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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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温书习武,也颇肯下苦功夫,一直以大公子为榜样,侯爷不必太过苛责。”

    魏岐山瞥了一眼案角的信件,见上边落着大梁的印,连漆封都不拆,直接扔进了一旁的篓子里,另取了一册兵书在案头翻开,道:“他但凡赶得上川儿一半,我都不至于把他放到廖江身边去。”

    长随也知魏平津这回闹了个大笑话,连带着魏岐山在一众老将跟前都丢了人,一时不好接这话。

    在裴颂刚攻下奉阳、菡阳公主在南境还未起势前,魏岐山狠挫了裴颂势头后,为了给儿子铺路,也曾拨给过魏平津人马,又指派了几个得力将去领辅佐他打裴颂,哪料魏平津被裴颂撵得守一城丢一城,生生给苟延残喘的裴军,又打回了士气。

    经那一役后,军中上下对于魏平津都颇不信服。

    但魏岐山又只有这一个儿子,纵然再怒其不争,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想法子铺路。

    他在幽州负伤后,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他不行了,必是要魏平津接手兵权的,廖江是他麾下数一数二的重将,他把幽州和儿子一道托付与廖江,他要真有什么意外,有廖江鼎力扶持魏平津,用不了几年,就能把底下的人心彻底收拢。

    因而同廖江一道死守幽州,也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此战若是得胜,魏平津能跟着分得一道军功自是不必说。

    幽州若真守不住,有了同廖江部下众将同生共死的情谊,往后魏平津在军中也就多了一份拥护。

    眼下倒好,一切筹划,都叫魏平津自己搞砸了。

    偏生他还跟个榆木脑袋一样,迄今没明白问题所在。

    他但凡跟着多守个一时半日,将誓要同所有将士共存亡的架势做足了,真到了城破之际,廖江还能让他死在那里?

    届时他被廖江派人“强制”送走,底下部将们岂会有异议?

    他自己着急忙慌撤军,廖江那边后脚就得胜,这下是彻底把贪生怕死的窝囊名声坐实了,魏岐山如何能不气?

    想到早逝长子,魏岐山眉宇间罕见地爬上几许怅然:“川儿和他娘一样狠心呐,留我这孤家寡人在尘世,不知他娘在那边是不是还怨着我……”

    话说至一半,手已拢在唇边低咳了起来。

    长随忙上前关好了窗户,劝道:“您是为着燕云十六州的百姓免受战火,才归降的新朝,大夫人知您的苦衷,又岂会怨您?大公子亡故,实属是天妒英才,侯爷莫要再为这些往事伤怀了,当心自个儿身子。军医说了您身上的伤得好生将养,老奴回头让底下人给您房里的地龙烧上吧,这天寒地冻的,对伤势恢复不利。”

    魏岐山发妻,乃前朝勋贵之后,梁明成帝一统大半个中原后,魏岐山面对大梁的招降和关外蛮族的虎视眈眈,为了治下百姓,终究是选择了归降大梁。

    其妻性烈,留书一封言明一切与魏岐山无关后后,毅然自戕而亡。

    魏岐山和发妻的长子魏行川,天资聪颖,胆识过人,也是被他最寄予厚望的一个孩子,只可惜在十六岁那年一战戎厥成名后,叫戎厥忌惮,设计让其死在了战场上。

    发妻和长子,是魏岐山心底最隐秘的一道伤痛,每每想起,白发都要多添几根。

    他咳过那一阵后,摆摆手回绝道:“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这身子骨又不是到今年就不行了。”

    长随还欲再劝,却听魏岐山问道:“让你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长随只得打住了话头答道:“从各地搜寻了十二名样貌、年龄都适宜的姑娘,正在教她们规矩,等教完规矩,便可带到侯爷跟前来,由您钦定人选了。”

    魏岐山瞥过篓中印着梁印的数封信报,道:“让人去把四书五经也教一教,大梁温氏出了位了不得的公主,我大晋的公主,若是目不识丁,可就要叫天下人耻笑了。”

    前朝的国号,便是晋-

    魏平津出了院落,冷着脸一路走至连廊尽头时,才再也压不住气性,一拳狠砸在了廊柱上,闭目久久不语。

    身后的随从噤若寒蝉,都不敢在这时候凑上前去触魏平津的霉头。

    魏平津五指叫廊柱擦破,沁出了血珠子,他咧了咧嘴,不无自讽地道:“娘说得没错,活人果然永远争不过死人。”

    这涉及他们侯府家事,随从们更不敢置喙,个个低眉俯首,纯当自己是个物件儿。

    魏平津收回手,俨然气性还没消,但睨了一眼装死的随从们,也没心情把气发在他们头上,极不痛快地道:“回军营。”

    等去了军营,他麾下那些幕僚,可没那般好运再逃过他的发难,接连好几个幕僚被拖出去挨军棍后,大帐内剩下的幕僚们,无不是替自己捏着把冷汗。

    魏平津坐在虎皮椅上,着军靴的两腿交叠搁在案首,把玩着手中嵌着猫眼石的匕首,望着下方众人,不无玩味地道:“本少君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当酒囊饭袋的,你们不是说幽州必守不住么?自己贪生怕死,哄着本少君撤军,当真是胆大包天!今日若不斩了你们,他日人岂不是人人都可将本少君当猴耍?”

    幕僚们顿时哭天呛地喊着冤枉跪了一地。

    这事儿他们倒也着实冤,当日幽州的确险之又险,但他们会谏言撤兵,还是魏平津自己不愿留守,甚至同廖江都已争执闹僵,转头又拿他们撒气。

    他们这些看上边人脸色吃饭的,可不只得顺着魏平津,捡着他愿意听的好听话说,谏言撤兵。

    如今倒好,幽州守住了,魏平津今日去侯府,铁定是被狠狠训斥了一顿,心里憋着火这是又来冲他们发呢。

    幕僚们纵然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敢说破,只能装疯卖傻地一番哭求表忠后,再想着如何将这位祖宗的气往别处引去。

    魏平津听着他们的哭求声,却是一声冷笑:“你们冤?本少君还觉着冤呢!”

    他朝帐外唤人道:“来人,给我拖出去,先各打五十大板!”

    幕僚们惶然不已,忙哭道:“少君明鉴!当日幽州情形的确危急啊!我等劝少君撤兵,一来是为少君的安危着想,毕竟少君的安危,关乎着我北魏基业,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魏平津虽还是冷哼一声,但这话明显让他顺心了些,没有打断那幕僚。

    那幕僚忙继续道:“二来,也是为我北魏基业,关外蛮子来势汹汹,中原腹地又有裴颂那头豺狼虎视眈眈,若是在幽州打没了手上兵马,届时关外蛮子和裴军再合力围攻,我北魏才是当真危矣!我等唯一没料到的,只是那通州义军中,有如此能人,竟能凭着几十骑深入敌腹,火烧粮仓……”

    魏平津收回了脚,将手中把玩的匕首扔至案上,发出“哐当”一声锐响,吓得那幕僚连忙打住了话头。

    魏平津意味不明道:“本少君也没想到,廖大将军还藏着这么一步棋。”

    他这话里,其实有埋怨廖江的意思。

    他知父亲让自己跟着廖江一道守幽州,是让他在那边收揽军心,但廖江仗着自己是他父亲麾下重将,在用兵上独断专裁也就罢了,眼见他忧心幽州城破,却藏着这道战术不说,叫他撤兵丢了这般大的脸,魏平津心中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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