过头,有些微哂地道:“公主怎会觉着萧某是为了帮你?”
温瑜一怔。
萧厉平静地望着她:“萧某几番舍命救公主,公主为了手中的权势,却能下令杀萧某。”
他说不清是自嘲还是带了些许讽意地笑了笑,望向她的眸子那么黑又那么沉:“温瑜,这世间的帐,哪是那么容易两清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说出最后一句时,那幽沉的目光,几乎能将温瑜整个儿洞穿。
温瑜被他那一刻的神情惊到,一时竟忘了出声,等到他转身再次朝外走去时,才喝问道:“什么意思?”
萧厉背对着她,背影挺拔得像是一座山:“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温瑜喝道:“梁、陈两营的臣子若未见到我,必不会同北魏罢休!魏岐山待你不薄,你确定要这般回馈他的信任?”
萧厉很平静地道:“你们梁、陈两营讨要的是一个半道被姜彧收下的侍妾,我便是扣留了,在马家梁两万北魏将士的惨死前,他们又有何脸面为一小小侍妾向我北魏发难?”
温瑜且惊且怒,眉目刚冷:“你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
萧厉却道:“有何不可?”
他说完那句后,转过身本欲抬脚继续朝外走去,却又突然顿住脚步,背对着她添了句:“别误会,我不缺女人。只是我这个人,从来都睚眦必报,公主那一箭之仇,我总得慢慢讨回来不是?”
温瑜被他先前那些话惊得,已是扶着边上的高几方才站稳,此刻见他要离开,也顾不得理会他最后那句话,忙喝道:“你我之间的纠葛,自可慢慢清算,能不能告诉我,昭白和铜雀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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