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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且凝眸》 70-80(第11/13页)
她头上,商夷和摊主完成了交易。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摊主想起上次那位公子,那天夜里他买走了摊位上所有首饰,唯独把发簪留下,仿佛避之如蛇蝎。
他没有把那些首饰送给心仪之人吗?否则她怎么会移情别恋,这么快就爱上别人——
天玄宗聆云院,奚华回到住处时,摘下头上的发簪握在手中,方一推门,就听见宁师兄问她:“和太清宗比试可有受伤?还好吗?”
“没事。”奚华随口应一声,不理会他的关切之意,也不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宁昉走到她面前,想细看她是否真的无恙,手还没碰到她衣角,就被完美避开。
“你在生我的气。怪我当时不在,后来没来看你?”他揽住她双肩,低头去看她的表情,只看到她低垂的睫毛盖住眼睛,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如一泓秋水。
“我没生气。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宁师兄不要管我参与选拔的事。”奚华心平气和地解释,“我还有一次参加选拔的机会,届时师兄也不要干预,让我自己发挥。”
她的语气让他不安,她岂止没生气,她分明是不带一丁点儿感情,冷淡到了一定程度,才会这样一板一眼地和他讲道理。
他抱她,她没反抗,一句话也不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顺从就是疏离,他宁可她拒绝,不要一点儿反应也不给。
“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愿理我?”他轻轻撩开她的袖口,指尖探入,碰到她纤细的手腕,触感空落落的,一如他此刻空茫的心境。
他屈指握住她手腕,绕着它微微用力反复环绕几圈,淡淡热意在肌肤相贴处无声蔓延。
那层纤薄皮肉下,她跳动不息的脉搏勾起他微乱的神思:不如让他变作那枚玉镯,就无需再一次又一次问她为何不戴。若他真是玉镯,便会主动缠住她的手腕,日日环绕,夜夜紧贴,一刻也不会松开。
即便现在这样,她也没有挣脱,反而轻言细语解释:“我出去走了走,没戴玉镯,没听到师兄找我。”
他的手比她大很多,摩挲之间,发觉她是握拳的姿势,是排斥这样的接触吗?他不解其意,指尖往下探,没几下,动作蓦然停顿,呼吸都凝固。
他摸到了她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一枚细长尖利的发簪。
“师妹自己买的吗?”他的声线和动作一样紧绷,僵硬的手心里能感受到她握拳的姿势在收紧,是不想让他发现?
奚华无意隐瞒:“别人送的。”
“哪个别人?”宁昉早有预感,白日里他质问宁怀之为何那样苛待万仞会上的受害者,宁怀之说他操心太多了,无相渊的小龙君早把她带走了。
“是商夷送的吗?”他的心和她的手一样,拧作一团。但她的手并未触碰他的心,而是紧紧握着别人送的礼物。
“嗯。”她轻轻一声,如实相告。
“别握那么紧,小心伤到手。”他极力压下恼意,温柔地规劝。
如果别人送的礼物不是一枚发簪,他或许不会在意至此。偏偏就是这样的尖利之物,一下一下往他心里刺,戳破旧日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握得越紧,他越惶恐,害怕重蹈覆辙。
他藏着捂着忍着,脸埋在她发间不让她看,其实他知道,她现在根本不想看。他循循善诱,轻声哄着她:“松开手,让我看一下,好么?”
他试图拨开她紧握的手,不敢太用力,以免伤到她。可她越握越紧,把那礼物当心头至宝一样护着,好像生怕被他抢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的语调也冷下来,却仍留有余地,不敢把话说完。他还努力勾弄她的手指,拨不开,蹭出一层细汗。
奚华轻描淡写地承认:“是啊,就这么喜欢。”
话音刚落,紧握的手指被他全然掰开,发簪在刹那间被他夺去。
幽幽凉风穿过掌心,吹得细汗凉丝丝的。她问:“宁师兄昨夜干嘛去了?”
对话陷入停顿,沉默由此滋生。过了好一会儿,宁昉才说:“昨夜有事。”
“什么事?”她明明已经听白榆说过一遍,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再问。
想听他亲口承认,还是想听他说是在做别的事,并非在陪天机阁的星姬?不论他说哪一个,她都可以抛开烦闷的心绪,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可是他的答案模棱两可:“是很重要的事,但现在不能告诉你。”
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为什么要瞒着她?
可惜她已经知道了,白榆说的那件事,在他看来是很重要的事。
“宁师兄,你把发簪还给我。”她像他先前那样,一节一节想掰开他的手指。
宁昉严词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明明是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积压的烦闷到达临界值,宁静的秋水骤然变作旋涡。
他没回答,只用单手把她抱得更紧,旋涡未被安抚,反而激起更大的波浪。
她双手并用想抢回发簪,从他指缝间摸到了滑腻的液体,空气里混着一股血腥气味。
“放手!你干什么,别这样!”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大喊,血的触感莫名熟悉,令人心惊胆战,“别这样,你还给我。”
“你很喜欢?非要它不可?”他依然没看她,也不愿让她看见他惨白的脸。
奚华又急又气,只想让他松手,怒气上头更说不出一句软话。
“我怎么不喜欢?它本来就是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咔嚓”一声脆响,发簪应声折断,血的声音更加细密,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宁师兄你别这样,放手!”痛感似乎会传递,从他的手心传来,或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让她感同身受,于是越发急切。
“它都坏了你还想要。为什么?”他始终不肯放手,声音冷得像冰,伤口却不会受冻凝结,只会越来越深。
“你不是答应我说要爱我吗?不是说我跟我学吗?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他远远看着灵植的嫩芽,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她还不知道这嫩芽是怎么来的吧?
是他受不了光秃秃的灵壤,默默注入了额外的灵力,强行催动灵植发芽,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他。
那嫩芽如此弱小,随时可能死掉。它原本就没理由出现,是他偏执强求,自欺欺人罢了。
“宁师兄,我是在跟你学,只是收效甚微,你不满意。”奚华拽不开他的手,心里也有气,干脆撒手放弃,“我同旁人练习,不可以吗?”
这真是纯粹又残忍的天真,她果然还是对爱一无所知,才这样坦荡承认对别人的感情,美其名曰是为他练习。
手心里的痛感都消退了,这种程度他早已习惯。滴血的声音,这些年他记不清自己听过多少遍,不堪细数,无法言明。而她至今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不想暴露颓败的那一面,那未免有惹人怜悯的嫌疑。他施法清理了地上的血迹,松开她转身离开。
血迹并非只在他手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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