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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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染道:“超支。”

    贺之夏叹口气:“前军、中军、左军和右军都督府都在闹意见,说朝廷已经收复了失地,没有必要再往北边扩张,真要打下乌兰,付出的代价只会比去年打迤都更大。”

    于染道:“听闻昨晚你们一起去醒园灯会,下官以为都是商量过的,没想到林相一拿到账册连就开始仔细盘问,有些情节实在不好回答。”

    陆洗一掌拍在桌上:“林知言。”

    门帘跟着摇晃。

    两位尚书吓了一跳。

    陆洗回过神,笑一笑道:“你们跟我一起去文辉阁坐坐。”

    贺之夏撩起门帘,催促道:“于尚书,快些,走吧。”

    于染捋过胡须,迈步跟上。

    贺之夏这两年跟陆洗接触得多,性子也有些许变化,随着北方的捷报一封一封传来,他的眼底变得有光,精神头一日胜似一日,许多人玩笑说他的发鬤都有不少从白变黑了。

    *

    三个人往文辉阁门口一站,有如一个山字。

    温迎提袍走下阶来,拱手行礼:“陆相,你们这是?”

    陆洗道:“林大人在里面吗?”

    温迎陪笑:“大人在午睡。”

    陆洗抬头看了看日光:“都什么时辰了还午睡,起来起来,有军国大事。”

    堂上摆茶具。

    里屋的炭火静静地燃烧。

    林佩枕着一方青瓷,听到外面的动静,撩开毯子坐起来。

    他缓步走进中堂,看见陆洗、贺之夏和于染各自坐在一张公案前整理文稿。

    矛盾的表面在中书省认为平辽总督府在朔北的行径混淆军政界线,使朝廷派去治理地方的官员无法按政令行事,涉及农具分配、人口迁移、铁矿开采等事项都只能听屯军卫所的意思,没有实际的地权。

    林佩和陆洗二人心中则更加清楚——矛盾的根源在于他们昨天没有谈拢的事。

    “知言,迁都之时你说绝不容忍一丝一毫的贪腐,我是支持的,一顿鞭笞便把卫河漕运使冯盈当众换下,去年你整饬漕运修订新法,我也是支持的,一江两河上上下下多少损失我都自行承担。”陆洗道,“我并非与你做人情,而是明白事从权宜的道理。”

    林佩道:“去年你要征伐迤都解凉州、广宁之难,我连檄文都为你安排好了,也就是因为事从权宜。”

    陆洗被堵住嘴,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另起话头:“朔北的情况特殊,仗还没有打完,现在就行三司分权必然效率低下,不仅对发展毫无益处甚至还可能在关键时刻阻碍大局,至少得等拿下乌兰永绝后患才好。”

    茶炉煮着水,泛出阵阵白气。

    林佩提起盖子看了看水面:“这泡茶的水,古人云‘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边缘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三沸就不能喝了,你知是为何?”

    陆洗道:“三沸过后水已煮老,味道会变。”

    林佩道:“内忧外患不能断绝,就像从釜底冒出来的气泡源源不断,不想变味,最好的办法是把水舀出来,远离那火,方能保留原来的风味。”

    陆洗笑道:“但如果水放凉了,喝都喝不下,风味好又有什么用呢?”

    温迎提起茶壶。

    于染接来给众人倒上,每只杯子都不多不少正是七分。

    贺之夏把杯子分到各人面前。

    于染道:“林相,咱们还是议论正事吧,莫邪堡修建军器库这一笔预算为何不能批呢?现如今火器在军中越来越普遍,光靠京师军器局一家制造远远不够,长途运输也十分困难,是有分地开设的需要的。”

    林佩在手中转着壶盖:“温参议你来解释一下。”

    “是。”温迎道,“于尚书,中书省不是不批这笔预算,而是有些细节还需要调整。”

    于染道:“何处需要调整?”

    温迎翻出文簿中的一页:“制造炮膛需要铁料,选址附近的这处梅庆铁矿,其开采流程中只有地方监军负责核对数量,没有州县官员督查。”

    于染和贺之夏对视一眼,无可辩驳。

    陆洗摇头笑了笑,把书案上别的公文挪到旁边,腾出一片空地,注水研墨。

    林佩道:“陆大人现在明白了吗?我不是不给钱粮,但你得按照意见修改,一些预算,譬如给铁矿雇佣工人,是要放到州县衙门的,不能放到你平辽总督府。”

    陆洗道:“区区几个字当然可以改,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想事缓则圆,今天挑一处错,明天挑一处错,拖下去等各部把预算报完,国库所剩无几,再要也没了。”

    林佩道:“你多心了。”

    陆洗道:“不多心,我敞亮着呢,既然如此,我们三个人今天就坐在这里改好不好?”

    第94章 盐引

    林佩笑了一声:“请便。”

    陆洗说的三个人不止是三个人。

    温迎早有预见, 临时令书吏到翰林院去借茶具和文房,果不其然,后来从兵部、平辽总督府、后军都督府赶来的文职人员又多了十几二十个。

    大堂里郎中、舍人只能到后院班房办公。

    两套人马造成了罕见的奇观。

    杜溪亭来报考功任选一事, 在屋外足足等了三刻钟, 终于忍不住找温迎一问究竟。

    温迎不好意思地笑道:“杜尚书你要不改日再来, 今天堂上有点儿挤。”

    杜溪亭转身:“好吧。”

    ——“老杜, 进来说话。”

    正准备走,又被林佩叫了回来。

    杜溪亭看见陆洗等人,打声招呼, 眼神询问林佩要不要到后院去讨论。

    林佩坐到紫檀案前:“不必, 就在这儿说。”

    杜溪亭道:“林相,北直隶布政使一职现在空缺, 另有朔北布政使需要拟定。”

    林佩淡淡道:“吏部挑选出来的符合要求的人选我已看过,可升按察使范泉为北直隶布政使,至于朔北一省布政使——我举荐万怀去历练两年。”

    杜溪亭:“嗯, 这两人的履历皆符合规制,我也认同。”

    风吹烛火晃。

    纸业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洗抬头看这两个人。

    林佩毫不回避:“陆大人改好了?”

    陆洗咬一咬牙,放下笔杆:“不日我即进宫向陛下请命出征, 你跟我玩釜底抽薪, 我便敢把锅端走到别处生火。”

    林佩道:“不如你就试一试, 陛下是否允准还尚未可知。”

    陆洗了解林佩。

    这个人硬气起来不要说皇帝,连天命时运都敢操控。

    他也听得明白林佩煮雪水时说的那番话,所谓兔死狗烹,倘若他以一己之力率领平北军攻克乌兰, 把鞑靼王室赶尽杀绝,势必像三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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