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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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的目光沉了沉。

    他知道,若是一个端方君子,不应该在此时有这般乘人之危的举动。

    好在他从来不以君子自称,所以可以正大光明地,将目光停驻下来。

    甚至,他又走近了几步。

    陆湛常年习武道,步伐轻透几近无声。

    所以即便他已站在宋蝉的榻前,宋蝉仍未察觉。

    晨光透过窗棂罅隙,洒下几缕斑驳光影,恰好落在她的半壁侧脸上。

    长长的乌睫垂着,似两把罗扇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角竟还沾着湿漉漉的未干泪痕,像是被春雨侵淋的含露白兰。

    鬼使神差地,陆湛竟微微俯下身,抬手为她轻拭去眼角水汽。

    或许是指腹上的薄茧触痛了她,她新月似的眉轻轻蹙起,唇间微咛了几声。

    陆湛指尖顿了顿,便欲将手抽走。

    可那只纤白小巧的手忽而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角。

    她竟不让他走。

    陆湛挑了挑眉,抬眼看着窗外愈发澄亮的晨光,还是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如雪般白软的腕,缓缓抽出自己的衣袖。

    “别走……”

    第25章

    榻上, 宋蝉眉头紧蹙,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雪额沁上一层细汗。

    她一会喊着“不要杀我”、一会又喊着“阿娘别走”,到最后居然是一句“大人……救救我……”

    陆湛沉顿片刻, 欲离开的脚终是步停下了。

    他又重新坐到回床沿, 为她擦去鬓角的汗。

    她雪白的侧颊落在他的温热的掌间, 仿若寒夜的倦鸟栖落于温暖的枝巢。

    陆湛微蜷指弯,缓缓剐抚着她的脸颊,沉声引导着问:“你要谁来救你?”

    掌下的美人不说话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 并未落入鬓发, 而是洇湿了陆湛的掌心。

    那滴泪烫得陆湛心中一颤,下意识收紧手指。

    宋蝉仍被困在梦魇中, 渐渐地, 她的身子开始发烫, 似是被投入炉火中煅烧的莹玉, 渐渐映出了红晕。

    眼皮沉得厉害,却怎么也睁不开, 只是不断呓语。

    “陆大人……为什么不肯救我”

    陆湛心中莫名有些发涩,他想, 这应当是处于某种愧疚。

    虽然说宋蝉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但毕竟她的命是自己救回来的。

    他对她, 即便有些难以言明的特殊情感,也不奇怪。

    陆湛幼时,曾有人送给他一只狸奴。

    那只狸奴生性活泼,整日在他屋里上蹿下跳,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所到之处,物件常被碰翻打碎,一片狼藉。

    陆湛对它,实在谈不上喜欢,不过是顺手交由下人照料。偶有闲暇,他才会漫不经心地与它玩闹几下,若那狸奴闯出什么祸事,便随口训责几句,权当例行公事。

    于陆湛而言,这只狸奴在与不在,皆如微风拂过湖面,掀不起什么波澜,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罢了。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间发现,竟有侍女在私下里打骂了他的狸奴。

    陆湛当即重罚了那名侍女,即日将她打发出国公府。

    在他的安慰拍抚下,宋蝉渐渐睡沉了。

    看着宋蝉眼角濡湿的泪痕,陆湛眸色也冷了下去。

    幼时的狸奴也好,现在宋蝉也罢。

    只要是他所有,便只有他才处置安排。旁人若敢越雷池一步,他定会让那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天色微亮,陆湛吩咐了桃松提前煨上药,等宋蝉醒来督促她服下,并让紫芙将屋里的线香换成凝神安梦的香。

    临走前,陆湛不忘最后叮嘱一句。

    “若她清醒后问你们,不要说我来过。叫她先不急于找我回话,只等休养好了再来。”

    *

    宋蝉和陆泠得了老太太的授意,一连几日未去书塾读书,可把陆沛急坏了。

    陆沛本就不好诗书,这下子更有理由不听讲了。

    郑夫子在堂上教着经史子集,他则惦记着佳人不在,头一次感受到心中凄凄然。

    照道理讲,宋蝉也算是家妹,陆沛去看一眼倒也无妨。只是赵小娘先前无意间察觉陆沛似对宋蝉有意,才事先吩咐着不让去,连带着嘱咐身边的丫鬟、仆从一并看着陆沛,让他下了学也不准乱走动。

    这几日赵氏好不容易照顾着陆泠精神好些了,自个儿却恹恹的,隔壁府的潘夫人生怕赵氏整日在屋里守着,也憋出病来。便找了个由头约着几家女眷到她家里打马吊牌,好说歹说地给赵氏劝出府来。

    这下倒是好不容易给陆沛找到了空子。

    陆沛在书塾上课时,心便早已飞了,鼻尖总感觉隐约萦绕着宋蝉身上那股香,在堂内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待夫子喊了下学后,他便飞也似地奔出来。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陆沛急忙忙地快步走着,不忘回头责问小厮。

    身后仆从看着也就十四五的年纪,端着食盒战战兢兢回答。

    “在里面呢。只是爷,咱真要这么办吗?”

    “你懂写什么,识的字凑不出一页纸来,竟敢过问起主子的事儿来。”

    挨了陆沛训斥,那仆从便也不敢再言语,只低着头默默疾行。

    等两人到了宋蝉居的别院时,正巧碰见紫芙抱着竹编篓去侧廊送换洗衣裳。

    紫芙余光猛不丁瞥见了陆沛,便急忙往赤木柱子后一掩。

    虽不是什么要紧的贴身小衣,但这也是闺中女子的近物,让人瞧见了到底是不合规矩。

    更何况,陆湛反复叮嘱过她们几个女使丫头,千万要看紧了院里的这些人。

    紫芙最先心里排在头上的提防着的,就是陆沛。

    只可惜还是躲得晚了一步,陆沛已领着小厮走上前来。

    无奈之下,紫芙只好行礼问安:“四公子来,怎么也不叫人提前说声,我们也好备口热茶。”

    陆沛眼尖,瞅着紫芙怀里抱着东西,便要垫着脚伸头去看,直到篓子被紫芙放在地上,踢到梁柱后掩去,这才作罢。

    “没什么事儿,我就来看看表妹。”

    陆沛自说自话便要往前走,紫芙快几步下了台阶,拦住陆沛去路。

    “娘子现还在病里,刚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公子若是想探望,待来日娘子病好了,塾里叙话就是了。”

    陆沛最是烦恼底下人管他的事儿,不过紫芙到底是宋蝉的人,他还是不得不给了几分面子。

    “哦?天还早,怎么就歇下了,泠姐现下都大好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想是没尽心服侍,表妹性子好,倒把你们惯得没边儿了!”

    陆沛说着说着便叫嚷起来,他难得有次机会来见宋蝉,却被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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