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插翅难飞: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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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片的红粉,嘴唇涂着鲜红的唇脂。

    尽管如此,依旧能看出他就是那日的少年。

    而且他一张口,廷竹就更加确认了。

    少年看着他,并没有揭穿他的狼狈,只是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班主。”

    第75章 因果

    廷竹跟着少年穿过西梅园的回廊,戏台上还留着未撤的绣旗。

    风一吹,染着金纹的布角就轻轻摇晃起来,混着后台飘来的脂粉香,倒让这阴寒的冬日多了几分暖意。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西梅园的人,但每一个人都未对他露出嫌恶之色,反而都十分和善冲他点了一下头。

    少年最终带他停在了一间挂着“竹影斋”匾额的屋子前,他抬手敲了敲门:“班主,可以进吗?”

    门内传来醇厚的男声:“进来吧。”

    推开门,廷竹才看清屋里的景象。

    墙上挂着各式戏服,案上摆着叠得整齐的剧本,彼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边翻书。

    他抬眼扫过廷竹,目光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上,却没露半分嫌弃,神色也十分淡然:“阿睢,他就是你那日说的人吧。”

    原来少年叫阿睢。

    廷竹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少年巫睢点点头,走到案边,声音比刚才软了些:“班主,我看他身子骨还算结实,能不能让他在园里打杂?挑水、扫地都行,我会盯着他,不让他偷懒。”

    班主放下书,打量了廷竹片刻,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廷竹喉头动了动,声音有些发紧:“没没正经名字,大家都叫我阿竹。十六了。”

    “那以后就叫廷竹吧,”班主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廷竹”二字,“庭字去广,愿你以后拥有广阔天地,竹意坚韧,愿你以后更加顽强的活下去。”

    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正经给他取过名字,更没人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跟他说话。

    而且虽然听不太懂班主的话中之意,但从他的语气、以及阿睢为他而感到高兴的神色来判断,这应该是个好名字。

    于是他非常感激的朝着班主磕了个头:“谢班主赐名!谢班主收留!”

    班主:“你该谢的不是我,带你回来的人是阿睢,你应该谢他。”

    廷竹转而又朝少年巫睢磕了个头:“谢谢巫睢少爷!”

    少年巫睢弯了弯眼,伸手把他扶起来:“别叫少爷,叫我阿睢就好。”说着,巫睢看向班主:“我可以带他去看看休息的地方吗。”

    反正戏台子已经散了,左右无事,班主点了点头:“去吧。”

    往后的日子,廷竹就留在了西梅园。

    他记性好,学东西快,挑水、劈柴从不含糊,有时还会偷偷站在后台,看巫睢练戏。

    巫睢学的是花旦,水袖一甩,眼神流转间,就能把少女的娇憨演得活灵活现。

    每次唱完,巫睢总会递给他一块糖糕:“今天也没偷懒,这个就当是奖励了。”

    廷竹把糖糕攥在手里,舍不得吃,直到糖纸都被体温焐软,才小心翼翼地咬一口。

    那甜味,是他这辈子从未尝过的甜。

    他真的很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随着他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感觉由味蕾上升到了情绪,他想不通巫睢为什么会帮他,心底莫名升起一种恐慌感,于是在某个深夜他敲响了巫睢的房门。

    那时巫睢已经准备睡了,柔软的长发倾泻散开,脸上也未施任何唱戏用的脂粉,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见来人是他,巫睢让开了半个身子:“有事就进来说吧。”

    他谨小慎微的踏进去,坐在椅子上不知怎么开口。

    巫睢给他倒了杯水,“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好,不必拘束。”

    思考了半晌,准备了半晌,廷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阿睢,你那日那日为何要帮我?”

    巫睢道:“因为我们西梅园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规矩?”廷竹问:“什么规矩?”

    “我们西梅园的第一人班主是江湖人,身上有着江湖人的傲骨,”巫睢解释:“所以我们西梅园的第一条规矩就是,锄奸扶弱。”

    这一瞬,廷竹好像有些明白,西梅园为何可以存在这么长时间都不倒了。

    巫睢笑了笑,又说:“虽然我们现在没什么能力锄奸,但扶弱至少还是能扶一扶的,你说是吧。”

    廷竹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心下只觉自己很幸运,可以遇上巫睢。

    解开了这个心结,后续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静。

    但直到某一天,善帝又来南巡了,并且点名要听西梅园的戏,这场平静莫名就破了,而巫睢也像变了个人。

    巫睢先是主动请缨要编一出名为《不忆伶》的戏,随后引来班主大怒,但巫睢在雨夜中跪了整整一夜来请求这件事的时候,班主最终还是松口了。

    这场戏讲的是一个名伶爱上了一个来江南游玩的贵公子,那贵公子在离开前赠与她一枚玉佩,并信誓旦旦的承诺,一定会回来去她。

    可那名伶盼啊盼,始终没有等到这贵公子来娶她。

    于是在得知那贵公子又来江南以后,便带着他的孩子寻了来。

    谁料那贵公子却下令让人将那名伶乱棍打死,而那孩子也被一脚踹进了江水之中,被滔滔江水吞噬,不知所踪。

    起先廷竹想不通巫睢为何要编排这样一场戏,毕竟对方是皇帝,合该唱戏明快的戏。

    可直到他从周遭之人的交谈声中得知了巫睢的身份以后,所有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巫睢在戏台上扮的是他的母亲巫惢兰,唱的却是他自己。

    换做任何一个知情人来听,基本都能听出这戏中的贵公子指的就是善帝。

    可偏偏善帝本人没有听出来,反而搂着怀中的美人,浅淡的评价:“既然被抛弃了,那就不应该再来纠缠,真是一点儿也不讨喜。”

    那美人也是个大胆的,拿起一颗葡萄喂给善帝,问:“那陛下会像戏曲里的贵公子一样,抛弃臣妾吗?”

    “怎会?”善帝将葡萄咬进嘴里:“朕疼你还来不及呢。”

    善帝也确实疼那美人,话说完没过两天,他就砍了她的脑袋。

    只因那美人太过恃宠而骄,竟舞到了项倾面前,致使善帝在权势和美色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至于巫睢自那日在善帝面前唱完这出《不忆伶》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三日未曾出来见人。

    廷竹能理解巫睢,毕竟换了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竟然根本不记得他是谁。

    巫睢在第四天出门后,背着所有人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趁着善帝心情好的时候求见了善帝。

    而善帝也确实因为心情好,召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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