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行: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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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腰在窗外停下来,浓眉抚平松开,神色登时和善。

    “你——”闻遥张口欲言又觉得不对,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我——”

    “哎。”

    终归不知从何说起,闻遥颓唐,头碰一下狠狠砸在赵玄序手臂上。

    赵玄序少见闻遥此般神情,五指张开,撩起她垂落的长发:“怎么了?”

    “密信消息泄漏,北辽暗探挑拨举人在凤鸣门前闹事。”闻遥道:“这事宫里可知道了?”

    “禁军已经回禀。”赵玄序手指松松,与发丝缠绵在一起,说道:“没人在乎,还在吵架。”还是吵老问题,打架还是送钱,老生常谈,异常无趣。

    “北辽开出什么条件?”

    “天水让出山前诸州,或者送钱。”赵玄序语气淡淡:“年贡五十万两白银,绢布各三十万匹,金银瓷器各百箱。天水与北辽约为兄弟之国,北辽皇帝年长,天水需称北辽为兄、”

    “……不要脸。”闻遥坐起来:“居然要的这么多,胃口真大。”

    燕云十六州分南北,以燕山和北陵关为界限划做山前诸州与山后诸州。自草原南下百里便是燕山,燕山过后就是辽阔平原,往下挥兵可直贯天水腹地。

    这样重要的门户,除非天水皇帝及满朝文武脑子都傻了,否则绝不可能相让。那么余下的就只有给钱。

    天水商贸富庶,税收昌达。北辽开口要的这笔钱虽然数目巨大,但天水却还是给的起。就是名头实在难听。岁贡,还兄弟之国,摆明就是让盘踞中原的天水当周边诸国的面向北辽俯首。

    这要是答应下来,天水皇帝这么大年纪突然多出一个讲北辽语的哥哥,耻辱万分不必多说,天水上下臣子百姓也是颜面扫地。往后史书秉笔功过,还不定遭后人怎么议论。

    赵玄序摸一下闻遥的头发,忽而想到什么:“北辽还说要保一人。若是答应供给岁银,天水便要重遣使者将银子绢布以及此人送往北辽。”

    “谁?”

    “韩兆。”

    “这是谁?”

    “不知道。”赵玄序松开手,从一旁门边拐进来:“辽人不曾提身份,只说了名字。”

    满朝文武,耳目遍布汴梁城,谁都没听过韩兆此人。

    闻遥沉默一会儿,艰难道:“这人,估计是在厂监。”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被抓还不慌不忙,原来真的是有恃无恐。

    闻遥撑在塌上瞧着走过来的赵玄序,心里想过许多上辈子网上传的风风火火的恋爱法则,开口道:“你过来。”

    她整理好心情,拉过赵玄序坐下,按着他的肩膀,纠结一会后深吸一口气,委婉道:“你知道,楼乘衣,他脑袋不太好。”

    “为何突然提他?”

    赵玄序柔和乃至温顺的神色蓦然变化,眉眼梢沉沉下压,眼尾弧度变得诡谲危险:“你说韩兆与他有关?方才有人来找你?”

    兖王殿下这时候精神万分,嗅觉格外敏锐,方才在朝廷之上的倦怠懒散一扫而空,两句问句就迅速切进重点。

    “举人闹事背后是北辽暗探挑拨,方才我过去凤鸣门,顺手摸到十里坊捉到一人。”闻遥道:“我去抓他,番子就跟在后面,他发现后也不惊慌,给我带几句话后就自己跟着番子去到厂监。”

    话到此处,赵玄序心下了然,冷然扯唇,他开始盘算这几日从北辽传回的消息,心中颠来倒去杀意滔天。可偏偏又要压下心绪,抬眼去看闻遥,眼底沉着铅黑幽光,细细舔舐她面上每一分表情变化:“他说了什么?”

    闻遥与他面面相对,忽而抬手拍上他的脸:“做什么样子。他说什么,我还能答应不成?”

    “楼乘衣。”赵玄序光是念出这个名字就勉强的很,喉咙哽着,直犯恶心:“他说什么了?”

    “一大堆,总结一下就是他对我有意思。”闻遥一手压着兖王的肩膀,一手摸他脸,全然安抚:“我全当他是我相逢相识的友人,有打死他的想法,但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你信不信我?”

    赵玄序把闻遥的手死死抓在手心,语调扬起来:“为什么要问我信不信?”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全然信你。”

    “那便好。”闻遥重重点头,道:“以后我不再管他。我既然与你在一起,旁人想做朋友可以。如果生出别的想法,我会与他划清界限。”

    她说的认真,眼瞳在窗外希光中淡去颜色,里面什么都没有,平静笃定。

    赵玄序便安静下来,微微侧面,脸颊紧紧贴着闻遥的手掌心。他眼睫极长,透着惊心动魄的漂亮,直直垂在闻遥手里:“阿遥,我记着了。”

    *

    闻遥的猜测当真是不错。那有史以来第一个自己拎着衣袍施施然走入厂监暗牢的年轻人,果然就是北辽点明要保的韩兆。

    “此人并非辽人,不知为何软下骨头做了北辽在汴梁的耳目。”宋明德归手,身侧掌印太监的牌令淌在腰间,闪闪夺目。

    皇帝坐在书房宽大奢侈的横塌上,依旧一身绸缎织就的道袍,只是面色不若前几日那样饱满有红光,眼下眉间泛着青色。

    大殿雕刻蟠龙的柱子边绕过一个太监,手里端着托盘,盛着碗热气腾腾的清心汤。他踏步走到九五之尊身边,与宋明德错身而过。后者没有别的举动,仅仅是退后一步,就让他背后登时冒出一层白毛汗。

    他畏惧这位厂监督主,或者说,宫中谁人不怕这位手腕通天、牢牢把持厂监与兖王的三司斗得不相上下的督主?

    上一个不怕的是孙才善。背靠冯贵妃,趁老虎出山调来陛下身边献媚。结果呢?不过风光月余,宋督主一回来就害了急病,诡异蹊跷,听说是快撑不下去了。冯贵妃打死几个宫女的小事也被皇后抓住把柄,借着由他又是狠狠一通责罚,几日都没怎么出宫门。

    “人在厂监暗牢。”宋明德站在皇帝上边,微微垂头,腰背弯下一点弧度:“奴才扣着人没动,端看陛下是要杀还是要留。”

    杀还是留,换句话来说,就是天水是要向北辽示弱送钱还是与北辽开战。若是前者,人不仅要留着,还得好好伺候,不能缺胳膊少腿。若是后者,人也可以留。在两军交战之际抹脖子取人头,祭奠军旗。

    皇帝许久不应,等一旁太监端着盘子的手臂开始颤抖才端起清心汤,沾沾唇角,缓缓开口道:“凡俗政事,果真是扰人清修。明德,你刚回来,许久没看那帮人吵架。今日见到,觉得如何啊?”

    “诸位大人皆是肱股之臣。”宋明德清隽的眉目拢着一层阴翳:“心优则乱,尚在人情之中。”

    “朕自是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国事好。”皇帝幽幽道:“朕是皇帝,是天子,自然也是一心为着天下黎民百姓。可你看看,今日不过一妄悖之徒几句言语挑拨,那些举人和百姓就做出如此之举,全然不顾朕派使往北是为护住如今的太平盛世。”

    “他们空有一腔热血,看不到北辽兵强马壮。若是朕选了第二条路,天下人岂不是要戳破朕的脊梁骨?”

    帝王话到后来已有怒音。

    一旁的太监宫女早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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