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1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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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洗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老妪似乎感知到什么,抬起头往村口的方向看。

    陆洗明知老妪眼盲,仍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营中升起炊烟。

    陆洗牵过缰绳,转身往回走。

    朔北屯田规模可观,秋收的粮食为数万将士续上了补给。

    闻远、董成等人站在营门前,一看见陆洗便停下议论,行礼致意。

    闻远道:“陆相,前阵子你因劳累过度而昏厥,好容易醒来,医官让你卧床静养,不宜走动啊。”

    陆洗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

    闻远示意董成也劝两句。

    董成道:“陆相……”

    陆洗道:“我早已经好了,谁再说就是咒我。”

    董成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洗道:“刚刚你们在讨论什么?”

    董成道:“我们在想是不是应该请旨班师,好肃清流言。”

    陆洗道:“流言?”

    董成愤愤道:“宣府大营发来消息,说京中闹起来了,林相发文各部称你假传圣旨、私放盐引,也不知道是谁嚼的舌头,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

    陆洗笑了笑:“二位将军。”

    闻远道:“嗯?”

    陆洗道:“别人我已经管不了了,但你们几个千万不要有任何动作,现在闹的都是还没争到什么好处的,你们不闹,我就有办法保你们。”

    *

    一场秋雨一场寒。

    风吹过宫城,甬道间叫响着尖锐的啸音。

    窗外砂砾刮擦窗棂。

    朱昱修坐立不安。

    狮子猫卧在御案上,眼瞳竖成细线,尾巴不停扫动。

    司礼监递来的本子比往日还要少些,可每一道都如有千钧之重。

    北京城中关于论罪还是论功的争斗已经摆上台面,千步廊下日日有人跪谏,街巷间的舆论禁不住,纷争不断,南京方面更有多处异动。

    “右相到底有没有假传朕的旨意?”朱昱修道,“他为何迟迟不回来?”

    阮祎道:“陛下,派去宣旨的正使是司礼监的精干之人,也是陛下最信得过的人,据他说,陆相接到旨意之时乌兰城的确还没有被攻破,围城之战打得十分吃力。”

    朱昱修心中躁郁,在里间和外间来回走动。

    阮祎叹息一声,低下头。

    这位侍奉宫闱半辈子的老人拾起手,用衣袖抹起眼泪。

    朱昱修道:“你怎么哭了?”

    阮祎泣道:“奴婢今日便是死也要说,朝中这些大臣也太不体谅陛下了,陛下这些年苦心劝和,一天舒坦日子都没过过,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要无休无止地争,不知何时是个头。”

    朱昱修道:“可惜茅太傅告病在南京,不然朕真想再去请教。”

    正是这时,小太监进门来报。

    张济良到了。

    一袭红袍踏入御书房。

    那眉目俊朗,行走间袍角生风,端的是意气风发。

    窗外噪声暂歇。

    朱昱修坐回龙椅:“张大人求见所为何事?”

    张济良行过礼,起身道:“臣唯恐不能为陛下分忧。”

    朱昱修道:“朕眼下陷于两难,一方面右相的人连上贺表庆祝北伐之功,请朕按功劳簿进行赏赐,另一方面左相的人劝朕治右相假传圣旨、私发盐引之罪,收回朔北地权。”

    张济良道:“陛下,臣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解僵局。”

    朱昱修道:“什么法子?”

    第102章 天问(上)

    狮子猫跳下御案, 露出那道盖有相印的传阅六部的奏疏。

    张济良看了一眼,答道:“陆相驻军于迆都不肯还朝,想必是担心交出兵权被秋后算账, 何不约定一个地点让林相代表朝廷去与之斡旋, 陛下则趁此时机掌控京中局势。”

    朱昱修把奏疏放到旁边:“你是说——”

    张济良道:“事已至此, 陛下如果真心想劝和, 必须手里有实权才能劝得动。”

    朱昱修道:“你继续说。”

    张济良道:“他们二人相争,陛下却未必要受其牵制,臣与现北直隶布政使范泉、兵部侍郎从简、顺天府尹李洪彬等人熟识, 只要晓以利害, 他们必当效死尽忠。等陛下控制住京城再向两位丞相施压,令陆相交出兵权, 叫林相息事宁人。”

    高檀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觉得张大人所言甚为合理, 陛下乃九五之尊,岂可一直为两位丞相的关系担惊受怕,当借此机会让天下知道谁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

    打蜡抛光的木纹映着少年帝王的面容。

    朱昱修道:“阮祎。”

    阮祎道:“奴婢在。”

    朱昱修道:“你去文辉阁传旨, 召林相明日进宫。”

    阮祎道:“是。”

    长廊下, 阮祎碎步疾行, 身后跟着青衣小太监。

    小太监提醒道:“干爹,林相这几日不在文辉阁,在相府静养呢,陛下是不是忘了?”

    阮祎回头斥道:“你几个脑袋敢质疑陛下?从这里到文辉阁才几步路, 陛下说明日就是让温参议去请林相的意思,别自作聪明。”

    小太监连忙赔罪:“儿子知错了,干爹饶命。”

    *

    圣谕传到文辉阁。

    一众官吏诧异之时, 温迎坦然出面接旨。

    温迎似早有预见,在纸上用寥寥几笔画出一只牡丹燕鸢,叫人送去东长安街的林府。

    *

    当夜,两个人在候朝值房中静待天明。

    林佩拿出一捆写满字句的竹片,低垂眼眸,按序穿线。

    “一切都如大人所料。”温迎道,“陛下当真是见过张尚书再召你入宫。”

    他的思绪飘回书架上的棋局。

    那日谈完张济良,林佩又与他谈了两个人。

    一个是陆洗,另一个是朱昱修。

    “左传云——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林佩道,“陆洗走的路从开始就注定是一条走向灭亡的路,用利好收拢人心,在朝称兄道弟,一时风光极好,但就是没有回头路。”

    温迎道:“想起前朝那些事,我似乎也些明白了,人情债最是欠不得,转眼就会变成催命的阎罗帖,到头来只能被这些关系所连累,到悬崖边止都止不住。”

    林佩道:“从前恩师常与我和师兄说一句话,现在我讲与你听——为官之道,入仕到五品看人情世故,五品到三品靠身家背景、靠站队、靠上面的扶持,三品要再往上就与前面相反了,最终,看的是谁能独善其身。”

    温迎道:“若不能逃过规则,就成为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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