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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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洗道:“漆盘是从鞑靼的骑兵队缴获的,画的是一个民间传说——能同时得猛禽之目与白虎之牙,则可得万世福禄。”

    朱昱修揉了揉眼,问身边的小太监道:“诶,你们看这只锦凤像不像去年春蒐在止马岭见到的那只?”

    小太监惊奇道:“真是,这尾羽极长,从淡金渐变为深赤,太像了。”

    陆洗道:“臣也觉得很像,忙进宫给陛下看。”

    朱昱修道:“原来是天生的一对,锦凤如今栖于大光明殿梧桐木之上,却不知这白虎在什么地方?”

    陆洗道:“听那俘虏说,这种白虎只在迤都附近的林子里出没。”

    朱昱修道:“远吗?”

    陆洗道:“只要陛下发令,再远,臣都能取回来。”

    彩球飞出黄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宫人齐声喝彩。

    ——“中了,飞鸿队又中了!”

    朱昱修兴起,一路小跑穿过长廊,抖了抖衣袖伸出手。

    小太监以为皇帝口渴想喝水,端上杯盏。

    朱昱修抿了一口放回去,又伸出手:“快点快点。”

    小太监实在想不到皇帝要什么,找急忙慌看了看周围:“陛下,陛下是要什么?”

    朱昱修道:“蠢货!”

    陆洗道:“陛下稍安,臣来。”

    陆洗从场下的黄沙中捡起鼓槌,三两步走回,递到朱昱修的手边。

    “唉,还是你懂朕啊。”朱昱修一笑,“不过朕也懂你,你想北伐。”

    陆洗躬身:“陛下圣明。”

    朱昱修道:“和林相商量过了吗?”

    陆洗道:“陛下知道的,臣素来想与林相好好相处,林相却是看陛下的面子才勉强愿意与臣搭台,事关重大,如果臣一个人和他说,他必然反对,只有陛下支持臣,臣才好办事。”

    朱昱修道:“可是朕尚未亲政,如何做才算支持你?”

    陆洗连忙把腰弯得更低:“请陛下——击鼓。”

    朱昱修乐道:“好。”

    咚,咚,咚。

    金漆彩画云龙纹鼓骤然擂响。

    彩球在健儿足尖飞传,恰与鼓点同频。

    声浪撞上承天门又折回,惊得文华殿檐铃鸣响,连玄武门当值的金吾卫都按刀回首。

    *

    ——“方才那阵鼓声从何处来?”

    ——“像是西华门外鞠场的搏拊。”

    ——“听闻陆相一早就进宫了,不知有无关系。”

    文辉阁中议论纷纷。

    林佩走出左侧屋,迎面见一袭蟒袍走进正堂。

    “知言。”陆洗笑道,“口渴,来你这儿讨杯茶。”

    林佩走上前,轻轻拍一拍他的衣袖:“这么细的沙,不像是军营里带来的。”

    陆洗忙往后退,到水盆旁边洗手。

    “洗完进屋里来。”林佩端详片刻,掀起竹帘走进左侧书房,“有几句话问你。”

    *

    轩窗半敞。

    青砖地上映着斑驳竹影。

    二人坐在梨木案左右。

    陆洗擦了手,戴上翡翠扳指。

    “我问你,什么叫‘看陛下的面子才勉强愿意搭台’?”林佩沏好一壶龙井,“我都为你‘远嫁千里’了,你此时还与我划清界线?”

    陆洗一拍大腿,叹笑道:“就是随口一说。”

    他忘了那小太监是林佩的眼线。

    林佩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少年之心不可欺,天子之心更不可欺。”

    陆洗道:“别,别乱扣罪名。”

    林佩道:“我从不乱扣罪名,去年平辽总督府报了八百万两银用于建造军营、训练新军、开垦屯田,按理说今年如果田里有收成就只需五百万两,可你今年不减反增,报到了一千万两……”

    第80章 迆都(二)

    “……没猜错的话, 鞑靼突袭鹞儿岭另有目的,再加上近来的这几次骚扰,着实是打乱了你原来的计划, 逼得你不得不立即组织北伐。”

    龙井新芽在清水中缓缓展开。

    林佩不紧不慢道:“这是一场赌局, 其实你心里也没底, 但因为平辽总督府已经在定都大典上献礼, 为了不让朝野议论,为了不动摇军心,你只能找借口在陛下面前把这事圆过去。”

    陆洗越听心里越慌, 苦笑求饶:“听听, 我说的有错吗?你就是不愿意和我搭台,不仅不愿意, 还拆我的台。”

    林佩道:“你会打仗吗?”

    陆洗道:“原来不会,现在学了一点,而且我手底下有人会。”

    林佩道:“那就应该让会的人去, 你这个不会的留守。”

    陆洗道:“不一样的,我是阜国的右丞相,我在前线可以提升士气, 也好权宜相变。”

    林佩把手放在桌面上, 指尖轻轻一点:“再不喝就凉了。”

    陆洗叹口气, 端起青瓷杯。

    茶水入口温凉。

    “说句心里话,我怕牵连你。”陆洗道,“你说得对,孤军深入五百里地, 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真就是一场赌局,稍有差池我便是千古罪人。”

    “半生好赌, 难道还怕多赌一局两局?”林佩道,“陆余青,你不是怕做千古罪人。”

    陆洗道:“那你说我怕什么?”

    林佩道:“你怕经过四方镇的那片树林却记不得家的位置,不知骨灰罐该埋在哪里。”

    陆洗一时有些失神,眼眶微微泛红。

    林佩起身,推他坐下。

    空杯再次盛进茶水。

    陆洗抬起头:“你拆了我的台,还要诛我的心。”

    林佩道:“我只是看中你这人运气好。”

    陆洗道:“运气?”

    林佩道:“常州学子魏蓼汀曾在殿试写下时政四弊,现如今广南已定,民生和典法正在调理之中,唯独北防尚缺,而你正是局面上最合适的那一颗子。”

    案头设着一张棋枰,琉璃子错落如星,局面正酣。

    陆洗的目光随之落下。

    “这盘棋上有你的位置,也有你的归宿。”林佩沉声静气,“我不拆你的台,也不诛你的心,我愿你功成名就,封狼居胥。”

    陆洗伸手从棋篓里抓出几颗棋子。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生平最不乐意任人摆布,偏偏此刻对林佩的控制甘之如饴。

    日光透过窗柩洒在棋盘上。

    林佩的手指落在一个具体点位:“放这里。”

    陆洗道:“只需落这一个子吗?”

    林佩瞥了眼,道:“既然你随手抓了三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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