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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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会是名正言顺的、陆家唯一可以指望的郎君。

    倘若宋蝉识趣,愿意陪在他身边,或许等陆国公死去后,他会愿意给宋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可偏偏她这样不识好歹,竟然想方设法地要逃离他的身边。

    陆湛以为自己这样羞辱陆沣,心里会好受点,却没想到这样自欺欺人的把戏,反而更让他愤怒。

    陆湛甚至不愿再回到他与宋蝉的那间宅子,宁愿夜夜宿在千鹰司里。

    只要一回去,看到那些熟悉的环境,他都会想到过往种种。

    在那扇窗下,宋蝉曾经为孩子绣制着虎头鞋,俨然一副慈母作派;还有每夜她在自己怀里,满面幸福地与他描绘着未来,说着要在院子里为孩子扎一个秋千。

    那个会在他夜归时留一盏灯、那个会红着脸给他系上平安符的宋蝉。

    如今想来,一切都不过是她扮演出来,哄骗自己的谎言。

    而他真的信了,竟还想着要与她有以后,甚至暗中为孩子早已添置好了家产,找好了日后私塾的师傅。

    千鹰司的寝房里,酒坛滚了一地。

    陆湛一杯又一杯地灌下烈酒,喉间烧灼的痛感,却压不住心头躁郁。

    每当想起寒衣节那夜,逐川来报"宋姑娘不见了"时的情形,他便觉得浑身阴冷如坠冰窖,胸腔里一股摧心剖肝的剧痛翻涌而上。

    这些日子,他甚至每夜都要靠饮酒才能入睡。

    几杯酒入腹,陆湛正想再添一杯,逐川忽而推开门。

    夜风扑面而来,逐川的声音入耳。

    “大人!”

    逐川单膝跪地,身上还沾染着泥土,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回。

    仿似是预料到逐川要说什么,陆湛捏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青玉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他缓缓抬眼,烛火在眼底投下两簇阴暗不定的光落。

    “大人,秦州的暗卫来报,似乎在一艘商船上找到宋姑娘的踪迹。”

    第80章

    “大人, 秦州的暗卫来报,似乎在一艘商船上找到宋姑娘的踪迹。”

    纵然心里隐约有些预感,但当亲耳听见逐川所言时,陆湛仍然不免心中一震。

    他缓缓抬眸, 眼底洇着几分薄醉:“说清楚。”

    逐川喉结滚动, 单膝跪得更低:“三日前, 我们的暗卫在秦州码头查到一艘南下的商船。据船上管事交代,曾有个形迹可疑的女子搭乘,形貌特征都与宋姑娘相符。”

    陆湛掌中的青玉杯裂得更加彻底。

    沉默半晌,他忽然低笑出声。

    “她倒是会挑地方。”

    秦州水道纵横, 商船往来如梭, 一旦混入人群便如泥牛入海,难以寻得, 这确是宋蝉的手笔。

    强压着内心阵阵涌动, 陆湛尽力把持面上平静。

    “为何没把人带回来?”

    逐川犹豫了一会, 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千鹰司的暗桩从京城一路追踪, 终于在秦州那艘商船上了解到一个疑似宋蝉的人。

    “只可惜暗卫追到时,听闻那女子早已在几日前跳海遁逃。暗卫一路搜寻, 也只在岸边寻到这只鞋。”

    逐川展开一方布帕,帕中盛着一只绣鞋, 鞋面上绣着鹊踏枝的纹样,还沾着几粒海盐沙土。

    陆湛盯着那只鞋, 忽然想起上个月,宋蝉就坐在私宅暖阁里绣这花样。

    炭盆映得她脸颊生晕,见他来了,她忙将花样放下,起身相迎。

    “去把孙嬷嬷找来。”

    孙嬷嬷来后, 颤巍巍地捧着那双鞋反复查看:“那日夫人的确是穿的这双鞋,还是老奴亲手为夫人换上的。”

    话音刚落,孙嬷嬷便察觉到陆湛通身愈发阴沉的气氛,一时骇得不敢再说话,逐川使了个眼色,她便赶紧低着头退了下去。

    “大人,眼下正值西北季风,北海浪高潮急,便是最好的渔人也不敢轻易下水。”逐川抬头看了眼陆湛森寒的脸色,硬着头皮道,“宋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陆湛深深吸了一口气。

    最初得知宋蝉跳海时,他怒不可遏。

    这样周密的逃跑计划,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一段谋划才能实施到这般地步。

    但他绝不相信宋蝉会真的出事。

    以她的聪慧机敏,既然能想出这样精妙的脱身之计,必然早已安排好退路。这场跳海恐怕也只是她金蝉脱壳的计谋,为的就是混淆视听。

    “不过是一只鞋子,也证明不了什么。除了鞋子,可还找到其他证物?”

    逐川立即奉上几件首饰:“暗卫仔细查问过,从船上管事那里追回了这些首饰。据说船上的仆妇说,那管事曾为难过宋姑娘。”

    烛光渡在陆湛掌心那枚玉佩上。

    那是他年幼时父亲赠他的玉佩,是请了道光真人开过光的宝物,也是陆国公难得赐下的礼物。

    彼时母亲尚在,陆晋还会偶尔拍着他的肩膀夸一句“吾儿聪慧”。

    多年来,陆湛始终将它贴身珍藏,连从前在边关作战时都不曾离身。直到得知宋蝉有孕的消息,他亲手将这视为性命般重要的信物系在了她的颈间。

    而今这玉佩冰凉地躺在他掌心,仿佛还沾着咸涩的海水气息。

    陆湛只觉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五指不自觉地收紧。

    当看到这枚玉佩,他才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就是宋蝉。

    陆湛踉跄着倒退数步,撞翻了案几。酒壶倾覆,琼浆浸透了衣摆,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尽是宋蝉纵身跃入北海的画面——那样汹涌的波涛,她还能活得下来吗?

    纵然他恨透宋蝉这些心机手段,却从未没有真正想过要她死!

    “大人!”逐川急忙上前搀扶。

    酒力不断刺激着大脑,陆湛只觉眼前一片混沌,在原地僵站了许久,连手指何时被玉杯碎片划伤也不曾察觉,只任由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滴落。

    “找。”陆湛忽而猛地攥住逐川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哪怕是尸首…….”

    后半句生生哽在喉间,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颤抖:“就算把秦州每一寸土地都翻遍,也要将她找出来!”

    *

    宋蝉没有死。

    尽管汹涌的海浪多次淹没了她,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屡次窒息边缘,她甚至看见早逝的母亲在朝她招手。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碧澄一片的天空,和一张凑得极近的、少年的脸。

    “咳——”

    宋蝉止不住地呛咳着,猛地侧头吐出一大股海水,头疼欲裂,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敲打着脑袋。

    湿透的衣衫黏在身上,被海风一吹,冷得她浑身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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