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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恨她的第十年》 70-80(第12/13页)
走得匆忙,未能带上公主曾馈赠于臣两样信物。臣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可臣还是想恳求公主,若有机会,能否去一趟崔家,帮臣找找它们?臣希望……留个念想。”
那年的言而无信,是崔介终其一生都难以补救的错误。他与薛柔的缘分终是尽了。
两样信物:一把湘妃竹扇,一幅《春山行》画作。时隔几年,他未曾忘怀,薛柔亦记忆犹新。“好,我帮你去看看。”
崔介起立朝她深深一揖:“臣多谢公主。”
走出兰台时,雪花栖在睫毛上,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薛柔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心思同天色截然相反——万里无云,一清二楚:前去崔家绝非易事,而从重重把守的崔家顺东西出来,更难如登天,可她答
应了崔介,就一定要做到。
同时不同地,乾清宫。
“公主与薛通谈及自尽之事,薛通颇为激动,公主劝慰多时。后公主去见崔介,两人相谈甚久,崔介拜托公主前往崔家,取回两样信物,公主已应允。”
听毕禀报,崔介轻轻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侧目而视侍立一旁的冯秀,冯秀心领神会,躬身呈上一本厚册子:“崔家抄家来的东西,一应登记在册,请陛下过目。”
岑熠颔首,却不动手接那册子,单说:“一把湘妃竹扇子,一幅名为《春山行》的画儿,立刻给朕找出来。”
冯秀应声退下。
书房里独留岑熠一人,他走到窗边,放眼眺望这银装素裹的景致,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
兴冲冲跑去见崔介也罢,偏偏对他央求的事那等上心,一口答应下来……仍对他念念不忘是吗?
呵,果然自己的让步只会让她向崔介的心益加蠢蠢欲动。
真的,就不应该给她自由,合该不近人情,踏实做个混蛋败类,牢牢地把她锁死在身边。
第80章
出宫、入崔宅,异乎寻常地顺利,彼时薛柔尚未深思,只是庆幸;当崔家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崔家早就被抄了,抄没的东西全笼到了宫里之时,如同当头一棒,重重敲醒了她。难怪出入畅通无阻,合着是又被人戏耍了。
冷脸从崔家出来,一路扬尘,车子直接在乾清宫外站定。甫一进门,冯秀就露头接引,有道是:“陛下在上书房,等您多时了。”
薛柔几乎是冲进上书房的,貂裘上的雪粒子撞在门槛上,簌簌落了一地。岑熠正临窗翻览一卷兵书,听见动静也没回头,只慢悠悠道:“外面雪这样大,怎么不多穿些?”
那语气平淡得如问候起居三餐,薛柔听得心头火起,几步跨到他案前,掌心攥得发疼:“你倒是清闲。”
岑熠这才掀起眼皮子,目光扫过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伸手便要去碰她的脸。薛柔猛地偏头躲开,袖摆扫过案上的折子,哗啦啦滚下来几本,正好掉在他的脚边。
“从崔家抄来的东西,你放哪了?”她咬着牙问。
岑熠慢条斯理地合上书卷,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敲着,坦然无视了脚下的奏折:“哦?你去崔家了。”
被疑问包装成的戏弄,尤为可恨!
“别装了。”她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单刀直入道:“崔介的东西,定在你手里吧?交出来。”
岑熠的指尖停住,眼色里尽是阴郁:“是在朕手里不假,可朕凭什么给你?凭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凭你想和他旧情复燃么?”
“我没有……我没有想旧情复燃。”凌人的气势一下子矮了下来,“我只是在做物归原主的事而已。”
岑熠忽然起身,绕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沉沉压下来,冷冽的气息将她笼住。薛柔下意识后退,后腰却抵上了窗棂,退无可退。
“你嘴上说没有,你的心却很是向着他:关心他日后能否执笔,冒雪去送金疮药,甚至一口去崔家寻物的差使——”他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你知道么,看着你为他四处奔忙,朕很生气,很嫉妒,很……伤心。”
“所以,”薛柔油盐不进,梗起脖子瞪他,“你生气,你嫉妒,你伤心,与我何干?”
她若是爱他,才会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动容,可她恨他,他如何,与她何干?
“与你何干?”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岑熠心口。他猛地攥紧拳头,毫无征兆打在她背后的墙体上,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与你何干?”他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暴戾,“薛柔,你真当朕的容忍是没有底线的么?”
话音未落,他转身大步走向角落的书架,从中抽出一个盒子来,掷到书案上。揭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湘妃竹扇子,扇面上题着崔介的笔迹,旁边还有一幅画作,正是从她苦苦寻觅之物。
“你不是要物归原主么?”岑熠抓起扇子和画卷,大步走到炭盆边,眼风带煞,“朕偏不如你意!”
薛柔瞳孔骤缩,惊声叫喊:“不要!”
然为时已晚,岑熠扬手便将扇子和画卷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炭盆里。火苗瞬间窜起,贪婪地舔舐着竹扇的纹路,画卷上的青山绿水须臾便被焦黑吞噬。
“不——!”薛柔目眦欲裂,想也没想便要伸手去火盆里抢。那是她和崔介之间仅存的一丝羁绊,也是崔介身陷囹圄下的念想……不能毁了!
“手不要了是不是!”岑熠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气极大,薛柔被拽得一个趔趄,跌进他怀里,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热泪盈眶。
“放开我!岑熠,你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可腕骨上套着一把铁钳,任由她怎么扭动都难以松动分毫。
那把湘妃竹扇渐渐蜷曲、碳化,扇骨发出“噼啪”的碎裂声,那画儿上的墨迹晕开、焦黑,最后化为一堆灰烬,被炭火彻底吞没。世界仿佛安静了。
手腕仍落陷在岑熠手里,而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同那饱餐一顿后趋于平静的火舌同频,她停止挣扎,身子慢慢地软绵下来;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光亮——整个人都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死气。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缓慢,犹如一尊没有灵魂的木雕。
目睹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岑熠心中的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添一层热油,有冲天之势。
为了两样死物,不惜出言顶撞他,乃至不惜以身涉险……崔介是她的命,崔介的东西是她的宝贝。好,很好。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冲毁了所有的理智,令他将太医苦心叮嘱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猛地低下头,以吻堵住她的唇,来势凶狠而霸道,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而她,不反抗,不回应。
岑熠将她打横抱起,且吻且靠向书案。他一把扫开案上的兵书和奏折,“哗啦”一声,东西散落一地。然后,将她摁倒,由她后背同冷硬的案面贴合。吮.咂与啃咬此消彼长,于白皙的脖颈间铺陈开来。
薛柔依然一动不动,只管望着头顶的横梁,灵魂早已飘离了这具身体。心已经死了,身体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在她身上肆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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