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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江山遍地修罗场》 30-40(第13/17页)
天她去藏经阁找来的历年春闱及第的考卷。
本朝春闱主要考的是经义、诗赋和策论。经义便是以儒家经典中的某段文句为题,阐明其中义理。诗赋出题亦有明确范围,题眼多出自九经、诸子、史书。其中作诗要求甚为严格,需对仗工整,平仄有序,韵脚齐整,错一字不行。
策论则是对时政问题进行论述,提出对策的文章。这场考试取试结果如何与考官有莫大关系。打个比方,倘若考官是像张永一般圆滑之人,策论写得过于尖锐冒刺,哪怕立意再好,也难获赏识。
所以想要及第高中,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
赵锦繁随手翻了几篇策论,正打算取笔记些什么,一抬手,肘弯不小心撞到砚台,
哐当一声砚台从桌沿跌落,溅了一地墨汁。
她蹲下扶腰去捡,目光落在泼在地砖的墨汁上,下意识回想起年初那夜,被她和孩子他爹撞翻在地的那方砚台,想起那夜与墨汁一起渗进地砖的汗水,他有力的腰腹和坚实的臂膀,热切绵长的深吻。
门外忽传来一阵敲门声,赵锦繁抬头望去,见门上映着一道挺拔熟悉的身影,心猛然一紧。
她红着脸深吸一口气,抬手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起身走去开门。
门从里被打开,她抬眼见荀子微站在门前,开口问道:“您有事找我?”
荀子微从衣襟深处取出一方素帕,对她道:“方才忘了把这个还你。”
赵锦繁“哦”了声,抬手接过那方素帕。那方素帕上尚存他胸前余温,她微一晃神,丝制的素帕从她手上滑落。
她忙俯身去捡,他也正好伸手,手背不经意相撞碰触。
赵锦繁指尖颤了颤,脑中倏然间划过几道陌生的画面,神色一滞,五指蜷曲僵硬地收回袖中。
荀子微关切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又觉得不舒服想吐了?”
赵锦繁望着身后雨幕和眼前这个面容温和的男人,笑道:“没有。”
只不过就在刚刚,她记起了一些从前与他独处时的片段。
那些片段里,他们好像都刚从水里出来。
他浑身湿透脱力倒在岸上,动弹不得,单薄的衣衫被水浸透,隐隐透出其下健实的肌肉,低而沉的喘息声在她耳边此起彼伏。
她就压坐在他身上,水珠顺着她的发丝一滴一滴落在他脸颊。
她低头凑近他,手上匕首毫不留情抵上他的脖颈,刀刃锋利,轻轻往下一压就划开一条血痕。
正要解决了他,身下之人忽低喘着笑了起来,盯着同样浑身湿透的她,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打在她侧脸,软剑用力撞在她腰上。
“你的匕首抵在这地方不太好吧,陛下。”
“若我偏要这么做呢?”她笑问。
他的剑尖划破她腰间轻薄的衣衫,抵在她白皙的皮肉上。
“那就试试看,是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剑快。”
第038章 第 38 章
赵锦繁不知脑海中这一幕是在何种情境下发生的, 这一幕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得而知。从前的记忆总是零零散散的,让人难以拼凑完全。
疾风骤雨到深夜才渐渐缓下来,荀子微守到子时, 见赵锦繁回屋就寝, 寝室灯暗他才悄然离开。
屋门外人影远去, 赵锦繁躺在床上悄然睁开双眼。
次日一早, 屋檐尚挂着晶莹水珠,皇城门前的布告栏上,贴出一张鼓舞应考考生, 振奋士气的告举子书。
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也定了下来, 一位是翰林院的朱启朱学士,一位是秘书省的言书监,最后一位并不是原先呼声最高的沈谏,而是当今摄政王荀子微。
消息一经走漏,应试考生议论纷纷。
考官喜恶影响取试成绩, 今年春闱由摄政王亲自主考, 这位摄政王一向十分低调神秘,没人吃得准他喜好什么厌恶什么, 考生们对此忧心忡忡。
考官之事沸沸扬扬闹了几天。
这日早朝过后,赵锦繁依照约定去长阳殿中替他诵读公文和代笔书写公文回执。
她捧着一本公文册子, 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正在准备午膳的荀子微谈及此事,道:“如今外界都对您的喜好猜测纷纷呢。”
荀子微炖着一锅补气益血的鸡汤,朝她看去:“那你觉得我喜欢什么?”
他这几日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上回淋了雨, 他本来旧伤就未愈,加上连日繁忙于政务不得停歇, 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但他做事的脚步依旧未有减缓,似乎并未将身上这点不适放在心上。
赵锦繁道:“您喜欢什么朕不确定,不过朕觉得您还是停下来休息会儿比较好。”
荀子微道:“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赵锦繁道:“朕是怕春闱将至,您这身体若是拖垮了,影响取试。”
荀子微掩唇轻咳了声,应道:“知道了。”
他说着从咕嘟冒着热气的砂锅中盛出一大碗去油鲜鸡汤端到她面前,道:“上回那道鸡汤你用了不少,这次我加了些补气益血的食材,重新调了味,你试试味道如何,还合口吗?”
赵锦繁舀了一口尝了尝,眼前一亮,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鲜而不腻,特别好。”
荀子微听到她的话,抿唇一笑。
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微妙。明明曾经刀剑相向欲致对方于死地,眼下又能心平气和对坐而谈。有时是敌人,有时又是惺惺相惜的伙伴,无论哪一种关系都是他们。彼此了解,彼此认可,又免不了彼此争夺。
用过午膳,两人继续处理公务。赵锦繁埋头提笔,时不时能听见荀子微掩唇轻咳的声音和隐隐急促的呼吸声。
赵锦繁偶尔抬头询问他公务上涉及之事,他轻声回几句。等她回完一叠公文,搁下笔再次抬头朝荀子微看去,见他似乎靠在藤椅上睡过去了。
想到他这几日带病忙于公务不得喘息,她本不欲上前打扰,但不知为何直觉哪里不对劲,走近他身旁看了眼,察觉他嘴唇干裂,脸色异常苍白。
赵锦繁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唤了几声:“仲父,您还好吗?”
荀子微回她说:“好。”
好个屁。
夜色幽沉,长阳殿中幔帐低垂,灯火煌煌。御医局几位医术高超的御医,一直留在内室迟迟未出。
赵锦繁捧着盏枣茶,坐在正堂朝里望去,瞧见纱窗上几位御医来回踱步的焦急身影。
看来荀子微这病不太妙。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江清从内室走了出来。
赵锦繁唤住她问道:“他情况如何?”
江清叹了口气道:“死不了,但棘手。”
赵锦繁问:“怎么说?”
“他这个病嘛……”江清讲了一堆什么湿邪外侵,脉沉而涩之类听不太明白的术语,最后总结道:“他旧伤一直未好,前些天淋过雨,肩膀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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