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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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烧过了头。

    他知道林佩是想掺他一瓢冷水,让他能平和地退出。

    可是一旦那样做, 意味着多耽误地方几年的发展,为不可预知的未来留下隐患。

    他可以等,但正在苦寒之地受难的百姓不能等。

    没有人活该为了等一片不知何时能飘来的云而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陆洗带着一帮人在文辉阁里一坐就是三天,每改一页甚至每改一个字都去找林佩确认,便是如此一点一点地抠出了平辽总督府今年远征乌兰的度支和军令。

    今年由户部划给兵部用于平辽总督府北伐的开支由去年的八百万削减至五百万两,与之对应的是征讨乌兰将面临的更深更长的补给线。

    陆洗尽己所能地争取到这笔钱粮之后,开始另辟蹊径为第二次北伐筹集资源。

    *

    东江米巷与长安街平行,往来热闹。

    一座酒楼挂着三字牌匾——一味斋。

    一味斋的店面从南京迁到北京之后又有所扩大,依然是陆洗用于招待私谈的地方。

    钱掌柜领着于染走到楼上,推开书架后的暗门,走进一间雅室。

    室内光线通透。

    陆洗正在投壶,宋轶抱着箭筒。

    于染笑道:“陆大人好兴致啊。”

    “练一练。”陆洗道,“免得手生罢了。”

    于染和陆洗的相处方式和董颢是不同的,他曾经也拿过开市的好处,但其目的是为维持同一阵营的关系,表明自己不是特立独行之辈,不是真为钱。

    他执掌户部更多是为实现当初与郑冉共同起草的《兴商利工十策》,不会轻易答应上面的任何命令,如果是必须执行的任务也一定是自己能从中建设些什么才行。

    凡五年来,他给陆洗出了无数点子,也借助“一江、两河、三道、四行”将《十策》实现了大半。

    箭矢一支一支落进壶口。

    “于尚书,陆相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是骑虎难下。”宋轶请人坐下,“不争军功,咱们就只能看着林相一步一步把地权夺过去,没有权力,到时候只怕是任人宰割。”

    宋轶先说了一下目前的困境。

    漕运法进行修订之后,飞蓟一分堂和二分堂的商户很难再通过和当地官局的人情往来谋取利益,漕运司、市舶司和州府衙门也不敢再顶风瞒报账目,能容许私下操作的越来越少。

    于染捋着胡须,嗯了一声道:“是啊,地方尚且如此,户部更不好动手脚,林相看得严,谁胆敢触犯新法那是完全不容情。”

    陆洗把箭矢收进箭袋,挂在墙壁上:“我自然不是让你违抗文辉阁的政令从国库支取钱粮,张济良那个人不可信,倘若他出来揭发检举,事情便功亏一篑。”

    于染道:“林相想必也料定我们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操作,所以敢把万怀从户部侍郎的位置调到朔北去当布政使,他的棋路环环相扣,真是高明。”

    陆洗笑一笑,盘腿坐下。

    他了解于染。

    于染一般不轻易承认对手的路数高明,除非已有破解之策。

    “齐光如有良策,还请不吝赐教。”陆洗道,“咱们既然做事就要把事做成,不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的话。”

    乌木小几上静静地搁着一对玉雕核桃。

    这对用和田籽料精雕而成的核桃原先是陆洗的藏品,后来虽赠予于染,但于染一直没有带回家,只是每到一味斋才盘两下子。

    于染道:“下官想了一个办法。”

    陆洗道:“请讲。”

    于染道:“印钱。”

    陆洗和宋轶对视一眼,忙问究竟。

    每年户部印制的宝钞数量必须依据去年太仓银库统计各地白银存量得到,若擅自多印,前车之鉴就是宝钞跌值,久之则市场动荡。

    于染伸出手,拿起一只核桃,“自然不会是凭空印钱,而是借,向全天下的相信总督府今年能够攻下乌兰的人借。”

    陆洗道:“怎么个借法?”

    于染拿起另一只核桃:“发售备战盐引,可与商帮,也可与州县雇佣劳役,用等值的官盐为抵,即许私卖官盐,以此为依据印发宝钞。”

    两只核桃在掌心中旋转。

    陆洗轻握拳头抵在唇前,眼中划过玉的荧光:“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触碰任何一条律法,运作起来方便。”

    陆洗对这套预支未来银钱的做法很熟悉,所以于染只是点了一两句就明白大半。

    于染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一来盐课不同于丝绸茶叶等物,涉及国家根本,开放盐引会对农业有一定冲击,容易出事落人口实,二来是这名头……”

    说到这里,于染停手,把核桃扣在桌上。

    陆洗道:“怎么?”

    于染道:“人无信不立,官府举债也需要信用,我没那么大的名声,户部也不能夸那么大的海口,只有以陆相的名头才能扛起大旗。

    宋轶嘶了声,把小几推出去一寸:“于尚书这不是在给大人挖坑吗?”

    于染一笑:“眼下林相不支持这事,就算陛下亲自宣发政令,天下人缘何相信?信的是陛下还是陛下身边另一位手握重兵的权相?显而易见的事,遮不住。”

    宋轶道:“但如此一来这火势就大了。”

    于染道:“所以说是一把双刃剑。”

    陆洗道:“齐光,你心里想不想做这件事?”

    于染道:“当年我和郑知州读书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座盐场,所以这是《十策》之中最先写成的一条,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它实现,哪怕初始之时会遭到非议。”

    日光朦胧,一截枯枝轻叩窗棂。

    “好。”良久,陆洗开口道,“就用我的名头,所幸还值点钱。”

    于染垂眸,把核桃摆回原来一模一样的位置:“给两个月的事筹备,初夏此法即可以派上用场。”

    陆洗道:“交给你了。”

    于染起身行礼:“没有别的事,下官告退。”

    雅室门关。

    地上的细颈壶晃了晃。

    宋轶忽想起什么:“大人,有件事。”

    陆洗道:“怎么?”

    宋轶道:“元夕宫宴之后,陛下一时兴起到大光明殿看白虎,却因靠得太近险些被咬伤。”

    陆洗道:“宫里人还说了什么?”

    宋轶道:“当时……唯高檀一人陪在陛下身边,阮公公只知道这么多。”

    陆洗摆开坐麻的腿,往后一倒,仰躺在席上:“看来这趟入宫请命得多加小心了。”

    宋轶道:“还有个消息。”

    陆洗道:“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宋轶顿了顿:“陛下昨天密召张济良入宫,所谈内容大致是北征乌兰的实际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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