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Chapter 09 离乱长亭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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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107更深露重的,以后晚上别乱跑。

    清晨醒来,有些凉意。

    一夜之后,巴黎已是六月的天气。

    只是,虽说是入了夏,却还残留着春末乍暖还寒的微冷气息。

    我走到窗前,撩开窗纱,淡淡晨雾之中,凉生正在园内,似是调匀呼吸,大约是晨跑之后。

    晨光拂过他清俊的脸,透亮的汗珠在阳光下染成淡金色,吻过他的颈项,白色T恤被汗水黏湿,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诱惑的身体,禁欲系的脸……小说里都是这么写吧?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脑子里竟然会闪出这么一连串奇怪的形容词,然后,自己都觉得丢人。

    楼下,凉生似是准备回房,转身时,抬头,眸光突然掠过我的窗台,我的心跳顿时漏了几拍,迅速放下窗纱,躲在窗后。

    晃动着的白色窗纱,是道破天机的欲盖弥彰。

    他低头,许是也觉得我紧张得莫名其妙。低眉垂眸中,难辨表情,只是唇角无奈一勾。

    早晨,我磨磨蹭蹭很久,才下楼,餐桌前,瞟向他的眼神,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倒不是为今早鬼鬼祟祟的“偷窥”,更多的是记挂着昨夜嫌隙。

    昨夜夜探程宅,虽然凉生没有直接戳穿,但我到底心有内疚,几乎一夜无眠;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如同默片里的镜头一样反复闪回着,眼前反反复复都是——他眼眸里痛楚的光,他触碰我发丝时手指微冷的温度……

    我是多么地不想欺瞒他,多么地不想他难过。

    从小到大,我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让他难过。

    可是,那一时,那一刻,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却偏偏又是我哪怕拿命都愿意去抵去偿的一桩心债。

    他因我遇险,因我目盲。

    我怎么能硬下心肠,去躲,去藏,去不担当?

    早餐桌上,我小块小块地掰着面包,仿佛掰着自己荒草连天的心事,一块一块,却怎么也掰扯不明白。

    凉生坐在餐桌对面,表情却意外地平静,仿佛今晨的尴尬和昨夜的不快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他已吃过早餐,一面喝咖啡,一面看报纸,嘴唇微抿,眼角眉梢间,是一派若无其事的安静。

    我看着他,心事越发暗沉,满满地,挤压在胸口,不觉间干咳了几声;他闻声,抬眼,声音微冷,问,感冒了?

    我抬头,说,啊?哦,没有吧?可能刚刚面包有些干,噎着……阿嚏——

    我的话音未落,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覆上我的额头,袖口间,是淡淡的报纸油墨与清爽须后水混合的香气——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眼前;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他唇齿轻启,淡淡两字,别动。

    声音很低,于我,却是不容违抗的坚定。

    温热的掌心,微冷的指端。

    银质的袖扣,泛着冰冷的光。

    他就在我的面前,身姿挺拔,如岩岩青山,掌心覆在我的额上,压迫间却是一种可依靠的存在。

    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小时候。

    那些如同被疯长的时光荒草埋没的童年以及少年时光里,年长我两岁的他,在我每次感冒生病时,都用他的手掌横在我的额前试着温度。

    那时的月光如可以封印时光的琥珀,包裹着软软小小的我,魏家坪的院落里,同样小小的他。小小的他将小小的掌心贴在我乱发蓬蓬的滚烫额头上,那只叫做小咪的猫,在月光下,仰望着小小的我们俩……

    时光啊,是如何,让当初一双小小的手,小小的温柔,变成了如今一双大大的手;而那个童声童气对我说着“姜生,乖啊,别乱动”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容颜清俊的男子。

    淡着眉,敛着声,一句“别动”,冷淡却又暗含紧张。

    ……

    他的手从我的额前挪开,老陈早已将体温计送到他手边,他摆摆手,声音依然冷淡,说,没事。

    他如同往常一样对老陈说,你准备一下,我出门。

    然后,眼尾淡淡扫了我一眼,补了一句,怕是,昨晚,着凉了。

    老陈收起体温计,偷瞄了一眼不作声的我,和断得一手好句的凉生,然后,给他拿来早已准备好的外套和公文包。

    凉生披上外套,老陈帮他打理整齐,他离开前,转头看看我,说,你,在家,多喝水,休息,语言课和安德鲁那里,就停了吧。

    我刚要说,那怎么行?

    他立刻又补了一句更意味深长的话,更深露重的,以后,晚上别乱跑。

    他补的这一句,硬生生将我已到嘴边的那句“那怎么行”给憋回去了;他看我似有话在嘴边,眼尾微挑,问,怎么?

    我忙摇头,捂着嘴,说,没什么。

    我怕他再问,忙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一面喝,一面偷偷瞟他,他也不多问,冷着小脸,转身离开了。

    ——更深露重的,以后晚上别乱跑。

    ——那怎么行?

    这要是话赶话的接上了,真是自寻死路的节奏。

    就跟一常年在外的山大王发现了他的压寨小妾在外面养小白脸,然后警告道——以后可给我长点儿心!记得恪守妇道!

    然后小妾好死不死来一句——那怎么可能!

    下面一定是,给我拖出去斩了!

    甚至,剁了!

    108心有千千结。

    我隔着窗户,目送凉生离开。

    黑色的汽车载着静默的他离开,消失在喧嚣的城市街道之中。

    我仰起脸,望着这座城。

    就是这座叫做巴黎的城,让十九岁的他,长长的一场奔赴,四年时光,将我和他的距离变成了天涯海角。

    就是这座叫巴黎的城啊。

    如果当初,十九岁的他不曾离开,那么,我们的际遇,会不会与现在不一样?

    小绵瓜在一旁,看到凉生走后,忙踮着脚扑到我身边来,说,姜生姐姐,姜生姐姐,我们去看程叔叔吧。

    我回过神来,低头,认真看着她的小脸蛋,说,我们……不能。

    小绵瓜的小眉头微微一皱,嘴巴轻轻撅了一下,小女孩受委屈时特有的小表情,说,为什么?因为凉生哥哥来法国了吗?

    她说,可是……今天是儿童节。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绵瓜看我神色如此黯然,又立刻哄我。

    她说,姐姐,你别难过,小绵瓜不去找程叔叔了。嗯,小绵瓜去找安德鲁玩!也很开心的。说完,她就蹦着跳着离开了;她努力用雀跃的步子,似乎想证明给我看,她不去找程天佑也是快乐的。

    我看着她,心下百种滋味。

    我们活着,从小到大,都在学着一个本领——掩饰自己的心。

    掩饰着,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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