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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求篱》 30-40(第8/17页)
面,去找西市吕家作坊铺子的小郎君。”
“因为御史中丞的那个案子?”
岑篱摇头:“是也不是。”
谢定有点疑虑地看向岑篱,但也只片刻,他就干脆地点了下头,“好,我回头就去。”
说完,看向岑篱的视线却没有移开。
他在等一个答案。
岑篱却只是错开了视线,没有回答。
谢定面上露出失望
之色,但也只是压下情绪,遥遥目送岑篱离开。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倏地意识到什么,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
岑篱仍旧披着那件大氅,非但没有脱下来,反而将系带系在了身前。
那件大氅对她长了点,行走间尾端拖着地上,她系好系带后,抬手提住了尾端,免得那灰黑的皮毛沾了地上的尘土。
她明明已经给出了回答。
……
苏府,苏之仪等在门口。
他还穿着刚刚回府时的官服,并不算单薄,但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却也让他脸色发白。
远远看见过来的岑篱,他表情一喜。
但是看清了岑篱身上那出去时还没有的灰黑大氅,他神色又跟着沉下。
不过他还是掩饰住了表情,上前解释:“方才是我不好。我想了想,纵使心有怀疑,也不该……”
“我们和离吧。”
未说完的话压在了喉间,苏之仪短暂地滞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表情,“怎么说这种胡话?”
岑篱抬眼看他:“我没说胡话,我们和离吧。”
苏之仪沉默了片刻,脸上面具一般的笑意褪.去。
但他还是勉强勾了勾唇角,温声:“令昭,我不会答应的。陛下也是。”
岑篱却只是对他摇头。
*
那日之后,岑篱搬回了岑府。但朝中的波澜却并未止息,私铸钱币的案子越扯越大,连御史大夫都下了狱。后者虽在朝堂上常与正崇帝的意见相左,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刚直清正之人,不可能和此事有牵扯。
事情至此,岑篱心下彻底明白,这根本不是私铸钱币的案子了,是正崇帝想要借此清理朝堂。
但幼年时的温情还隐约在目,抱着某种近乎不可能的希望,岑篱入宫求见的正崇帝。
雕画的宫殿大门之外,白玉的石柱撑起了金碧辉煌的殿檐。浮雕的云纹顺着足有两人合抱的柱子蜿蜒而上,在柱顶与梁架和檐下的斗拱衔接,上方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边。
岑篱在外等着赵吉通报时,便看着这仿佛要通向天宫的殿宇。
少顷,里面传来让进的话语,岑篱忙敛了思绪入内。
正崇帝看岑篱进来,也放下了手里竹简,对着岑篱笑,“阳嘉许久都没过来了,这次进宫也不是为了和朕说闲话的吧。我听说你想和温知和离?给朕仔细说说,可是他给你委屈受了。若是如此,朕可饶不了他!”
一旁的赵吉忙笑着圆话:“瞧陛下这话说的,夫妻之间难免有口角,都得互相体谅。陛下这金口玉言的话一出,便是郡主想要缓和关系都下不来台了。”
赵吉跟着正崇帝这么久,说是后者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他的意思便是正崇帝的意思。这话是在讨正崇帝的欢心,却也是隐隐提点着岑篱。
但岑篱却恍若未觉,只是俯身叩首,“是,儿是有和离之意。但儿此次前来却并非为此。儿敢问大父,御史大夫刚直清正乃世所共知,其为何入狱?”
正崇帝脸上的笑意隐没,他把手上的竹简放在的一边,“看来阳嘉这一趟是来质问朕的了。御史中丞乃是他御史台的人,他的属下行此悖逆之事,他这个当上官的会一无所知?若真是不知道,也该治他个失察的罪过了。朝堂里的事不该你插手,你回去罢。”
说着,拿眼瞥了下旁边的赵吉。
赵吉无奈的上前,岑篱却对着上方再次叩首,“此事确实并非儿该插手的,但朝中应该说话的人不说,只能由儿来问一问了。大父也说那御史大夫乃是失察之过,既然如此,那便该以失察入罪,而非贿赂百官,密行不法之事。若是入狱罪名都如此随便,那置律法于何地?”
正崇帝面带不耐,“这朱嵊河一向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朕处置他还处置错了吗?当年文宁出事,不也是他在朝上一力主张要查的吗?!”
“文宁”二字一出,殿内一下子静了。
就连脱口而出非正崇帝也愣了愣,寒着脸没有出声。
“……大父既然提起了小舅舅,那容儿冒昧问一句,小舅舅是如何死的?”
正崇帝突然一挥袖子,将桌上的镇纸扫落在地。
镇纸砸在石砖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还有那句沉声的厉喝:“滚!”
……
岑篱从宫里出来,去了廷尉狱中。
狱中走道逼仄,采光很不好,周遭的栅木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旁边的狱卒在旁引路,“郡主小心。”
岑篱才看见脚下不远处有个凹陷,狱卒在旁边解释着,“这监牢北边阴潮阴潮的,听老人说,这是下头有暗河,所以这地常有塌陷,填了多次都填不平,也便这样了。走得多了,都知道哪里有坑,黑天也能绕过去。”
岑篱:“你在这儿呆了许多年?”
“也快有五年了。”
“那四年前,先戾太子的牢房,你可知道?”
“这……”狱卒犹豫了一下,“郡主您跟我来。”
岑篱跟着对方向着当年的牢房走去,和一路上所见牢房相比,此处的环境已经很干净了。兴许是很少有人住进来,连下面的草垫都是簇新的,牢房的上方还对外开了一扇小窗,有光透进来。
狱卒小声,“那会儿我还刚当上狱卒,轮不到照顾太子的差事。但听我们班头说,文宁太子是个好人。”
岑篱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又看了眼监牢,向狱卒道:“走罢。”
岑篱此行是来见御史大夫的。
一身囚服的老者背身朝着监牢的大门,一旁木板子隔出来的放饭口处,端端正正地放了一碗杂粟饭。
见领着岑篱的那狱卒过来,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卒面露慌张之色,“头儿,可不是我们磋磨他,是这老头他自己不吃。”
监牢的大门是木栅栏的,里面的老者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话,却仍旧是背身向内坐着,一动不动。
岑篱上前一步,“朱大夫当真以为,绝食明志能留个清名在身上?还是觉得能以此逼得我大父回心转意?”
听到这动静,里面的老者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转过身来。
“阳嘉郡主?”似乎极意外看见岑篱,他脸上僵硬的褶皱都动了动,又默然了片刻,他嘶声开口,“老夫未曾想,来此处的竟是郡主。”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1]。我父亲耗尽心血修整齐律,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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