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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雁归离》 100-110(第14/19页)
若容不下也不会留着公孙雪在府中养胎,早就一碗避子药下肚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姑母,姑母说的是……”
这事若是败露,最该急的人应该是公孙家,程羡之乃是受害方,事发后又对公孙雪礼待有加,不曾为难,只会更博同情。
而姜家名声受损,姜青生最多不该是多个败坏名声的污名,久而久之大家记忆也会消散。
不好过的只有公孙雪,女子处境自古就是如此,公孙雪不是想不到这种后果,可她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山海关数月前便不安宁,姜国公的战报里将突厥打得节节败退,仗着军功,姜太后对李庭风软硬兼施,姜青生抵死不认与刺客联系,此事僵持不下,若一直关押姜青生反倒说不过去。
程羡之又派人去未央楼查探,做做样子,证据不足便把姜青生给放了。
戏班子是程羡之一早就放入未央楼的诱饵,目的就是姜青生,谁料姜青生在楼阶第一眼见了公孙雪,便生了别样心思。
后来二人主动入了他设的局,李庭风要安排刺客搅乱宫宴,意图打乱太后要世家女入宫的计划,再混淆视听,转移太后与世家党羽对容妃肚子龙嗣的注意。
宫内行刺过后,人心惶惶,有意与姜家结交的,也只能放一放,而姜太后一直举荐姜青生前往西北,李庭风又有意另寻他人镇守西北。
而那丢在未央楼雅间的玉佩,正巧到了寒舟手中,程羡之因此顺手推舟,把姜青生拉入局里,打破姜太后指派他去西北的谋划。
姜青生戴罪立功,领了旨意去山海关支援,只是京都受了一遭打击,姜青生在战场上急于求成,屡次不听指挥,违抗军令,独断专行,抗令带着军队深入敌军内部。
意图一举歼灭敌方阵营,不料突厥早有防备,将三千精锐围杀在陷阱里,姜青生侥幸在士兵的厮杀中逃出围猎,苟回山海关主营地。
可大岚因此错失良机,又损失惨重,姜青生此举,连同姜海义在山海关兢兢业业打下的战绩和姜家脸面,一同丢进了突厥军营。
朝中一时间风波不断,声讨姜青生的折子堆积如山,李庭风迫于压力,只能下旨,以违抗军令,致使兵败,无数将士殒命为由,问斩姜青生,于山海关就地行刑。
姜海义见着儿子人头落地那一瞬,心中愤恨难平,战场上杀出的棱角,随着姜青生掉落的人头,逐渐变得狰狞扭曲。
他自栩为大岚江山守社稷多年,功大于过,皇帝竟然如此不留情面。满腔怒意最终只能化作黑暗里的血水,在热烈中燃烧,沸腾,再形成血色的潮雾,蒙住双眼。
姜太后即便权势再大,面对百官的施压,也无济于事。
一夜间,那浓墨般的乌发里生出不少白发,她苦心孤诣经营的姜家繁荣,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可笑!可恨!
程羡之忙于公务,对映月阁更是不闻不问,公孙雪心中苦闷,有怒却理亏,还妄图程羡能看在父亲的颜面,给她几分怜惜。
露珠在程羡之回府的必经之路等人,见朝上回来的程羡之,请了人到映月阁。原是要去雁声堂的程羡之思虑后,正好借机告知姜青生一事。
公孙雪躺在矮榻,宫宴那场刺杀受了惊吓,她便惴惴不安,又听闻姜青生关押入狱,后遣回山海关,多思于她身子不好,府中事务陆听晚不愿接受,便全权交由朱管家。
陆听晚宴席上得知她怀了程羡之骨肉,自己伤势稍有愈合,于情于理也该来问候几句。
露珠给程羡之倒了一盏茶便退出去。
“主君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公孙雪眼睛里的爱慕不如曾经那般纯粹,融了几分复杂,却仍然忍不住想要看这张脸,好似看着那些恨意都会消退。
“姜青生死了。”程羡之面容看不见丝毫怜悯,说的那么平淡。
公孙雪微怔,苦笑两声,“主君跟我说这个,想要雪儿说什么呢?”
“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此事。”
“你觉着,我是对姜青生有情,才与他苟且的么?”一缕发垂在公孙雪面颊,她笑得狰狞。
程羡之没兴趣知道。
她自顾发泄着这些时日的憋闷,“可知我与那厮欢愉时,想的都是主君你这张脸?”
程羡之闻言蹙眉,只有厌恶。
“为何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得不到你一丝怜爱,哪怕是怜悯、施舍,都不曾有。”公孙雪盯着他神色变化,失笑道。
“你对我有过真心吗?”
“还是说,自始至终都没有,新婚夜躺在一张喜榻,你可以心如止水,不顾夫妻情分,哄我骗我,我还那般信你是为了我好,才不愿行这周公之礼,当真可笑。”
“那你对陆听晚呢?”
程羡之闪过一丝情绪。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潭州青要山剿匪,又或是之后?你在潭州撇下公务和我,不顾一切赶回京都保全她,这时候就开始了,对吗?”
面对公孙雪一连串质问,程羡之平静不答,只是缓缓道,“你安心养胎。”
公孙雪一股难受冲入脑心,此刻的她恨极了,恨自己为何要冲动与姜青生厮混走上不归路,又恨为何自己的真心得不到交付。
她几近心裂,“程羡之,我靠近你,你千方百计远离我,又屡次给我希望。即便我公孙雪再卑微,也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要这般糟践我,糟践我对你的情意。我恨死你了,我出去找别人又如何,你在意吗?程羡之,还是说从一开始,你答应与我成婚,并非属意我,而是看中父亲中书令的身份。”
程羡之无动于衷,沉稳道,“那你呢?”
他那么漫不经心的一句质问,把公孙雪的所有怒意都堵在心口,公孙雪愣了须臾,茫然望着他。
忽而门外声响,打断屋内对峙的二人。
“二夫人,怎么不进去?”露珠从偏院瞥见门外的陆听晚。
陆听晚恍然,慌忙出了映月阁。
公孙雪闻声,猛地抓紧程羡之的手腕,“主,主君,陆听晚听到了?”
她从未有过的恐慌,把适才咄咄逼人的作态抛之脑后,又恳求道,“你答应我,不会有第四人知晓的,你答应雪儿的,陆听晚若是,若是知道了……”
程羡之心绪繁重,还在思虑她听了多少,“陆听晚不会的,我保证。”
公孙雪望着程羡之坚定的眼神,胡乱地点头。
陆听晚的出现,打破了公孙雪这场声嘶力竭。
程羡之离开映月阁,上空日光正烈。他回想起十四岁拜入中书令府时,公孙雪因与父亲吵了一架,于后花园闷闷不乐,程羡之无意听到,公孙饮有意让公孙雪与自己结交。
他本不在意,可是公孙雪的一番话,却一直记在心里。
“父亲要我与那寒门书生来往。”
“他样貌生得好,才华也不错,只是,只是家世委实低了些……”
“小姐是京都贵女,万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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