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秧子养护指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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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胸。”

    这得多疼……

    “那场事故里,”盛恪清了清已经哑的发不出声的嗓子,“他还、失去了……至亲之人。”

    “……”

    “傅渊逸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症。之前一直控制得很好……”

    蒋路发现盛恪放在桌上的右手在抖。盛恪也看着自己的手。

    “但我没把他顾好。”盛恪说,“所以他的病情发展了。”

    蒋路不知道说什么。但他敢断言,如果盛恪都不算把傅渊逸照顾好,那应该没人能再有资格说什么了。

    盛恪这些年为傅渊逸做的,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谁敢指责盛恪做得不好?他甚至把傅渊逸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可盛恪从来都不曾肯定过自己,他只觉得亏欠。

    是他让傅渊逸情绪崩溃了那么多次,是他让傅渊逸感染肺炎,是他欠了傅渊逸那么多次见面,是他不在傅渊逸身边,以至于让他被人欺负受伤。

    “那逸宝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创伤再体验。”盛恪每个字都哑,每个字都用力。

    创伤再体验,轻易就能理解的意思,是反复经历车祸的瞬间,反复体验失去至亲的痛苦。

    循环往复。千刀万剐。

    谁能不疯?谁看着不心疼?

    火锅煮至快要收干汤底,桌上的菜却无人再动。

    蒋路从来没听盛恪说过那么多话。

    他说,傅渊逸因为跟他在一起,成了同性恋,室友便欺负他,将他骗出去。

    那群人笑他、辱他,还打了他。

    傅渊逸的脚踝伤了又伤。

    “他甚至认不出我……,蒋路,傅渊逸他哭着跟我喊疼……“”

    盛恪声音带着明显的颤,眼睛也被蒸腾的水汽熏得通红。

    “蒋路,未来、出路,我都可以挣。”

    但傅渊逸只有一个。

    那是他的命-

    出了火锅店,吸上一口新鲜空气,蒋路才觉得活过来了一些,心口集聚的东西不再那样沉甸甸。

    他依旧像来时一样勾着盛恪的脖子,带着他大步朝前走。

    他说:“行吧,我不拦你了。”

    他从不知道盛恪心里压着这么多的事。

    “但盛恪,我说过的,哪天我不想接着读了,就去找你创业。”

    “到时候你可不能拒绝我。”

    “未来嘛,我也不知道是条什么样的道。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兄弟。”

    “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我这人很容易满足,你带飞傅渊逸的时候顺便捎上我就行。”他拱了盛恪一下,冲人挑动眉毛,“兄弟,怎么说?”

    盛恪没眼看,却还是从喉口压出一声有力的“行”字。

    可谁都没有向这一群少年人承诺过,未来一定是一条坦途。

    就像盛恪的胃再受不了任何寒凉刺激的食物,他的手也总是会在想起傅渊逸时,不受控的发颤。

    这些病灶一开始或许只是一次普通的发作,之后却像是刻入了骨髓一样,再也无法根除。

    盛恪记得那一天,是晚上9点03分接到霞姨的电话。

    那天的北京不见月也不见星。而申城下了一场大暴雨。

    霞姨去各个房间关窗户,关到他俩的房间。

    这个房间,这几个月一来,就只有傅渊逸回来睡过。

    傅渊逸习惯睡在左边,那边的床头柜抽屉没有合好,她过去想要关上。

    隐隐的,透过打开的缝隙,她看见里面摆着的瓶瓶罐罐。

    那是傅渊逸的药,他没仔细用东西遮盖好,露出了马脚。

    霞姨看不懂别的那些药,可她知道其中有一瓶是安眠药。

    “小、小盛啊……”霞姨拿着药,给盛恪打电话,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小逸他怎么了?”

    盛恪晚饭的时候吐过,后来便没吃东西,也起了一些低烧。

    蒋路特地发来消息嘲笑他体弱,说他哪里有当哥哥的样子,自己就弱不经风,回头怎么保护逸宝。

    那会儿他刚躺下。

    “怎么了,霞姨?”盛恪立马又从床上起来,“您慢慢说。”

    “小逸,小逸在吃药。好多药……”

    “什么药?”

    “我、我拍给你。”

    盛恪胃里又灼烧起来,那种疼让他瞬间弯下了腰。

    霞姨发来照片。

    “小逸是怎么了?怎么还有安眠药,这孩子……这孩子……”

    盛恪绞着腰侧的衣物,“姨,你别急。傅渊逸有些睡眠问题,这些都是养神经的。”

    这不是盛恪第一次替傅渊逸圆谎,却是最违心的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霞姨吸着鼻子,显然是已经吓哭了,“没事就好。”

    挂了电话,盛恪垂着头,伏在膝盖上良久。

    他手颤得厉害,怎么都止不住。

    半晌,他才攒够了力气,拨出一通电话——

    “阮医生,您好,我是盛恪。”

    第64章 不好

    盛恪高烧到39度。

    室友摇了早上没课的蒋路过来领人,帮忙带去医院。

    “这货昨晚吐了好几次。”

    “我们说不通他,死活不肯去医院,只能找你来了。”

    蒋路头疼地架着昏沉的盛恪,哀叹:“祖宗啊,闹啥呢?”

    盛恪闭眼喘着,胃里疼得他直不起身,造作的器官仿佛被什么东西搅着,以痛止痛地用手压着,甚至压上了上半身的力度。

    弓起的背脊清瘦而削薄,分明的脊骨几乎要钻透衣服布料。

    高烧让他身上战栗不止,啸叫般的耳鸣贯穿双耳。

    蒋路还没见过这样虚弱的盛恪,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盛恪,你别吓我,怎么这么严重?”

    盛恪从他苍白的唇抿出极轻的两个字,“没事。”

    “都特么半死不活了还没事呢?!”蒋路无能狂怒,只恨不能真的砸开盛恪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啥。

    打车到了医院,等医生调出盛恪的病例,蒋路才知道他两年前那次不是什么屁的肠胃炎,而是胃溃疡。

    至于到什么程度,具体还得做胃镜。

    老医生开着药,语重心长地嘱咐,“胃要养,要养!跟你们小年轻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不吃饭,也不要胡吃海喝。你看看,现在疼得受不了了吧?我跟你说,你再不好好养,之后很有可能胃穿孔。到时候有你痛的。”

    盛恪耳朵里嗡得厉害,头也疼,神经突突地跳着。身上那点力气全都去抵御胃里的痉挛了,没听进去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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