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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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个好字,几乎是在齿间极力碾压,每一字都暗藏待发的怒气,周身的冷意几乎能将宋蝉吞噬殆尽。

    “陆大人……”宋蝉仍是固执,不肯退让。

    今夜她若稍有退缩婉转之态,日后陆湛定会得寸进尺、肆意妄为。

    毕竟,新婚良夜,他都敢设法支走了陆沣,堂而皇之地闯入她的闺房,还有何事是他不敢做、做不成的呢?

    “宋蝉。”

    这些日子她听惯了别人喊她纪婵,冷不丁听见一声宋蝉,连自己都先反应了一下。

    这两个字无疑是提醒着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当真以为嫁给陆沣,就有什么事也没有了?旁人不知你的来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骤然攥住她的一头秀发,迫她仰头望向自己。

    他身量本就高过她许多,如今又是站着,端着睥睨之态,自然流露出一种强势的掌控威仪。

    “大人为何就不肯放过我?”

    她声音已经沾染了泣音,却惹不来他的半分怜悯。

    “你说为什么?”

    陆湛看着宋蝉颤抖的肩,忽然想起她之前也是这样在他颤如秋荷,一派受欺负狠的样子。

    仿似他掌下再多用力几分,就能轻易将那盏柔而雪白的娇/躯折断。

    “宋蝉,你本该死在诏狱,我救了你,你却叛了我。”

    他扣着她小巧秀气的下颔,不紧不慢地捻揉着她被胭脂浸得娇艳的唇。

    陆湛眸色暗沉,掠过几分难以言明的情绪,但很快化作更阴沉的森冷。

    “你说若是陆沣知道你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他会怎么想?是会休了你,还是会直接杀了你?”

    宋蝉浑身发冷。心里有不甘,更多的是愤怒。

    回想当时在诏狱的日子,宋蝉仍心有余悸。

    明明自己只是一介清白百姓,却无端遭难。如今仔细想来,一切祸端皆源自陆湛的手笔。

    若非他无端猜疑,偏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她头上,她又怎会沦落到那般境地?

    后来,陆湛更是仗着权势,强占了她。

    每一次亲密接触,他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只顾着满足自己的私欲,将她折磨得身心俱疲,尊严尽失。

    她不过是想堂堂正正地活着,想守住最后一点自由和尊严,她有什么错?

    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嫁了陆沣,陆湛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陆湛没有死在山里……

    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宋蝉猛然挣开陆湛的手站起来,一把扯过妆台上的金簪,尖锐簪尖正指向陆湛的颈。

    簪尖反射的光落在宋蝉眼底,衬出几分向死而生的狠戾。

    “大公子固然不会放过我,可若我的身份被戳穿,大人您包藏罪臣之女的罪名,也足以让大人被治重罪不是吗?”

    她知她话说的狠了,又怕路堵绝了,须得软硬皆施。

    于是眉梢沉了沉,捻出一段柔婉姿态,声音亦是轻:“陆大人,我不过一条贱命,可你不同。你如今仕途坦荡,未来光景无限,我们又何必弄得两败俱伤的局面呢?”

    陆湛看着宋蝉那张娇如春花的脸,倏然笑了。

    他笑得极开怀,甚至眼角都逼出了泪,那一声声肆意张扬的笑声落在宋蝉耳朵里,让她感到浑身发凉。

    “宋蝉,我还以为这些日子能让你变得聪明一点,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愚蠢。”

    陆湛眼神渐冷,“我既敢放你进国公府,难道还会留下证据,等着你来检举?”

    宋蝉手臂发软,金簪几乎要脱手而出。

    她何尝不知陆湛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恐怕他早已将一切料理妥当,即便真有什么纰漏,以她的能耐,又怎能找到半分证据?

    恍惚间,陆湛已欺身上前,猛然一掌拍在她手腕上,夺过她手中的金簪。

    寒光一闪,簪尖已抵上她纤细的玉颈。

    宋蝉面色惨白,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黯淡下去,苦笑了一声。

    “我条命本就是大人救的,大人今日若要拿去,我也无话可说。”

    冰冷的簪尖缓缓划抚过宋蝉的脖颈,引起一阵颤栗。

    “就这么让你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

    宋蝉呼吸越来越紧促,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尖锐的簪尖即将划透皮肤、刺破血脉。

    可下一瞬,簪尖忽而调转方向,挑断她颈前的袖扣,一阵凉意袭进颈下雪色。

    “我不仅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你继续做陆沣的夫人。”

    簪尖轻缓下落,一粒粒破开阻碍。

    陆湛的语气轻缓,仿似在说一桩趣事。

    “外人面前,你是陆沣明媒正娶的贤妻。可在人后,却要褪去这身端庄的伪装,在我的榻上辗转承/欢,这样的戏码,不是比直接杀了你要有趣千倍?”

    *

    次日天还未亮,陆沣便从公署匆匆赶回。

    他本可留宿在公署,却仍强撑着精神,回了公府屋内,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榻上,宋蝉仍在沉睡,呼吸轻浅。

    陆沣没有叫醒她,只是悄然走到桌边坐下,提笔在纸上完成未尽的公务,偶尔抬眼望向床榻方向,目光温雅。

    他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眉宇间透出一丝倦意。

    半柱香后,宋蝉缓缓睁开了眼。隔着朦胧的间,她看见一道青翠色的身影坐在不远处,仿似春日河堤边的新柳,清朗俊逸。

    “阿婵,昨夜睡得还好吗?”陆沣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丝关切。

    宋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榻上坐起来,神色间有些不自然:“夫君,你回来了。”

    她原以为陆沣今晨赶不回来,要在公署议事,却不想他竟早早出现在眼前。

    新婚的夫君回来,她本该开心才是,可因着昨晚的事,她只担心被陆沣发现什么。

    陆沣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替宋蝉拢起耳边的碎发。

    他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从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到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再到露出的玉颈上那几处淡淡的淤青……

    陆沣心中微微一怔。

    昨夜酒意上头,许多细节已记不清了。难道是他酒后失态,让她受了委屈?

    宋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将被衾往上拉了拉,脸颊飞起一抹红晕,低垂着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陆沣自觉失态,也移开目光。

    看着陆沣身上穿戴齐整,外面天色还未亮,宋蝉不禁问道:“夫君昨夜整晚在公署办事,现下既回府了,不休息会吗?”

    陆沣唇角微扬,语气温和:“今晨我们要去给父亲敬茶,你忘了吗?”

    宋蝉神色一滞,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是啊,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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