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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30-140(第14/22页)
力已不少,如今幽州守城之战得胜,他们名义上有功,当然不会选择就此离去。
同萧厉交好,也远比热脸贴魏军冷屁股划算。
至少萧厉所率的同城军跟他们同为义军,从某种层面来说,也是要被魏营排外的。
有利益共通处,才会有合作。
张淮映着火光的眸子里,有了另一股火苗跳动,他缓缓道:“经此一役,州君在北境的根基已稳。”
从跟着萧厉去了通州,宋钦就知道萧厉未来还会走很远,但到底是多远,他心中也没答案,此刻亦没接张淮的话,喝完碗中最后一口酥油茶后,他扭头看了一样主将们宴饮们的帐中,见不少魏将都被亲兵扶着出来,似已结束了宴饮,道:“人都走了么?怎不见州君?”
他在结拜时,因年长担了萧厉一声兄长,到现在萧厉还是以兄长之称唤他,他却已将对萧厉的称呼改作了“州君”-
风刮跑了天上云层,一轮如钩残月亮得惊人。
再吹过山包时,月下整片荒原的野草都翻起了浪,远处的营地里火光明亮,宴饮声和笑谈声还在继续。
萧厉枕着手上的臂缚,躺在野地里,望着那轮过分清冷的弯月出神。
衣襟上的酒味和风吹来的带着霜雪寒意的青草气息盖过了臂缚上的血腥味,呼吸间也全是夜风和霜雪的沁凉,但身体还是随着酒意的扩散在发烫。
他知道自己该把脑子放空下来,去筹谋眼前的诸多事宜,各路义军都有向他们示好之意,此后若要长久留在北境,这些人便是他在魏岐山的那儿的一个筹码。但要如何让魏岐山不起忌惮之心,也还需从长计议。
可眼下他分不出丝毫心神去想这些事,耳边挥之不去的,只有宴会上无意间听到的那句“听闻菡阳公主已回梁地主持大局”。
为何会这般在意关乎她的消息?
是仇恨么?还是不甘?
亦或者是想看看高傲如她菡阳,在发现自己做下错事后,是何反应?
萧厉闭上了眼。
他想,大概三者皆有-
忻州。
一支义军打扮的军队踏着杂草丛生的古道,趁着夜色一路北上。
驾马的义军“头子”生着张俊美昳丽的面孔,目光却冷锐如电,一直警惕打量着古道四遭动静。
被骑兵队护在中间的马车,咋瞧之下平平无奇,但碾过道上碎石断木,都没发出太甚的响声。
垂下的厚重车帘将车中一切都遮蔽得严严实实,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
温瑜安坐于马车内,靠着软枕闭目休憩。
铜雀和昭白坐于她对面,一人凝神留意车外动向,一人则闭目养神蓄锐,以便下半夜换值-
“帮着幽州击退戎厥的义军首领叫什么?”
临窗的长案后,裴颂倏地掀开了狭长双目。
手捧战报的鹰犬听出他语气有异,知那是他动怒的前兆,惶恐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回道:“名唤萧厉。”
裴颂捻棋的手一顿,面上带了笑,不温不火的语气却让在场所有鹰犬背上都慢慢浸出了冷汗来:“我说追着梁军一路打到了太阿山,怎都不见梁营派他出来,原是已去了北地。”
在场无一人敢应声。
他捏着手中那颗棋子,在棋盘上漫不经心敲击了两下,好整以暇继续问:“先前在瓦窑堡同窦建良交手的那支通城杂军,也是他所率?”
跪在下方的鹰犬额角溢着汗点了一下头。
裴颂面上的笑意更深:“好,当真是好极了,你们遍寻他踪迹不得,倒是叫他在眼皮子底下建起了支通州军?”
屋内所有鹰犬“扑通”跪了一地:“恳请主子责罚。”
裴颂手上暗劲儿陡泄,生生捏得手中的白玉棋子碎裂开来,所有的云淡风轻褪去,再开口时透着狠戾:“滚去刑堂领罚。”
一屋鹰犬都退下后,裴颂一人闭目静坐了片刻,才掀眸唤道:“十五。”
裴十五从暗处走出:“主子。”
裴颂道:“埋在魏营的那些钉子也是时候启用了,替我向魏岐山送份大礼去。”——
作者有话说:更晚了,本章也给宝子们掉落红包~
第138章 鸿门
蔚州。
青灰色的屋脊和枯枝上覆着皑皑薄雪, 院中身穿短打的军士提着扫帚清扫院中落叶。
此处守卫森严,寻常仆役都不得靠近,一切杂活都由军中将士代劳。
书房那边隐隐有斥骂声传来。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让你跟着廖江一道守幽州, 蛮子还在城外, 你就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来?当真是给我长脸!”
房中并未燃地龙, 外边北风呼号, 屋里亦是一片清寒。
魏岐山身着素白里衣,外罩一件宽大袍子,高大的身形,因岁月不饶人, 也因着这场伤病,一下子瘦削了不少,以至以往的衣袍穿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空了。
跪在下方的魏平津, 一身织锦常服, 头束金纱冠, 听着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斥骂,垂在身侧的十指攥拳拢紧, 眼神屈辱隐忍,明显是不服。
他辩解道:“儿子并非贪生怕死,当日撤军, 实在是幽州大势已去,蛮子破城不过瞬息之间,为了不让底下将士们枉送性命,儿子这才下达了撤往蔚州的军令,军中长史皆可为儿子作证……”
“这是什么?”魏岐山直接将那封最新送回的战报,摔至了魏平津脸上。
折子纸张质地坚硬, 甩在脸上,叫魏平津半边脸颊好一阵都火辣辣地泛疼。
他是昨日夜里刚抵达蔚州的,因魏岐山已歇下了,未敢打扰,想着今晨再来请安禀说撤离幽州一事,哪料幽州的流星快马,今晨已将捷报送到了魏岐山手中。
廖江在那等艰难情形下还能转败为胜,魏平津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故而在被魏岐山劈头扔来战报后,他只僵跪了片刻,便捡起那封战报细看起来。
战报中虽只字未提他提前撤走一事,却将一名唤萧厉的义军首领吹捧得神乎其神,魏平津在看到萧厉只带着几十骑烧了蛮子粮仓、扭转战局时,捧着战报近乎讥诮地道:“此人只带着几十骑就火烧了蛮子粮仓,父亲您信?”
魏岐山抬起眼冷睨向儿子,纵是在病中,威严却丝毫不减:“当年你兄长十六岁尚能做到的事,又是廖江携众将亲眼所见,我有何不信?”
魏平津便叫这番话给堵了回去,眼中屈辱意味却更甚。
他又枯跪了片刻,魏岐山的长随再次拿着信报敲门进来时,魏岐山才冷冷对他道:“滚回去自省。”
魏平津分外难堪地俯首抱拳,说了句“儿子告退”后,这才出了书房。
长随望着魏平津离开的背影,转头将南境送来的信报呈至魏岐山案头后,才斟酌着道:“老奴知大公子早逝,是侯爷一块心病,但世间能如大公子那般少年成才的,又有几人?二公子虽是性情骄矜了些,但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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