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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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绯沉思了片刻,轻声开口:

    “阎涣。”

    “取‘涣然冰释’之意,愿他将来能继承你的志向和才气,化解这世间的干戈。”

    小阎涣的出生让节度使府充满了欢声笑语,骆绯每日亲自哺乳,阎垣再忙也要每日抱儿子哄上半日。

    每逢晴时,一家三口会在后院练武场散步,阎垣抱着儿子认兵器,骆绯就在一旁弹琴。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七年,直到边境烽烟再起,御夷部大举进犯。

    临行前夜,阎垣将妻儿搂在怀中,坚定道:

    “等我回来。”

    骆绯将亲手绣的平安符塞进丈夫战甲的内衬,不舍地开口道: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他点点头,只留给妻儿一个决绝的背影。

    战争持续了整整半年。

    待捷报传回时,夏州万人空巷。阎垣率军凯旋那日,百姓跪迎三十里,皇帝连下三道圣旨嘉奖,赐金帛无数。

    但盛誉之下,亦有暗流涌动。

    未央宫内,五十出头的崔仲明看着奏章,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镜中映出他日渐衰老的容颜,而奏折上“阎垣”两个字却显得如此耀眼。

    “众卿以为,该如何赏赐阎爱卿?”

    皇帝的声音在金殿回荡,目光扫过群臣。

    宰相出列,恭敬道:

    “阎将军功在社稷,当重赏。”

    崔仲明嘴角微扬,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是啊,该重赏。”

    他顿了顿,眼底暗流涌动,许久才抬眼,扫视着文武百官一张张谨慎小心的面容。龙袍之下,崔仲明的双拳又握紧了几分。

    “阎垣劳苦功高,为我贺朝次次搏命,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已赏无可赏。”

    “这样罢,就加封阎爱卿为镇北王,此后他便是贺朝开国以来第一位异性王。”

    退朝后,皇帝独坐良久。

    夜幕低垂时,他忽然对暗处道:

    “拟旨,召阎垣入京受封。”

    手指在御案上划过,最终停在一份密报上,那是关于阎垣受百姓拥戴的详细记述。

    烛火跳跃,映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

    案头香炉青烟袅袅,却驱不散深宫中的寒意。

    阎涣八岁那年的秋天,枫叶红得似血。

    节度使府邸里的那棵老枫树,是阎垣在儿子出生时亲手种下的。如今已是亭亭如盖,如火如荼的红叶映满了庭院。小阎涣正踮着脚,试图摘下最高处的那片枫叶。

    他要将这片最红的叶子,送给即将凯旋的父亲。

    “少爷慢些!”

    老管家紧张地张开双臂,生怕小主人从梯子上摔下来。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骑士高举金漆令牌:

    “圣旨到——!”

    “阎将军大捷,陛下特召入宫受封!”

    整个节度使府顿时欢腾起来。侍女们忙着准备庆功宴,厨子开始宰羊烫酒。骆绯笑着将儿子抱下梯子,替他整理衣襟。

    “涣儿,爹爹打了胜仗,要当王爷了。”

    小阎涣睁大眼睛,一双狐狸眼和母亲的几乎一模一样。

    “就像戏文里那样,戴珠冠,穿蟒袍?”

    骆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却不曾注意到,那自宫中而来的传旨太监离去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阎垣入宫那日,特意穿上了骆绯新缝的常服。玄色锦缎上暗绣云纹,衬得他越发英挺。

    临行前,他将儿子举过头顶,笑着道:

    “涣儿想要什么?”

    孩子搂着他的脖子,莫名有些不安,却还只是回应道:

    “要爹爹平安。”

    阎垣大笑着,胡茬蹭着儿子的小脸。

    “放心吧,爹爹很快就回来。”

    说完,阎垣朝着府内张望几次,才想起来骆绯出门上香还愿了,此刻还没回来。无妨,待他入宫领了封王的恩赏,便带着诰命夫人的华服回来,那时妻子一定欢喜。

    他的妻子花容月貌,美而不妖,待来年大朝会,他们一同穿着华服入宫,郎才女貌,定然又是一段佳话。那时候,阎涣也将十岁了,他想着,要带儿子上战场,一同杀敌、报国、忠君。

    “爹爹走了。”

    一代忠臣带着对妻儿的爱,战功的欣喜和余生的希冀,踏出了节度使的府门。

    这是阎涣最后一次看见父亲的笑容,最后一次听见父亲说话。

    【作者有话说】

    哈喽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翻开番外阅读。

    番外《前传》内容包含崔姣姣穿书前的原历史结局+上代恩怨详细过程+最重要的!!崔姣姣到底为什么会进入到这本书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人让她和千年前的贺朝产生了连接

    所以,建议读者将番外全文阅读,以便完整整个故事的前后内容。

    第90章

    夏州的秋天总是多雨,淅淅沥沥的雨丝已经连绵了三日。

    骆绯从寺庙出来时,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压垮整座城。她穿着一身素白常服,发间只簪了朵小小的白绒花,却也难掩姿色。

    “夫人小心脚下。”

    侍女搀扶着她踏上马车踏板。

    骆绯微微颔首,狐狸眼中盛着化不开的那一份愁容。那双曾经让阎垣一见倾目的眼眸,总是带着些许悲天悯人的慈悲感。

    她弯腰钻进马车,没有注意到车夫已经换了个陌生面孔,更没有察觉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异样香气。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轱辘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闷。骆绯倚着车窗,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她蹙了蹙眉,这似乎不是回府的路。

    “停车。”

    她轻声吩咐,却无人应答。

    不安瞬间笼罩住了她整个人。

    骆绯猛地掀开车帘,发现马车正驶向城外荒郊。她正要呼救,却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异香,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色。

    骆绯发现自己躺在一顶奢华的花轿中,身上竟穿着一件绣着金凤的大红嫁衣。

    轿子颠簸得厉害,显然正在疾行。她挣扎着坐起身,指尖触到轿壁上一处暗红的污渍,那颜色深得发黑,像是干涸的血迹。

    她并不知晓,这正是运送阎垣尸首回府的那顶轿子,当时阎垣的血浸透了轿垫,每一处都是她丈夫的血迹。

    而现在,她正坐在这顶载过丈夫遗体的轿子里,穿着嫁衣,被送往未知的去处。

    “来人!”

    骆绯厉声喝道,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轿帘被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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