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入反派阵营: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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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书信,将情意说得花草皆知。

    京城血色重重,震得大河波涛汹涌,连服侍在身侧的内监,也难以阻挡所有痛恨折磨储君理智,清醒少再有。

    “真是情意满满,不杀我,就为了让情郎登鸾台,好一对野鸳鸯!”

    江陵府,被束缚在官署的荆州刺史面色狰狞,对着数不尽的持刀侍卫,他张着被妇孺血肉涂抹的腥臭血口,扭曲地爬行,不在乎般大喊大叫。

    哪怕被绳索缠住手脚,哪怕被侍卫威胁性命,荆州刺史也要吟唱刻在骨血里的佛语。

    他一唱,北下的侍卫听不懂,只觉荒谬。可房门外,官署外,整个江陵府都有人应和着,无数人跟着荆州刺史来唱,唱圣教圣诣。

    江陵府,动乱生,佛语吟遍了江陵,吟遍了大江。

    系统对着不断高涨的数字,对荆州刺史以生命为代价,也要让江陵再复圣教盛景的行为,感到非常满意。

    “一切,尚未结束。”

    故事,还能再开始——

    作者有话说:①白居易《秦中吟轻肥》,《秦中吟》是白居易政治讽喻诗的代表诗作。

    ps:苏望舒是钟旺本名,望舒是月亮的雅称,寄予父母对她美好的祝愿。本来想取姝色的姝,但她的相貌被我刻画成鲜衣怒马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所以改成望舒。

    钟旺是假名,从母钟姓,旺就是望。她自以为旺这个字很偏男性化,结果被取外号叫旺财。

    第63章

    困得住的, 困不住的,皆是泡沫,如梦般迷乱, 如梦般使人离不开, 如梦般困住谢知珩离不得黄泉地狱半步。

    满腔的血锈, 倾吐在搁置脚旁的花瓣上, 刻印出条条纹路。若蛛网般的纹路,一丝一丝在谢知珩瞳眸处雕刻, 精细的不似人为, 极像是诡异的力量,去催生避不开的困境。

    冬日的风不再温柔, 横扫枝叶飒飒作响,刺入谢知珩耳道, 刺痛他耳膜。

    “……”

    谢知珩紧紧抓住轮椅,指甲在木刻的扶手处划出一道一道极深的划痕。木屑扎进他血肉,细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得指腹全是血洞。

    李公公眉眼都皱成川字,眼眶湿润,唤谢知珩的嗓音充斥哭腔:“殿下,不要去折磨自己。”

    谢知珩的自残, 是为了逼自己更清醒, 是为了活生生将自己拔出痛苦的沼泽里, 他每一次的脱离,都带了满身的伤痕与流不尽的血液。

    “臣/小的拜见殿下。”

    来客低头垂手, 不与储君对视,不敢直视上司。

    他们给出的态度非常谦卑,与在大理寺不同, 与面对大理寺卿不同。

    敢于直面范衡的钟旺,第一次垂下手,放开随身携带的长刀,给与储君最谦逊的姿势,给与储君最尊重的举止。

    长刀落地的声音不小,钟旺给出的尊重太过明显,虽没见到储君,但他人过多的言语里,说尽储君。

    监国七年,他之贤明早已传遍整个官场,官眷也有所听闻。

    钟旺舅舅为宫廷进贡绸缎,见母亲垂泪不敢言,只敢将怨说与钟旺。舅舅便耳提面目让她不去恨殿下,说父亲的死亡是官场的一次斗争。

    母亲的怨,母亲的哭,母亲的不敢言,曾囚困钟旺半生,曾也洗了钟旺对殿下的印象。

    钟旺有过怨恨,有过猜测。上京路途虽劫匪多多,但小道之外,百姓皆安居乐业,肉眼便能看到,此乃太平盛世。

    陶枫嘴里过于软善又能力强大的储君,沈溪涟话语中因女子可袭爵而产生的崇拜,殷寺正口中正直又知人善用的殿下,父亲寄予厚望的绝对正统。

    无数人都在评价谢知珩,他们为钟旺刻画了个贤君。

    有人说尽储君的坏,有人说尽储君的好,好坏交织,逼得钟旺以两双眼去看待储君。

    一双是母亲饱含泪水的眼睛,一双是百姓安居乐业、充斥欢笑的眼睛,钟旺借助这两双眼,把世间看得清清楚楚。

    “殿下……”

    钟旺实在好奇,这被无数人说尽的储君,到底何等面目。

    是像晏大人那般艳绝京城,还是如陶先生那般温润君子样,还是若殷寺正那般面冷肃正,还是跟所有官员一般,浑身充满了官威,充满了天子威严。

    戏中帝王常着黄袍,常是一身玄衣,以天子威去压群臣,去为才子佳人惩治坏人,为他们赐婚,结一段善缘。

    钟旺抬起头,率先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红,被风吹起,像极滚滚的钱塘江面,无声吞噬一切,就刹那间她被惊住不敢动弹。

    可仔细瞧这衣袍,钟旺常在另一人身上看见,殿下披着他人穿过的衣袍。

    衣袍没穿尽,半袖缠在腰间,紧紧束缚着,另一袖则是春日的浅青,青红共撞,多出几分艳丽。这是京城官员常穿的新衣形制,内里应是圆领袍,领口被里衣挤出来,露双重尖。

    方在休息,储君未戴幞头,一根绸带松松扎着垂发中端。偶有发丝逃逸出,搭在谢知珩肩处,为他添了些柔和美感。

    过于锋利的眉眼,上挑的丹凤眸,被碎发遮盖些许,让他不至于那般锐利,不至于那般令人生惧。

    可惧意仍生,钟旺瞧见储君瞳眸里的狰狞,裂纹般的血丝占据他全部眼白,同诡异无一二差别,同恶鬼没什么区别。

    “!殿下。”

    那双血眸死死盯着自己,钟旺身体不断颤抖,害怕在心底滋生。

    她悄悄挪动眼珠子,让李公公与轮椅背拥有她全部视野,手控制不住般,摸向她刚刚放在地上的长刀。

    钟旺太害怕了,她对人的恶意极其敏锐,她几乎能从那双眼眸里辨出储君对她的痛恨,对她的恨意,对她的怨诉。

    明明,她从未见过储君,也没怎么招惹晏城,怎么会得了储君这般多的恶意?

    陶严也察觉到些许,他默默站在钟旺身前,替她挡住不少来自谢知珩的恨意。

    不清楚从何来的恨与怨,但陶严心偏亲近友人,不愿友人受此精神磨难。如果惹怒了储君,大不了他不在京城当官,下江南回陶家,或是偏居一县,或是被贬岭南。

    “钟旺,郎君跟孤提过你,到孤身边来。”

    储君的声音极其暗哑,又略带哭意,可又在压抑着情绪,钟旺困惑不解。但储君一令下,她不得不起身拍去衣角的草屑,走到储君跟前。

    真正直面时,钟旺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也看到垂落的发缕,遮掩住储君脖颈处的伤痕,也看到扶手上手指血淋淋,皆是木屑。

    钟旺吞了吞口水,为这浓得要吃了她的血味,也为储君满身的伤痕。

    到底是谁伤了殿下?

    晏府护卫重重,枝条又有鸟状器物蹲守,谁能伤殿下半点,难不成是殿下自个伤了自己,自残!

    越是靠近钟旺,谢知珩便越觉痛苦,所有幻觉现象在他面前,所有幻听鬼叫般在他耳边循环。

    诡异又为钟旺换了身衣服,将帅气男袍换成女装,极尽牡丹锦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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