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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小病秧子养护指南》 80-90(第6/19页)
过半百了,能不能别虐待老人?”
“陈思凌,你含沙射影奶奶年纪大?”
“……傅渊逸,你今天药吃了没?”
“吃了。”
“吃了怎么还这么活络?”
大概是因为,陈思凌爱他。老太太爱他。
他也很快能够再见到盛恪吧——
作者有话说:收一下跟二爹的线。
之后就开始收盛恪和宝的。
然后收拾收拾就可以完结了(
第84章 不装了
“叩叩——“
“还没走?”蒋路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西装革履,头发用定型水喷了个大背头,“今天不是说要回别墅吃饭。”
盛恪敲着键盘,不明白怎么这个人比他自己还关心他的行踪。
“我提醒你一下,现在已经将近六点半了。团圆的日子让家里人等,可不应该。”蒋路说完,潇洒走了。
来去一阵风,仿佛是专程来提个醒。
盛恪看了一眼时间——六点零七分,这就是蒋路口中说的,“将近六点半。”
手头的工作其实并不急,犹豫磨蹭的不过是他自己。
但终归是答应了的,他不会食言,哪怕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
还在路上时,老太太来了电话,“小盛,到哪儿了?”
“有些堵车。”前方尾灯一片飘红,“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哪儿能不等?”老太太笑说,“有个小傻子在外面等你半天了。行了,路上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不禁一笑,这种傻事也只能傅渊逸能做得出来。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雨滴一滴一滴落在车窗,将前方的红色尾灯晕开。
这条路平时在这个点没那么堵,想来今天是团圆的日子,都着急归家去。
但,“家”之一字,对盛恪而言,已经很遥远了。
傅渊逸走之后,他就再没有过家。创业时睡过公司,好起来之后,搬过三四次家,到了现在的房子。如今又因那边装修,住进了酒店。
赚到第一个千万的时候,蒋路问他为什么不买一套房子。
“你不是没有钱,兄弟。总这么居无定所的,不难受?”
而他回答:“习惯了。”
小的时候在各家亲戚辗转,这里几个月,那里几个月,住的最长的是盛梅绢家的阳台。
十七岁那年,陈思凌将他带回家,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住校。高中一年,大学四年。研究生期间和蒋路一同租去了外面。
如果家是对于某一个地方的定义,那么,他确实没有家。也不需要。
如果家是指某一种归属,那么,他曾经有过,却又失去。
抵达别墅已过七点,雨也下得大了一些。
车子拐过弯,遥遥便能望见那个等着他的人。那人坐在台阶,枕在自己的膝盖上,脑袋偏向他来的方向。
看见车灯,知是他来了,脸上就有了笑。
傅渊逸走下台阶的步态有一点瘸,显然过去的那一个小时,他都等在这里。
看着这样的傅渊逸,盛恪总会恍然。
恍然觉得似乎时间并没有过去七年之久,傅渊逸还是二十岁时的傅渊逸,看上去好像是成年人了,其实幼稚得很。
会热烈地迎接他,会前前后后黏着他。
会执拗地喜欢着他,一遍遍不嫌烦地说“盛恪,我好爱你呀”,“盛恪,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不曾离开。
“哥,路上很堵吗?”
对上傅渊逸的眼睛,盛恪便知道,那天的对话,他应是忘记了。
“小盛来啦,过来,坐奶奶边上。”老太太笑着拍拍身边的桌面。
一桌四个人,唯余一个空位,在老太太的身边,也在傅渊逸的身侧。
陈思凌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盛恪,能喝吗?”
盛恪颔首,傅渊逸却捂住了他的杯口,“哥胃不好,别给他喝。”
陈思凌挑挑眉,“我胃也不行,你怎么不拦我?”
“你那是自己喝酒喝的,哥不一样。”后半句,却没法往下说了。
“没事。”盛恪将傅渊逸的手掸开,倒上半杯。
傅渊逸也跟着倒了半杯。
陈思凌:“你吃药呢,能不能喝?”回头喝出问题,周渡又要来问责。
被一个小辈批评,陈老板还是多少想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能喝!”傅渊逸其实自己也不太确定,但一桌连老太太都有小半杯酒,总不能排挤他一个!?
陈思凌犹豫的时候,盛恪已经伸手拿走了傅渊逸的杯子,将大部分倒给了自己,留了一口给他。
傅渊逸:“……”
要是他二爹这么干,他可能还要挣上一挣。换做盛恪,他就没办法了。
老老实实举着酒杯,跟大家碰杯。
一口酒还没尝出味顺着喉咙滑下去了,却在口腔里留下了葡萄带来的回甘,勾得他还想再喝。
以前也是这样,盛恪和陈思凌可以喝,他每次都被盛恪管控着。
“哥,能不能再给我倒一口……”
彼时讨酒,撒个娇,磨一磨,或许还能讨来一口。
如今却只能讨来盛恪的无视,最后安安分分地不再作妖。
酒过三巡,陈思凌先送老太太回房休息,又将傅渊逸赶去洗澡。
桌上,剩他与盛恪。
酒已空瓶,陈思凌问:“要不要再来一点?”
盛恪说随意。
陈思凌放下酒杯,“那就算了。还是直接说吧。”
他看向盛恪,不得不承认,盛恪变了很多。
十七岁领回来那会儿,瘦弱、沉闷,眼神总是低垂。虽也能看出帅气的底子,却怎么都少了几分气质。
如今的盛恪,早已不似当年。
眉眼锋利,气质冷沉,喜怒不显。唯一和从前相像的,大抵就只剩话少。
“当年我送你弟走后,我一直在等你。”陈思凌低低开口,嗓音里存着一点醉意,他拨弄着手边的酒杯,提及往事,千言万语到最后不过寥寥数语。
“你始终没来。”连问责,都不愿意来。
“我选择了帮你弟。送走的是你的爱人。对你不公平。”
“你怨我,实属应该。”陈思凌苦笑道。
家散了,他也难辞其咎。
盛恪摇头,“没有。”
陈思凌略显诧异,“实话?”
“实话。”盛恪道。
陈思凌一笑,“这大概就是你和傅渊逸最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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