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生活日常: 12、房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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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卢闰闰面带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哪来的弟弟?

    直到二舅母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童推出来,她才想起来,隐约有印象,二舅父二舅母前些时候似乎张罗着要过继个儿子。

    看二舅母对这小男童如获至宝的态度,只消看一眼都是喜笑颜开,恨不得叫所有人都见见他的模样,卢闰闰心中就有些数了。

    六七岁的孩童,过继瞧着是大了一点,但费心多养养,对从前的爹娘也就记得不那么深了。

    难得的是四肢健全不说,眉眼瞧着还挺伶俐,加上过继最好还得是沾亲带故,二舅父二舅母不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恐怕费了许多心力才寻到的。

    外翁一家里,卢闰闰更喜欢大舅父一家,但对二舅父一家也说不上讨厌。

    何况上门是客。

    故而,她笑了笑,“二舅母说笑了,弟弟有你这么好的娘,有二舅父这样好的爹,如何还要我一个外人多照顾。他已是有泼天的福气了呢。”

    卢闰闰虽然婉拒了,但是她夸却又夸到了谭二舅母的心坎上,听得谭二舅母那真是心花怒放,眼角眉梢掩不住的高兴。

    “哪里呀,我和你二舅父成婚十几年才得了这么个孩子,是天爷赏给我们夫妻二人的福气才是。来来来,你快些进来,听闻你去寺里送供奉的点心了?定是累了,你外翁外婆可都在里头等你呢。”

    谭二舅母为人小气,斤斤计较,稍有不如意就爱甩脸色。

    卢家出事的时候,她不同意借钱给谭贤娘,私下里没少抱怨。

    但她偏偏人也不算太坏,不借钱归不借钱,也并没有落井下石,卢家爹爹过世的时候,葬礼人家也过来帮忙操持了。对卢家族人,她更是从来没有好脸色,遇着四邻街坊都是说对方不好的话。

    二舅父二舅母一家,和卢闰闰家小矛盾有,深仇大恨谈不上,总之就是这么逢年过节送礼来往着。

    谭二舅母手放在小男童的肩上,半抱着他走。

    她许是自己高兴得很,也没给卢闰闰说话的机会,掩着唇娇笑,“我和你二舅父得了你弟弟可真不容易,你外翁也很欢喜呢,特意请了金水巷的李相师给他算命,你知道李相师说什么?”

    “说什么?”卢闰闰很捧场。

    谭二舅母已经同人说了许多遍,再提起来还是笑得合不拢嘴,“他有去琼林宴的命!你说说,咱家里再出个进士,岂不光耀门楣?也叫我穿上诰命的衣裳,人唤我一声郡太夫人,甚至国太夫人……”

    她说着,笑声愈发大了,简直是容光焕发,好似荣华富贵的美梦就在跟前。

    卢闰闰配合地干笑两声。

    倒是付完轿钱的陈妈妈跟上来,恰好听见谭二舅母说的这么一番话。老人家发上添了银丝,脸上沟壑横生,但因是汴京土生土长,所见所闻比偏僻州郡的富翁家女眷多得多,见识深着呢,跟着的主家待她也很好,与人交际从来是挺胸抬头,从来不输底气的,一个不顺眼,还常常讥讽邻里。

    陈妈妈捂着嘴呵笑了一声,耳垂下的银耳珰直晃悠,“亲家娘子可真是说笑了,您若要封郡太夫人,哥儿哪能只中进士,怎么也得是个枢密使节度使什么的封疆大吏才成。”

    谭二舅母正高兴呢,被这么一顶,好似自己见识还比不上一个仆人,顿觉失了面子,她哼了一声,“我能不知道吗?”

    气氛一时有些僵。

    而躲在谭二舅母怀里的小男童,已经是第三回对着卢闰闰做鬼脸了。

    卢闰闰前两回都视若无睹,哪成想在这样气氛下他还不消停。

    于是,卢闰闰这回总算如小男童期盼地那样盯着他,却没有露出厌烦或是忍耐的表情,她笑容满面,极尽温厚和蔼,看起来就像个善良得无底线的人,在小男童疑惑的时候,她蹲下身,与他平视。

    就在小男童准备再做个鬼脸的时候,他的嘴还没咧开呢,就被卢闰闰掐着脸硬是扯变形了。

    不仅如此,卢闰闰很快另一边手也上阵揉起了他的脸。

    而她脸上的笑愈发温煦友善,笑眯眯对着谭二舅母道:“舅母您把哥儿养得真好,他脸可真圆呢,我揉着,他颧骨也丰满,按面相来说,真真是好命。

    “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外翁可请李相师一道算了?”

    卢闰闰三言两语就让谭二舅母重新高兴起来,都顾不上多看小男童一眼,只顾着自己兴高采烈地说话。

    她难以自制地咧嘴笑,手激动地拍着,“算了!算了!说他命里缺木,合了五行八卦给他算出一个相字,再加上这一辈的字辈,就叫谭闻相。”

    这名字……

    闻相闻相,还真有点要当宰相的意思。

    这位李相师,旁的不说,取名字还真是吉利。

    卢闰闰心里琢磨着,有些想改日带魏泱泱一块去看个热闹,但面上完全不显,就一味地夸谭闻相的名字好。

    她甚至还弯下腰来拍了拍谭闻相的肩,一脸和善地夸他。谭闻相则防备的双手捂着脸颊,又气又恨地瞪了卢闰闰一眼,很快就缩回谭二舅母的怀里,生怕再被教训。

    卢闰闰完全不介怀,她甚至笑得更开心了,“瞧瞧,我们相哥儿,眼睛多有神呐,一看就不一般。”

    谭二舅母被哄得都要不知南北了,最爱逢人炫耀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摆着手说:“哪里哪里,他还小呢,哪能看出这些来。”

    但她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也忘了陈妈妈那一茬,抓着卢闰闰的手就道:“闰闰啊,过几日你到舅母那的时候,我给你做糟猪蹄爪!”

    糟猪蹄爪?

    卢闰闰的嘴角的笑容微不可察地滞了滞。

    她倒不是嫌弃,要吃好的,自己家里不能说天南地北的食材都有,但是好东西还是不少的。并没有少油水到指望着去亲戚家做客的时候,大快朵颐。

    就是吧,待客的硬菜用糟猪蹄爪其实稍稍有些不体面。

    毕竟,谭家的家底还是挺殷实的。

    谭家大舅父在边境做低阶武官,俸禄有一半是寄回家中奉养爹娘,自然,他做武官不单指着俸禄这一项过活,有另外的门路,但就奉养谭家外翁外婆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谭家二舅父继承了谭家外翁的职位,做了专门抄录邸报的邸吏。

    胥吏的薪俸都很低微,但常常能领不少东西,什么米肉,冬日还有炭。

    邸吏已经是胥吏里油水不丰的,不像府衙里的那些胥吏,譬如租了卢家宅子的钱广,看着不显山露水,实则家底殷实得很,一月三贯的掠房钱眼睛都是不眨的,更莫说每日里花的那些热水钱、香水行的钱等等,照陈妈妈暗地里看的,他家每日都不怎么开火,常常是下值了带吃食回来,林林总总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家的瑾姐儿求医问药还没停过。

    总之,谭二舅父这个邸吏虽不似钱广那样府衙里的胥吏吃香,但比起贩夫走卒,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尤其谭二舅父家在汴京有宅,不用租屋舍住,余钱更是多。

    即便是这样,谭二舅母在高兴至极的情形下,仍然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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