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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 【END】(第5/5页)
丝光亮,在殿门处守夜的两个魔族隐约从里面捕捉到些动静,侧耳去听,辨得出像床榻轻微晃动的闷响,以及些黏腻的音节,两人瞬间绷紧了脊背,心照不宣地悄悄离殿门处挪远几步,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后半夜,身下人双眼泛着水光,眼尾湿红,微张着双唇喘息着,褚师白一手紧攥住他想要推拒的手腕压在其身下被褥中,气息浊重而紊乱——
“和谁你都无所谓是不是。”
自己现在和那被哄着玩的续云浦有什么区别,眼前人恶劣,自己也是龌龊,怒气恨不得作一场火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夫都烧了,心里又难受得要死,所以说得不得到,完全取决于态度是否强硬坚决,而对方根本连在乎都不在乎,计较都不计较。
“祁殃,你有没有心。”
耳边尽是耳鸣和断续起伏的喘息,祁殃的瞳孔难以聚焦,望着恍惚晃动的床帐,却莫名将他这句话听了进去。
他的注意力方聚起一瞬,又被撞出一声轻哼,水雾下的眸光如受惊的萤火虫般散开了,他只好像个溺水的盲人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握住那人手腕,牵引着对方的手指贴上自己的心口。
褚师白的动作顿了顿,理智被指下透粉肌肤的湿热触感唤回一些,又倏而被那脆弱胸腔下震震叩动的心跳撞得粉碎。
他们隔着神似形似的人山人海,隔着难以启齿的爱欲贪嗜,隔着缠绵悱恻、嫉浪翻波,站在对方眼底动荡崩圮的冥濛海岸上,最原始的白色勾着黑色,在虚无的思绪中牵扯出云彩,贴在皮肤上的呼吸恰逢一场颤栗激荡的复苏,直贯中枢的酥麻抽走后,切实的五感才一点点升起来,在回归主人意愿之前,早已像狩猎者凝视最后一只猎物那般精神灼灼地互相感知,彼此观望。
“你有没有对他说过喜欢。”
“没有。”
“那你可以对我说么。”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当你足够空虚的时候,你确实会轻易把实际上根本无所谓的人或事当成生存和前行的意义。”
“你也是这样么?”
“我已经过了那段时间了。”
是的,褚师白知道,他有八十八朵金玫瑰,曾在梦里为爱人折到九十九朵,他有那颗金钩耳坠,最恨的那夜他满头青丝成雪,他至今为仇人留着长发。
他身上所有,尽是别人的影子。
他的情爱欲望甚至连恨,都早早交付了,大半生,近百年,身体灵魂和孤注一掷的强烈情感,连同余生的思念,都给了那个叫鸠漓和晏宿雪的人。
就连“小白”这个称呼都是来自于一只被车碾死的小狗,他一生都在用明日缅怀昨日。
百年流淌的潮水冲刷出一道延绵的伤口,源头回溯到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少年时期,从不为人所道且无人知晓,那里也葬送着一个可爱的名字。
“我现在已经不像曾经那样对人对事生成很多想法了,我的意识死了,其实肉。身比意识更早,你看到我是因为我还呼吸,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小白。”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也只有你了,不会再有别人。”褚师白看着那颗血红的琉璃珠,好像从自己心头挖下的一块肉。
九冥山禁制除了以前的鸠漓能强闯,现今除内门子弟无人能进,祁殃让续云浦放松警惕将他带上山,于一天夜里炸了那座通天的筑星塔,包括主角与天道接连的星命盘,火光冲天,灵场激荡,三界震动。
比*九冥宗更早百年便已出现的筑星塔,谁都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圣器,用的什么法子,产生的巨大灵波下又如何全身而退。
点序湘沉着脸往禁阁而去,唐泗也跟在她身后满面愁容,嘴里嘟囔着什么灵脉什么古籍秘法。
褚师白得知这个消息时,漆黑的正殿空无一人,慌忙跑去寝殿,见到床上那绰绰人影才放下心来,鼻尖没有嗅到血腥气,快步走过去掀开纱帐。
“有没有伤到哪里?”
祁殃躺在床上望着殿顶,任由那人坐在床边将自己浑身检查了个遍。
“续云浦看到了,他知道是我利用他欺骗他,我故意站在塔下让他看到的,”他轻声道,说着就弯起了唇,“但他最后竟然还想过来护着我。”
“小白,等三十年我死后,如果再有筑星塔或者星命盘那种东西,你帮我毁掉好不好。”
“我好恨那些东西,在梦中我就想炸了它,现在终于成功了。”
你是恨那些东西,还是恨它们毁了晏宿雪。
明明之前说还能有四十年,明明点序湘一直用尽方法为你养身体延寿数,为什么现在反成了三十年了,你的那十年去哪儿了,修为灵力去哪儿了。
他没有作出承诺——
“……我以为你真的喜欢上了续云浦,毕竟他肯定和上一个人很像。”
“天道培养的流水产物罢了。”
祁殃平淡地反驳。
“我在幻障中说过,他就算换个身份再不符合人设我也认得出来……”
“同样,即便有个人用他相同的人设我也能分得开。”
褚师白垂着眸,指腹握住他冷白的脚踝,将他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膝上,常年拿剑磨出的薄茧粗粝炽热,贴合掌下细腻滑嫩的皮肤,往上探入长裤,摸上他的小腿腿肚,慢慢揉捏。
没关系,祁殃活多久他就活多久,那人比自己早生六十年,三十年后祁殃到一百三,那他就活到七十,这样加起来还正好二百呢,他们两个人能凑成一个修士最长的一辈子。
在过去他们是最爱你的,但在现在和以后我是最爱你的。
不论最后一刻在何时何地,以什么方式,我都是要抱着你的。
“小白。”
他于胡思乱想中回神,又一下跌进那人似笑非笑的眼底,心脉猛地跳过了头,刺痛感密密麻麻自胸口袭遍全身,疼得想要落泪,时间,颜色,眼睛,声音,潮汐,生命,那人身上好多无法形容的东西令他悲伤翻涌,他决定凑过去讨个吻安慰自己。
祁殃凝望他的双眼,像是想起什么,抬手,温凉的指腹摩挲过他的眉心,往下轻摸他的下颌——
“说是什么都不记得,感觉你也挺记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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