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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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起来,指节泛出病态的青白,就在去年,那个总爱用粗糙手掌为她绾发的丈夫,就躺在这块织毯上咽了气。

    “阏氏您又哭了。”

    卓玛自一旁递来浸了雪水的帕子。

    骆绯这才发现,铜镜里的自己眼角又红了,那抹胭脂色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像雪地里落了两瓣红梅。

    她今日依旧穿着月白的袍子,连腰间的绦带都是素银的,这是她能为亡夫守的最后一点相思。

    帐帘忽被晨风掀起,一缕阳光斜照在她眉间。

    那里永远凝着道浅痕,像是被无形的笔蘸着愁苦画上去一般。

    萨满说,这是被长生天亲吻过的伤痕。

    骆绯突然站起身,素白的袍角扫过矮几,碰翻了装着马奶的银碗。

    奶香弥漫中,她望向挂在帐壁上的两幅画像,左边是玄甲佩剑的阎涣,右边是裘衣弯刀的策勒格日。

    两个儿子相似的眉眼在晨光中渐渐重合,最终化作二十年前长安城外,那个追着马车哭喊“娘亲”的小小身影。

    “今日。”

    她的手指抚过画像上阎涣的铠甲,喃喃自语着:

    “是我与我儿将离分开的第二十一年。”

    卓玛没有回答。

    她知道,阏氏问的从来不是日子,而是那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当年被强行送上和亲马车的母亲,该不该为活下来的儿子庆幸。

    骆绯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点点猩红。

    她迅速将帕子攥紧,转身时发间的银链叮咚作响,像极了二十年前长安城的夜雨,敲打着节度使府的青瓦。

    她淡然坐下,一双素白的手指捏着银匙,轻轻搅动铜壶里的马奶。

    忽然,一阵狂风掀开帐帘,一卷信笺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

    “阎涣之母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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