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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悬黎于野(双重生)》 50-60(第11/14页)
应严惩,以正国法。”
这时,詹璟文的好友,馆阁校勘余燕岑忍不住出声:“程大人,你身为御史中丞,不思匡扶正义,却在这里颠倒黑白。詹卿等人一心为国,反被诬陷,你却视而不见,还有何颜面居此高位?”
程渠脸色涨得通红,恼羞成怒:“余燕岑,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与詹璟文等人交好,想必也是他们一党,人要分得清好赖,莫要胡乱结党牵连自己。”
余燕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余燕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无能污蔑。倒是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阿谀奉承,陷害忠良,才是真正的无耻之徒。”
朝堂之上,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一时间乱作一团。官家看着吵吵闹闹面红耳赤各怀心思的大臣们,心中烦闷不已。
他深知詹璟文等人的才能,也明白朝堂需要不同的声音,可大相公树大根深,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处理此事,他不得不谨慎。
底下还在争吵,已经从就事论事演变成了互掀老底,连对方在国子监读书时赊了一顿馄饨钱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说嘴。
这不像是在议事,倒像是商贩在菜市口吵嘴。
冷眼沉思良久,他开口道:“此事暂且搁置,容朕再做思量。退朝!”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大臣们见状,收敛了心神,纷纷跪地叩拜,看着官家离去的背影,各自心怀鬼胎,缓缓退出大殿。
官家离去的神色并不好看,程渠扶住了大相公,“老师,您瞧官家此举,可是要重拿轻放?”
他对詹璟文倒是没什么偏见,可一个朝廷不过就那么几个位置,被詹璟文占了旁人又将如何出头,若是能将这一众自诩清流的蠢货踩下去,他才能更好地在朝中立足。
“我瞧未必。”大相公捋了捋胡须,眼中有精光闪过。
詹璟文有大才不假,恃才傲物也是真,自以为腰杆挺得直便能在朝中屹立,还是太天真了。
陛下若真是要重拿轻放,此事根本不会有放到朝中公开商议的机会。
“陛下不肯正面处置,只怕还有旁的考量。”这个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小皇帝,心思也一年比一年多了。
程渠搀着大相公朝殿外走,也忧心老师的近况,“陛下明明体恤老师年事已高,特许老师恩养,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地将老师也请来了,却也没有议出个章程来。”
寥寥数语之间,大相公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抓住了什么,“钟璩丁忧期满,想来陛下是要把重要的位置留给他。”
若说傅道隽敢仗义执言是深受陛下爱重的缘故,那钟璩便能够得上亚父的位置了。
“老师是说,今日这场朝堂争论,是陛下有意为之?”程渠也不是傻子,一点就透。
“慎言,入仕多年怎还是这般口无遮拦,你瞧你师兄在朝上便从不多言。”哪怕今日吵得热火朝天,他也不曾多出一言置喙。
这样谨慎的人,才能在朝中走得长久。
“清栩不如师兄多矣。”程渠虚心叹道。
“世间如太傅者寥寥。”往后殿走的陛下也向高德宝叹了一句。
高德宝像陛下肚子里的蛔虫,“听闻钟太傅都走到朱仙镇驿站了,是邀他到渊檀来,还是等回宫再召见?”
陛下睨了高德宝一眼,高德宝即刻躬身,“即刻传召太傅入殿觐见。”——
作者有话说:《四贤一不肖》诗,四首组诗,出处蔡襄
第59章
“太后, ”身着绛色交领襦的潇湘姑姑一路穿过青铜瑞兽流出来的汩汩香气,带着半身苏合香的气息向太后复命。
“郡主一行在朱仙镇送别了王妃,已经回汴京城去了。”潇湘姑姑踌躇半刻, 接着道:“钟璩丁忧期满, 正在朱仙镇下榻,撞见郡主送王妃走,却没有露面。”
福安也捧着一盘子紫藤花糕紧随潇湘姑姑而来, 闻言悄悄看了太后一眼, 却并未说话。
这一举动没逃过大娘娘的法眼, 举着单片水晶镜子品一幅山水图的大娘娘,涂着绛红蔻丹的长指点了点福安, 不紧不慢地开口:“有话直说。”
福安搁下紫藤花糕,一叠声道:“奴才取糕回来时,正巧瞧见陛下往后宫来,模样不大好看,吩咐高内侍传召钟太傅呢。”
钟太傅从前就站在陛下那头挑唆陛下不与太后一心,还公开指责太后牝鸡司晨, 若是郡主送王妃离京这么大的事被钟太傅知道了,还指不定生出什么风波来呢。
“大娘娘,我们要不要?”圆荷姑姑神情严肃,同太后低语, 想抢先一步截下钟太傅。
大娘娘细致地看《溪山行旅图》中的蜿蜒山景,目光定在画中那一列细细小小的行旅队伍上,她从未生出过以脚丈量大凉国土的心思, 因为比起那劳人体肤的活计,她更喜欢于权力顶峰,朱笔御批, 掌控全局。
段瑛性子虽与她大不相同,但这一点上,却与她殊途同归,段瑛喜欢待在一间屋子里,万事不愁,忧愁困苦,喜怒哀乐全由他人去体味,她只要心态平和安然度日。
悬黎是处世态度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养出来与她们全然不同的一朵奇葩,她骨子里有如先帝一般的忧国忧民,她想周全所有。
她还向往自由,想做山间无拘无束独行客,行遍大凉山河。
所以悬黎会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捧给她,也捧给段瑛,拼了命地筹谋送段瑛走。
“不去管他,”大娘娘金口玉言,“既然有抽身离开的心思,那总得有面对一切后果的智谋和勇气。”
前一个他,是指钟璩,后一个人,在说悬黎。
“将这画收起来吧。”大娘娘搁下水晶镜子,在圆荷姑姑触碰到紫檀木的轴头时突然改口,“不用收起来了,将这画装进匣子里送到毅王府去。”
说罢大娘娘点了点福安,“你送去,然后她身边伺候。”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福安喜滋滋地接了圆荷姑姑的手,仔细地将画收好。
既然胸怀天下,那北境,也或许会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大娘娘微微一笑,想来北境姜家会很乐意站在长淮郡主的身后。
她也很想瞧瞧,艺高人胆大的长淮郡主究竟想达成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四贤一不肖和出走的王妃,朝堂乱局和皇室丑闻,可终于让陛下逮到机会把矛头对准看似垂帘听政实则手握大权的大娘娘了。
听了钟太傅的密报,陛下先是震怒而后拊掌连说了三个好字。
“太傅归京来,朕的心便定了。”陛下罕见地笑意加深,“毅王妃是太后胞妹,运作得当,却权指日可待啊!”
陛下高兴地传了膳,要与老师共饮。
而殿中的钟璩,急匆匆被召进渊檀,还来不及修整,一身青灰杭罗直裰好几处褶皱,还沾着许多拍不掉的灰尘。
闻言也没有喜上眉梢,很有宠辱不惊的文人风骨,只是低了低头,声如滚珠,“臣僭越,斗胆劝陛下先平朝堂乱局,私下再惩处毅王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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