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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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真美。”

    “上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阏氏初到草原的时候。”

    老侍女用蹩脚的汉语赞叹,手指灵巧地为她编着发辫,口中还赞叹不已:

    “像我们草原上的萨日朗花。”

    崔姣姣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双颊被胭脂染得绯红,眉心的花钿是一朵小小的金莲。她突然想起和阎涣的约定,他们说好每年都要一起看流苏花开。

    帐外传来马蹄声和欢笑,是前来贺喜的各部族首领。

    她下意识攥紧了裙角,布料上精致的刺绣硌着掌心,微微的刺痛感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境。

    正午的太阳像熔金的火球高悬天际,将祭台四周的彩幡晒得发烫。阎涣穿着枣红色婚服站在台前,衣襟上用暗银线绣着踏云的麒麟。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锁骨处汇成一道细流,消失在交叠的衣领间。

    当崔姣姣被八位怀朔少女扶着走来时,全场骤然安静了下来。

    她头顶的红盖头被风吹得微微掀起,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涂着口脂的唇。阎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那日在地牢里,她满脸血污却依然明亮的眼睛。

    大祭司开始吟唱古老的祝词,声音沙哑如磨砂。

    策勒格日站在观礼人群的最前排,银刀柄上的狼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新娘腰间的那枚残破骨哨。

    那是赵庸之的遗物,如今成了婚礼的佩饰。

    “拜长生天——!”

    阎涣的手心出了汗,握住崔姣姣指尖时差点打滑。她的手指冰凉,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安慰他不要紧张。

    晚宴的篝火照亮了半个草原,烤全羊的油脂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策勒格日坐在远离主座的位置,银质酒杯里的马奶酒已经续了三次。他望着不远处的崔姣姣正笑着躲开阎涣喂来的葡萄,发间的步摇在火光中晃出一道金线。

    阿瓷。

    祝愿你平安、幸福。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长睫微颤,忍下了呼之欲出的泪水。

    第70章

    晚宴时分,策勒格日亲自为兄嫂主持仪式,骆绯则是含笑坐在主位,看着一对新人浓情蜜意,小声说着什么,看上去十分欢喜。

    细细打量去,阎涣一身枣红色的婚服,衣摆绣着暗金麒麟,崔姣姣则着正红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回想起白日婚仪之时,大祭司高喊“礼成”,阎涣一把将崔姣姣打横抱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转了好几个圈,如同百战百胜的将军。

    草原的风掠过他们的衣袍,扬起交缠的发丝。

    从此,千岁侯再不是孤身一人。

    夜幕遮盖了这片广袤的草原,骆绯不知何时来到小儿子的身旁,手指轻轻抚过他肩头的银狼扣饰。

    “不去和他们热闹一下?”

    策勒格日摇摇头,目光落在阎涣为崔姣姣撩起鬓发的动作上。那样轻柔的姿态,完全不像个杀伐决断的诸侯,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母亲。”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歌舞声淹没:

    “倘若当年…”

    骆绯的指尖颤了颤,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的声响。她知道小儿子没说完的话,这一句“当年”,藏着太多风风雨雨。

    一只夜蛾扑向篝火,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子夜时分,狂欢的人群渐渐散去。崔姣姣提着裙摆溜出金帐,赤脚踩在微凉的草地上。银河像一条缀满钻石的缎带横贯天际,她仰头数着星星,直到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裹住她的肩膀。

    “千岁侯也会逃酒啊。”

    她没有回头,笑着往旁边挪了挪。

    阎涣在她身边坐下,大红的婚服铺陈在地上,两个人肩并肩坐着,像一支并蒂双生的曼陀罗花。

    他身上的茶香混着淡淡的酒气,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在看什么?”

    崔姣姣指向天空,声音俏皮:

    “北斗七星。”

    “先生同我说过,军队若迷路时,就会找它。”

    阎涣突然沉默下来。

    他想起少时赵庸之教他观星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盛夏。青衫先生羽扇轻点,谈及“紫微星暗,恐有刀兵之灾”。那时阎涣还不懂这些道理,总以为赵先生是天上派下来的神兵,总是无所不知。

    “阿漴送了贺礼。”

    他转移话题,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盒。

    “说是…”

    他顿了顿。

    “为大嫂补上初见时没送出的及笄礼。”

    崔姣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镶嵌着蓝宝石的耳坠,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她想起那个差点成为她和亲丈夫的青年,此刻或许正独自在某个帐中饮酒。

    “策勒格日,他是个好男儿,草原的好单于。”

    “他会遇到真心爱他的好姑娘的。”

    夜风掠过草原,带来远处牧羊犬的吠声。

    崔姣姣靠上丈夫的肩膀,听见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

    七月的草原之夜,银河倾泻如练。怀朔部的金帐内,盏盏蟠螭灯将四壁映得通明,帐顶垂落的红纱被夜风撩起,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崔姣姣端坐在铺满芍药花瓣的婚床上,嫁衣上金线绣的百鸟朝凤纹在烛火中流光溢彩,竟似要振翅飞去。

    她第三次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指尖触到腰间悬着的骨哨,赵庸之的遗物此刻缠着红绸,成了最特殊的婚饰。

    阎涣仍穿着白日祭天时的大红礼服,只是摘了玉冠,墨发用一根赤金缎带松松束着,衣襟前沾染着未散的酒气。

    崔姣姣仰头看他,发现他眼尾泛着薄红。

    “这是喝多了?”

    阎涣不答,只是单膝跪在榻前,突然握住她搭在膝头的手。常年握剑的掌心粗粝温热,带着轻微的颤抖,与她十指相扣时,玉扳指磕在指骨上,泛起细密的疼。

    “这儿还疼吗?”

    他问的是她腕上未愈的鞭痕。

    崔姣姣摇头,另一只手抚上他肩膀上的旧疤。

    烛花突然爆响。

    阎涣猛地将她压进锦被,芍药花瓣惊飞而起。他埋首在她颈间深嗅,呼吸灼热:

    “那年你自荐于我麾下,你说你懂相面知微,你那时便知晓我会爱上你吗。”

    他沉沉的呼吸着,崔姣姣轻轻摇摇头:

    “其他的我都知道,只有这件事,我无法预料,因为它变了。”

    阎涣轻声问:

    “变了?”

    “你是说,你从很远以后的时间而来,可我爱上你这件事,和那个时候你所知道的故事不同?”

    她点了点头,心中感叹着,跟聪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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