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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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帐, 她连忙赶去扶了把。

    穿戴整齐的殷不染缓缓下榻,一袭素衣更显脸色苍白,风一吹就能散开似的。

    然而她行礼的动作半点没差,不卑不亢,抬眸时一双琉璃瞳更是沉静如水。

    黑衣女子笑吟吟地落座,刚来就占据了两张椅子之一, 吊儿郎当地翘着个腿。

    她笑说:“是我来得不巧。”

    宁若缺眯了眯眼睛, 有些不爽。她让殷不染坐另一张椅子,自己站着。

    女子第二句便朝宁若缺道:“你见过她了。”

    她语气过于笃定,宁若缺反应了一阵, 才恍然发现这个“她”, 代指的究竟是谁。

    神女尘簌音。

    宁若缺瞬间皱起眉:“师尊和神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恰此时殷不染也问出声:“前辈的师门究竟传承自何处?”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两人也彼此对视,宁若缺一愣,下意识地摸出一块糖投喂。

    殷不染直接凑过去咬下糖块,慢吞吞地嚼。

    而女子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被她俩旁若无人的互动气到,轻嘲了一声。

    她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拿手里掂了掂,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说过了, 她是你的师娘,我的爱人,以及——”

    宁若缺保持怀疑:“真不是你酒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话音被打断,女子也不恼,依旧徐徐道:“她也是我的师姐。”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宁若缺从未听她谈论师门与过去的事,所以此刻也惊得不知从何问起。

    反倒是殷不染回想起,神女曾对宁若缺拒绝成神的态度感到错愕。

    她问宁若缺:“晏辞……你的师尊没有教导过你吗?”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设想,殷不染大胆求证道:“敢问前辈尊姓?”

    女子倒也没掩饰,相当爽快:“晏,单名一个‘辞’字。”

    宁若缺还在试图理解晏辞与神女的复杂关系,殷不染已然蹙眉,缓缓呵气以平复心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并不难猜。

    殷不染眸光沉沉:“所以前辈的师门,是以飞升为神、庇佑万民为目的的苍生道。”

    这样便能解释了。

    为何神女会下意识地认为宁若缺与她一样,因为她们师门就是如此。世代以苍生入道,哪怕身陨道消也在所不惜。

    她下意识地攥紧袖口,却听晏辞戏谑:“聪明,一点就透。不像宁若缺,估计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在骗她。”

    宁若缺一激灵,下意识反驳。

    “是你喝醉了自己念叨,说天下苍生与你无关,说你最恨神女,可你又说她是你爱人……”

    晏辞喝醉了就爱说胡话,抱着酒坛子吹嘘她当年经历,但往往前言不搭后语。

    她讲高兴了就拉着宁若缺练剑,若是心情不好,就独自坐在山顶擦剑。

    那时的晏辞眼中尽是癫狂,哪怕是宁若缺贸然靠近,也会被她躁动的剑气攻击。

    所以宁若缺才会说,她师尊脑子有时候不太正常。就是怕殷不染撞上这种情况,被晏辞伤到。

    晏辞挑眉反问:“这冲突吗?”

    宁若缺认真道:“当然冲突。”

    刚说完,她抬手挡下晏辞的肘击。却没想这人站起来,又曲指弹向宁若缺额头,精准地补了个脑袋瓜嘣。

    还满脸怜爱地看着她:“傻徒,一边玩去吧。”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初学剑术的小孩,就差直说“你懂个屁”了。

    宁若缺:“……”

    宁若缺确实不懂,但她会观察殷不染。

    看殷不染并没有异议,她便捂住额头,闷闷地蹲下,小破桌子正好把她挡住。

    晏辞嗤笑一声,灌了口酒方才继续:“苍生道得天道青睐,因此飞升并不难。”

    “我的祖师,就是最先开创苍生道、并因此飞升的人。传闻她以一己之力补天缺,镇四海,并定下规矩。”

    “师门代代择选两女,品行天赋皆上佳,一人飞升福泽天下,一人留守人间传承此道。”

    如此年年岁岁,凡遇到灭顶之灾时,总有她们力挽狂澜,便可保人族万世不绝。

    “师尊救下我和她,而我就是留下的那个。”

    她笑眯眯地指她自己,语气甚至过于轻快平和了。

    桌子底下冒出一声质问:“你品行上佳?!”

    晏辞嘴角的弧度更大,笑出了声:“啊,我师尊她老人家性子比较单纯。”

    只言片语便可窥见当年一角,这人指不定有多会装。

    殷不染安抚性地摸摸宁若缺的脑袋,后者抿唇,到底没再气闷了。

    宁若缺还是蹲着,把头埋进了胳膊肘里:“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别说传承什么苍生道了,晏辞甚至只教她剑术,偶尔提点几句也拐弯抹角的。

    若不是宁若缺早先学了字,估计出山时都是个文盲。

    她没有师妹,看样子晏辞也不愿再收,那择两女传承的规矩也破了。

    殷不染又一声叹:“即是师门,应该也有相应的心法经书。”

    晏辞拖着腮点头,一只手在荷包里摸啊摸:“心法没有,不过书确实有好几本。”

    她翻来覆去摸了好久,不断地掏出各种各样的空酒葫芦、酒坛子,最后才是两三本破破烂烂的书。

    书页散乱,墨迹晕散,已经看不清上面所书所写。

    殷不染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两句。

    “若要飞升,需先忘情。”

    “得见众生,需先弃己。”

    晏辞一拍桌子:“啊,想起来了,上次不小心打翻了酒,墨都被晕开了。”

    宁若缺:“……”

    这人根本没想传承苍生道,她其实就是故意的,师祖真是错付了!

    大概是聊得太多,晏辞又灌了好几口酒,直到酒葫芦彻底空了,她的脸颊也漫上酡红。

    她倒了倒酒壶,轻啧一声,转眼又摸出一壶新酒。

    还不忘问殷不染:“你要喝一口吗?”

    宁若缺唰地一下从桌子底下冒出来,扯晏辞衣袖,就这么把人往外推。

    “走走走,殷不染还要养病,别来闹她。”

    师徒俩推搡着出了房间,宁若缺还不放心,试图把这酒鬼从院子里丢出去。

    她一松手,晏辞就没骨头似的瘫坐下去,束好的头发散落,遮挡住她大半张脸。

    竹林飒飒作响,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

    宁若缺懒得管,本来打算回屋,可脚步迈开一半,又倒转回来。

    她索性也坐下,眉头有些迟疑地皱起:“神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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