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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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说话的功夫来了人。

    “太子殿下有请。”

    第117章

    云还没有散,关月抬头看了很久,而后轻声吩咐南星:“去请谢侯爷。”

    南星应了声,匆匆向远处去。

    子苓担忧道:“姑娘要不要换身衣裳?叫他们瞧见,又是一通口舌。”

    “不必。”关月说,“就这么去。”

    庄婉明白她的心思,差人去找了些点心来:“我知道你没胃口,但多少吃一点,今日指不定折腾到什么时辰呢。你若再病倒了,只怕有人忍不住要趁机为非作歹了。”

    门外文奂已等候良久,瞧见关月一身血污,面颊上还挂着伤,躬身劝道:“将军还是换身衣裳。”

    “那我便不去了。”关月缓声,却极坚定,“文公公只管这般回禀就是。”

    文奂自是不能白走一遭,于是微微侧身,意思是要谢旻允劝劝她。

    谢旻允几步下了阶:“走吧。”

    文奂没法子,只好叹了声气领着他们往宫里去。

    朱墙、金殿、琉璃瓦,世间繁华皆在此一隅。可温怡每每从宫里回来,总会同她说皇后娘娘并不高兴。付衡亲口同她说,自己不喜欢这里,他那贵为太子的兄长同样不喜欢。

    关月还十三岁的时候,沧州来过人,是个说话吵得人头疼的老太监。那天父亲气得将书房砸了大半,第二日兄长亲自将黑着脸的老太监送走了。

    后来她为着亲事和父亲闹脾气,才听兄长说,那时来人是为她的婚事。其他的无论她如何撒娇,兄长都不肯再说。

    那老太监走后,父亲一月之内风驰电掣地同西境敲定了她的婚事。

    如今细细想,她那时尚未及笄,父亲先前还说想多留她几年,省得少不知事被人欺负。

    那年选秀,她便因婚事已定,未曾到过云京。

    关月和谢旻允并肩立在金殿外。

    “当初我还在想,嫁人有什么好?纵然将全天下的好儿郎都捧到我眼前,只怕那时我也瞧不上。”关月垂下眼,“他自个顶着天,半个字没同我说,哪怕火烧眉毛,也不曾违逆过我的心意。”

    可她那时只觉得父亲啰嗦,来来回回挑了个遍,她明明一一否了,父亲还非得追着她问个一二。

    “斐渊。”她说,“我真是很任性,如今也是。”

    “温怡同我说,我们还在公府时云深醒过一次,第一句便是问你。”谢旻允看着她,少时胡闹的记忆久远的仿佛藏在雾里,“夭夭,还有很多人在等你,别怕。”

    “我没有怕。”她望着金殿,“斐渊,他那么多伤,实则没有多少是在战场留下的,都是在这里。我们偏还不能停下,要拖着一身伤病为里头这些人去拼命,我如今是觉得,很不值得。”

    “太子殿下是个好哥哥。”谢旻允说,“付——宁王殿下有东宫和贺太傅教导,还有皇后娘娘时时提点,会是个贤明之人。”

    文奂的身影再次出现,他们默契地住了口,抬步向殿内走去。

    李永绥站在最首,温和道:“父皇近日龙体欠安,诸位大人又不肯多等,只好冒昧将二位请来。”

    谢旻允行礼:“太子殿下言重。”

    “平日里自是言重,今日不是。”李永绥目光转向关月,“温将军的伤如何了?”

    关月并不给他留什么情面:“不好。”

    殿上顷刻炸了锅。

    四面八方的声音一齐涌入耳中,无非是说她无礼、狂悖、不将天家放在眼里之类的话。

    李永绥却似没察觉到她的气性,依旧温和道:“若有什么缺的,尽可差人去东宫要,是否需要本宫请太医去瞧?”

    “不必。”关月还是很冷淡,“殿下今日,无非是为尚书府和国公府。臣只问一句,若论罪,他们当如何?”

    李永绥说:“自是难逃一死。”

    “程柏舟多年在其位而不谋其政,反而招致诸多祸端,他的罪过若一一论起,只怕满门抄斩都是轻的。”关月看着他们,眼底是彻夜未眠所致的血丝,“既如此,臣何罪之有?”

    这番言论自是荒唐至极。

    朝臣激愤之后,发觉太子一言未发,便纷纷将目光投向公府长子傅远山。既是苦主,讨个说法也应当。

    “傅二一门昨日已自族谱除名,与国公府无甚干系。”傅远山说,“论罪他一门上下难逃一死,如今这般,算是偿还了。”

    公府要隔岸观火,殿上众人当然不肯应。然傅远山再不肯多说一个字,任由他们公府的祖宗都拉出来阴阳怪气了一番。

    “国有国法,纵然程柏舟罪孽深重,也轮不到她来报私仇!”

    关月忽然笑了声。

    “殿下,臣父兄死在沧州,为国捐躯,从前大大小小的战功能数上三天三夜。臣一个人撑着北境,倒未曾听闻这殿上哪位大人出过力,反而纷纷惦记着我的婚事,怀的什么心思,可谓路人皆知。臣那小侄儿尚年少,双亲不在,也从未听说哪位大人关照过。”关月稍顿,沉下声道,“这时候你们同我说国法!程柏舟当初做的事,难道真同诸位没半点干系?凡事得有个先后!诸位若想论我的罪,得先把自个的那点烂事说清了!”

    “你这便是含血喷人!若真有什么,你只管拿到殿下跟前来分说!”

    关月轻轻合上眼。

    且不说那时她心思不定,没留下什么证据,即便有,东宫也不会由着她胡来,容她杀一个罪魁,已经是很宽待了。

    关月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太子。东宫一向言出必行,当

    初既应下了,便是有把握保她全身而退。

    只是如今群情激愤,东宫要如何回护呢?

    关月垂下眼,或许她会被当作弃子,但至少大仇得报。

    也算圆满。

    —

    关月和谢旻允才出门没多久,庄婉已在院里来回转了几圈。

    “不行。”庄婉上前拉着将蒋川华的衣袖,“我们也去。”

    蒋川华安抚地拍拍她手背:“没有传召,我们进不了宫。”

    “我知道。”庄婉抬头,水灵灵的眸子里透着坚定,“就去宫门口,等着她。温将军的伤多得是人挂心,不缺我一个,但小月如今没有人陪,我得去等她。”

    方入秋的时节,一连几日不见晴是常事。黑沉沉的云压在天际,也重重压在人心头。

    庄婉在宫门外等,无论如何也不肯回马车里。蒋川华拗不过她,只好将自己的披风也系在她肩上。

    她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但紧闭的宫门始终没有动静。身后忽然有马车声,庄婉回身——她认得,那是宣平侯府的马车。

    温怡下马车,怀里揣着个木雕盒子,回身去扶傅清平:“母亲当心。”

    “娘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傅清平接过木盒子,“你一会儿去皇后娘娘那等着。”

    温怡点点头,虽然从旧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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