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黎于野(双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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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黎才一偏头,朱帘翠幕即刻上前去, 扶住了摇摇欲坠却依旧不失规矩的许伯言。

    悬黎温声道:“伯言不必揽责,我都明白,但我也希望两位将军明白, 大凉将军的拳头和刀尖,都是向外的,若因我之故害两位将军刀兵相向, 那悬黎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许伯言脸色变了,有些怪自己意气用事,拿伤眼看过去,姜青野的反应比他还要大,他紧紧拽着元娘的袖子,与自己对阵时有多嚣张,此刻便有多小心,他软着声音哄人:“你莫浑说,姜青野会护着萧悬黎长命百岁,常乐无忧。”

    而元娘面部线条绷得很紧,一双漂亮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姜青野,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抽了两回手都没将自己的袖子从姜青野手中抽出来。

    这神情他见过的,阿爹哄生气的阿娘时,阿娘便是这个样子,想发怒却又生不起气来的模样。

    那两个人中间,好像自来有一股有别于旁人的熟稔,旁人看得分明却根本插不进两人中间去。

    元娘就像能克制绝世神兵戾气杀意的无双剑匣,单单往那里一站便叫姜郎君恢复了理智,变成了外界传言的翩翩少年郎。

    悬黎无法,只得背过手,“朱帘翠幕先带伯言去看伤。”

    许伯言自然无异议,他留在这里才是真的没有意义。

    许伯言眼神落在姜青野紧紧攥着元娘衣袖的双手上,无声叹口气,他还以为自己有一争之力的,同为边境少将,年岁相当,性情相似,比之姜青野原也不差什么。

    可仅仅是元娘那一眼他便明白了,他,不是姜青野啊。

    悬黎喜欢的,是姜青野,哪怕这人的外界传言与实际的性情两模两样。

    二人互相颔首,许伯言带着满心遗憾离开。

    萧悬黎趁人不备抽回了自己的袖子,低下头去对呆愣愣的小岁宴道:“岁宴先到廊下去,叫阿姊和你小叔说两句话好吗?”

    岁宴忙不迭点头,抱着两个大灯笼一溜烟跑过去,唯有两盏灯笼的光照着半树金桂,碎金半树,簇簇舒展。

    悬黎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泄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疲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嫁他的,姜青野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真的想过,你若爱重他,我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祝福你的萧悬黎。”他想让一心为大凉的萧悬黎去开开心心地去做她自己,如一般娘子舒心适意地插花品茗,或如他大嫂一样教书育人,再者入仕为女官。

    只要这是她真正喜欢并愿意去做的,他都会支持。

    可今日她抛下他跑向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便知道仅有一件事他是不可能大大方方支持并尊重悬黎的,他没办法看着她跑向另一个人,他做不到。

    “可见到许伯言,我觉得我与他相比我也不差什么,家事武艺身量我都高他一筹,性情也相差无几,那——”

    姜青野庆幸夜色够深,悬黎看不清他脸上的局促,“那为何不能嫁我?”

    悬黎看着眼前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带着叫姜青野有些无法直视的决绝,轻声道:“可我喜欢的是永远一腔赤诚骄傲的北境小将军姜青野,不是凶残狠厉的枢密使姜庾楼。”

    悬黎平静且主动地撕开了他们两个这些日子里的粉饰太平,她其实并未真正地与小姜将军相识过,但她曾与枢密使姜庾楼打过八年交道。

    小姜将军在战场上如何锋芒毕露她并不清楚,但姜庾楼曾如何算计人心她是亲眼所见。

    她不惧怕那样的姜青野,却没想过两世都为不叫那样的姜青野杀人而绞尽脑汁。

    重生以来,她种种筹谋,还军西南夷,助有情人成眷属,将军归北境,落英岭南去。

    为得不过是扼住渭宁,尽早掐灭渭宁自立的野心,保全北境军,为大凉续上一口元气,不叫大凉走上如前世一般只能送女和亲的屈辱之路。

    如今她的筹谋已经成了一半了,眼看着她就能功成身退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了。

    前世的姜庾楼却从天而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姜青野,我从前与你说过,你并不了解我。今日我再告诉你,不必为前世的救命之恩铭感至今,也不必觉得有愧于我,驱使我救你性命的,不是那一份单薄的喜欢,而是我作为大凉郡主的职责和使命,是我对大凉国土和子民的交代。”

    只能和亲的郡主和能收复失地的将军,这是她权衡之后的选择。

    姜青野忽然笑了,重新攥紧了悬黎的袖口,廊下的宫灯被晚风拂得摇晃,暖黄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我比你想得还要更了解你,你不必总是拿这个理由来叫我退开。”

    香风晚雾之中,姜青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盯着猎物的狼,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却又掺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卑微的渴求,更掺了几分北境小将军的明亮坚定。

    “是我自愿入你手中,是我自愿为你手中刀剑,我认你为唯一的持刀人。”

    姜青野从攥她的袖口转而轻握她的手,牵引着她指尖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去感受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脏。

    宫灯的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明明灭灭,像极了他们之间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的命数。

    “你选的这条路太难走了,让我陪你一起,好吗?”姜青野的声音温柔起来,叫悬黎想到了她英年早逝的阿爹。

    她张口便要拒绝,却被姜青野长指抵住了唇瓣。

    “别这么急着拒绝我,你曾以祝夫子的诗自喻,我知你心怀大志,可我仍想陪在你身边,不叫你孤寂度苍生。”

    姜青野收回发烫的手指,又向悬黎贴近了半步,“自然你也不要被我两句花言巧语打动,你就端坐高堂锦绣丛,看着我为你辗转反侧,看我为你赴汤蹈火,再慢慢看到我的可喜之处好吗?”

    “噗!”萧云雁被一口茶呛住,他冲悬黎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咳着说:“然后呢然后呢?你是如何答复他的?”

    悬黎掖了掖被风吹起来的窗帘,“然后我就跑了,我从未处理过这种事,不知道究竟如何应对。”

    悬黎隐下了她与姜青野提及重生的那一节。

    云雁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漏洞,“你明明心里有他,为何这般抗拒?还将无辜的许将军牵扯进来。”

    这实在很不像是悬黎的行事风格。

    悬黎抿了一口微凉的龙井茶,神色郑重,吐出一些不曾向旁人透露过的心思:“我要将许叔送回西南境去,旁的一切都可以搁置。”

    眼下这就是最大的事,容不得半分纰漏。

    二人一时无话。

    萧悬黎永远这样看着好相处实则性子轴脾气拗,她认准的路她要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只会想砸墙过去,而不是原路返回。

    云雁脸上浮起淡淡笑意,这才像是他萧家的女儿。

    云雁将车帘掀开一条缝,远处的汴京城门已隐现,樊楼的招子在晨光中闪着微光。马车继续前行,载着一路的闲谈与心事,朝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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