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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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姗姗来迟的人影缓步走过校场。

    秦招来了。

    副将让出道,不敢说话。

    秦招见到陆洗,问也不问,直接整衣下拜:“末将参见总督大人!”

    “秦老将军。”陆洗连忙去扶,“你这是心中有气。”

    秦招却开:“自调令下达,我一直卧病在床,没有训练好河中军士,有负大人的期望,该向大人请罪。”

    陆洗道:“训练本就要张弛有度,今日我不是来问责的,秦将军快快请起。”

    秦招撑住单边膝盖起身,动作虽慢,顶着甲胄尚不显吃力。

    陆洗搬凳子请人坐下:“是这样,我正赶路去济南府,碰巧抓住二三十个从宣府大营逃出来的兵,本是要按逃兵处置,一问情由,才知道……”

    陆洗举起手,冲那二十八人的小队招了招。

    “秦招将军在此。”陆洗道,“想说的话,你们自己跟他说吧。”

    ——“是!”

    二十八人走上前来。

    为首的男子看了看左右,激动道:“乡亲们,这就是秦老将军!”

    秦招转过脸,眼神疑惑,花白的胡须动了动:“你们是什么人?”

    男子屈膝跪地,直着上身,目光灼热:“秦老将军,俺们是土木堡刘家村的子弟,俺叫刘山,俺带着弟兄们想投奔你的秦家军,进了宣府大营才知道你现在在河中卫,故如此行事。”

    秦招的嘴角微微抽动:“你,你们是……”

    回忆涌入心头。他像被针扎了一下,握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

    “十年前,你带兵保全刘家村,却把自己的儿子弃在野狐岭,任他被鞑子乱刀砍死。”刘大山道,“若不嫌弃,俺们都可以做你的儿,将来你老了,俺们给你养老送终。”

    秦招呆立当场,眼眶盈满泪水。

    二十八一齐跪倒:“请秦家军收下我们吧!”

    “没,没有什么秦家军。”秦招伸出一双布满褐斑的手,那双手发着抖,“不要这样说。”

    河中卫诸位军官感动不已。

    秦招并不是反对对鞑靼用兵,也不是因为被安排到河中坐镇后方而生气,症结所在乃是当年他从土木堡回朝听说的真相——主将冒领军饷,朝廷割肉剜疮,致使右军被迫撤退。

    他的心寒了。

    后来无论谁提北伐,一想起葬身于野狐岭的长子秦骁,他都不愿意再相信。

    他已经不指望能活着看到失地收复,也不想空谈家国大业,可今日出乎他意料的是,陆洗没有拿他立威,而仅仅是路过,仅仅是带来这二十余人,便填补了他心中最缺失的一角。

    他需要一个名义。

    眼前这三十名从刘家村出来的子弟感念他的恩情,为替秦骁尽孝而投奔他的帐下,让他觉得自己也有义务把他们当做孩子来培养,这就是世间最顺当的名义。

    “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儿郎呐。”陆洗笑了笑,“秦将军要是觉得他们堪用,一人打二十板子,就当做是擅自离营的惩罚,收下他们吧。”

    “秦老将军,令郎的牺牲,原来百姓都记得。”副将走到秦招身侧,投出钦佩的目光,“既然他们执意替令郎尽孝,你就收下吧。”

    秦招背过身去,点了点头。

    刘大山见状,立即带左右之人磕头:“谢秦将军收留俺们。”

    陆洗起身,从近侍手中接过披风。

    副将道:“陆大人这就要走?河中卫的军务……”

    陆洗笑道:“我用人不疑,今日老将军既然收下了他们,别的话我也就不必多说。”

    一个时辰之后,总督府骑兵离开河中卫校场。

    次日,校场上传响士兵操练时如雷的呐喊。鸦雀惊起,扑棱棱飞向湛蓝的天空。

    陆洗说服秦招,真正把北方三省的军心拧成了一股。

    *

    南淮河的灯火依旧繁华。

    只是迁都在即,年节气氛也已掩盖不住人心浮动。

    是夜,一条画舫缓缓驶过青霖湖面。

    林佩、方时镜、程沣、廉纤四人围坐方桌,度过在金陵的最后一次社会。

    第72章 迁都(四)

    桌上摆着笔墨和红纸。

    四人在礼部共事时一同创立元香社, 元宵之前写灯谜是固定的活动。

    林佩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加入谈话,便发现其余三人用的都是形如古琴表面雕有松纹的耿氏墨, 只有自己面前的是块黑炭。

    想都不想便知道是程沣的主意。

    林佩道:“程大学士, 我的墨呢?”

    程沣转过头, 笑了一下说道:“元香社的墨只给社员用。”

    林佩道:“我是社员啊。”

    程沣道:“两三年才来一次, 你不说,我们都以为你退社了。”

    “知言,说真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方时镜道, “我听说金陵几大世家创立棠邑,把杜溪亭推举为社主, 今日在宁园办诗会,令兄都去了,你不去露个脸吗?”

    林佩道:“我就是怕那边推脱不了, 所以才借口来这边。”

    方时镜一记拂袖,提笔蘸墨:“哼,好心替你解围, 你却如此刻薄, 我不管了。”

    在座的忍俊不禁。

    “林相是青霖的熟客, 廉某人记你的好。”廉纤把砚推过去一寸,“来,我们合用一笏。”

    林佩感动道:“还是廉园主有情有义。”

    程沣道:“《渔家傲》给外人看一次收三万两银子,你是他的财神, 他能不讲情义吗?”

    林佩嘶地一声:“之前你说是三千两啊,怎么涨价呢。”

    廉纤咳了咳,低声道:“上回陆相又来, 我看他心诚,就多收了一点,供社里的开销。”

    程沣道:“哈哈哈哈哈,该,好一个劫富济贫的廉园主。”

    林佩:“……”

    字谜贴在灯笼上,映红一池水。

    清流官员在朝中自成一党,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忠于事而不依附任何派系,之间无利益往来。

    程沣写在红纸上的是四个字——兔走,非逃。

    他打算领几个弟子留在南京翰林院,继续为礼部编纂兴和大典的几部分册。

    廉纤的谜面也是四个字——耳听急报。

    他已非官身,嫌北京远,不想搬家,于是决定在青霖潇洒余生。

    前者是逸,后者是隐。

    林佩猜到谜底,看着桥洞对面穿梭的花舟,心中忽然泛起难舍的情愫,然而他和方时镜二人已然以身许国,别无选择,必须随迁北京主持天下政务。

    “林相,适才所言如有冒犯,还请你不要计较。”程沣把灯笼挂到船头,笑着道,“你和方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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