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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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主动追击取得胜利以来,边境各要塞均开始采用积极的防御策略,取得了良好的成效,所以此时一众将官认为应当延续原有的方式。

    闻远道:“陆相,你怎么看?”

    “鞑靼在转变打法。”陆洗用丹砂在地图上勾画遭到骚扰的地点,“之前攻独石道时,鬼力赤把十万主力全压在居庸关前,但最近这几次他们是分拨来的,每拨人数不过万,都是轻骑兵,没打多久之后又回撤,后面也没有大部队跟来。”

    闻远道:“是,这样的打法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想让我们把宣府大营的兵力散开,然后直取北京,要么是想让我们疲于奔命,忙中出错,暴露出可趁之机。”

    朱红的标记如星火燎原。

    陆洗的视线来回移动,最终落在各营附近的田地之上。

    草原部族机动、灵活且富有韧劲,是不大可能会在一条死路上走到底的,之所以反复失利还要反复进犯,一定有更深的图谋。

    “拿凉州和广宁的军屯册来。”陆洗突然道。

    第79章 迆都(一)

    各卫所的军屯册悉数呈到公案上。

    陆洗发现连月以来各营皆因出城追击敌军而降低了屯田的人员比例, 更糟的是鞑靼前来骚扰的时机几乎都卡在当地作物播种之际,导致近半数的田地荒废。

    这一季的影响暂时还看不出来,可持续到秋后, 粮食无法自足的问题必然要暴露。

    算到这里, 众人幡然醒悟, 先前亦思对鹞儿岭发动攻击只是为了试探他们的防御策略。

    “看来这几次鞑靼的进犯不是单独行动, 而是有统一的指挥。”闻远道,“他们虚虚实实,意在分散我们的兵力, 打乱我们屯田, 直至我们把这几年国库里攒下的钱粮消耗掉。”

    陆洗道:“不错,他们的轻骑随时可以撤回乌兰城, 可秋后我们的南粮北调一旦供应不上,再来几场天灾,朝局就会有变数。”

    闻远道:“可是如果我们关起城门不主动出击, 他们又会变本加厉,导致各卫所再次失去对塞外的控制,前功尽弃。”

    众将官一阵沉默。

    陆洗摸着扳指上的翡翠。

    那玉面被磨得晶莹发亮, 映出辣绿色的光, 似人心深不可测。

    “不想被消磨殆尽, 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陆洗道出四个字,“出师北伐。”

    一位将官说:“现在就北伐?这,这是大事啊。”

    陆洗道:“大事当断则断,鞑靼这任汗王不仅性格刚勇而且还懂得使用谋略, 去年他勾连秦壑等人施反间计险些导致朝廷内乱,而今战术又是如此多变,我们不能再任其壮大。”

    “陆相所言有理。”闻远道, “幸好及时发现敌方动机,不然秋后为时晚矣。”

    陆洗道:“子渊,你觉得先攻打何处为好?”

    闻远抬头看中间那张地图,手指向燕山以北。

    陆洗道:“逍山?”

    闻远道:“不,越过逍山,再往北。”

    陆洗道:“莫邪堡?”

    闻远笑道:“攻下莫邪堡,兵临迤都,逼他们撤回各路人马,与其主力决战。”

    陆洗道:“此行二百里,能拿的下来吗?”

    闻远道:“只要你能说服朝廷那一干大臣,我就敢立军令状。”

    天色渐亮。

    鸣铎零丁三两声,像箭镞落地。

    陆洗知道闻远这句话的分量。

    历朝八次兵败,没有一次主要原因是正面战场拼杀不过,而在朝局的变数。对于阜国而言,等一次君臣同心、风调雨顺的时机和远征漠北与敌拼杀同样困难。

    “子渊,你不用为这些分神。”陆洗笑道,“你只管准备出征事宜,把所需粮草军备报给兵部,朝中之事由我来平。”

    议定之后,二人各自行动。

    *

    院中响着初夏的蝉鸣。

    闻远目送陆洗远去,牵过缰绳,对身边副将道:“走吧,回宣府大营。”

    “将军。”副将拍去马鞍上落的絮,“说句实话,一开始得知陆相做平料总督总管北防军务,我们都觉得他只知弄权不懂兵事,甚至还怀疑你收了好处才答应与他为伍。”

    “好大的胆子。”闻远回过头,笑了一声道。

    这副将性情耿直,见没叫自己闭嘴,真就继续说。

    “传闻陆相在京中‘绡金绫罗,衣不重样;食必珍馐,每膳不下三十品;行有八宝香车,骏马雕鞍,扈从如云……’是个富贵泼天的人物。”

    闻远道:“衣冠镇小人,你是小人吗?”

    “将军教训的是。”副将顿了顿,骑上马背道,“后来有一次陆相到军营里来,他见士卒靴履单薄,便命军中织造夹棉袜,他见伤兵卧草,便亲自扶杖藜,他蹲在灶边与火头军聊乡间收成,竟连柴米油盐是什么价都说得极准,我们看在眼里,才改了想法。”

    闻远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有一次朝会,郑国公要当着百官的面查黄册,我才知道他原是四方镇人,家就在迤都以南不到十里的那片林子里。”

    飞絮如雪纷纷。

    闻远一时神怔。

    世人尽知永熙二十三年他带兵越过逍山围住莫邪堡却无功而返的遗憾,却没有几个人还记得掩埋在漠北的尸骨,更没有人叫得出那些名字。

    *

    翌日,陆洗回京面圣。

    “右相来了?”朱昱修放下功课,对近侍道,“这《尚书要义》朕看得正心烦,刚好他来,就别在御书房了,让他陪着朕到鞠场走一走。”

    小太监道:“万一茅太傅来问,嘶,该如何应对?”

    朱昱修道:“他的眼睛看不清字,只要把他的镜片藏起来就好。”

    小太监道:“诶,陛下……”

    话还没说完,朱昱修已经迈出御书房的门。

    西华门外的鞠场修得很好,场地以细筛黄土夯筑,平整宽广,四面长廊挂着靛青锦绳,绳上每隔五步缀着鎏金铃铛。

    鼓点传响,鞠场热闹起来。

    二十余名宦官穿红、黑两色衣服争先恐后追着彩球。

    陆洗绕着场地走来。

    “右相不必多礼。”朱昱修招手,“起来吧。”

    陆洗起身,瞥了一眼球局,笑道:“陛下的飞鸿队训练有素,志在必得啊。”

    朱昱修道:“不过是小打小闹,诶,朕昨日看了兵部的奏报,前线可还抵挡得住?”

    陆洗道:“有陛下坐镇京师,北边的防线固若金汤,全然不用担心,臣今日来是因为从鞑靼俘虏口中得知一件事,想着讲给陛下听。”

    朱昱修道:“什么事?”

    陆洗从袖中拿出一个漆盘:“陛下请看。”

    漆色虽陈旧,仍可见上面精致的纹样,画的是一只猛禽和一只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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