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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关山月》 80-90(第12/15页)
上前将庄婉拉起来,同关月说:“帮个忙。”
关月看着庄婉趴在他背上,依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拧他耳朵,一会儿扯他头发。
她看得头皮发麻,小声问温朝:“……我喝醉了也这样吗?”
温朝正色道:“你比她稍文雅一些。”
—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关月被夜风吹得彻底清醒了,低头忍不住笑出声。
温朝也笑:“高兴了?”
“嗯。”她点点头,“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她大家闺秀的名声不假,人前规矩有礼,但内里放肆,平日摆一幅刺绣装模作样,实则只在有人来时扎两下,一时在屋里藏酒,一时重金找人寻话本。”温朝稍顿,“止行说的,方才他找我下棋。”
晚风一吹,人就清醒了很多。
庄婉喝多了酒,趴在他背上也不安分:“……你放我下来,我有点想吐。”
她并没有吐,只是毫无大家闺秀模样地靠在墙角傻笑。
“喝这么多酒。”蒋川华说,“你胆子不小。”
“我看见你们了。”庄婉还是在笑,“上次不是说好了?一个人的时候不喝酒。不过你一直都不在,我其实很少喝酒了。”
新婚第四日,他就是在赌场找到庄婉的。
蒋川华将她翘得不成样子的假胡子去掉。
“疼。”庄婉往后缩了缩,“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她勾勾手指,示意他低一些:“当时令尊看上的,本来是我姐姐。”
蒋淮秋借公务之由登庄婉家门的那天,她并不在。
她爹听说蒋淮秋有结亲家的意思,当即与他提了庄婉的二姐——真正的大家闺秀,不像她,是装的。
那天她偷溜出去玩儿,不知道家里有客人,傍晚时分一身男装翻墙回来,被守了她很久的母亲追着又打又骂,慌不择路地冲到了前院。
彼时蒋淮秋正喝着茶:“……这是?”
她爹黑着脸强颜欢笑:“我家三姑娘,不像话得厉害。”
蒋淮秋哦了声:“你家三姑娘素来为人称赞,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
他饶有兴趣的听起墙角来。诸如赌场、话本之类的词时不时钻进耳朵。
她爹要哭了。
而后这桩婚事就落在了庄婉头上。
她的醉意还是没有全消:“为了家里我可以一直装得规规矩矩,人人称赞。至于婚事……反正我做不了主,父亲也不会随随便便将我嫁了,不如顺其自然。大不了就再不去什么赌场、看什么话本了。他要是喜欢我,那就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若是不喜欢也没什么,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觉得你大约不喜欢我,都没见过,怎么喜欢呢?但你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这就很好,我可以溜出去玩。”
但第一次就被逮住了。
庄婉那时做好了日后再不胡闹的准备。但他似乎没有生气,而是像今日一般,替她喝了很多酒,直到她终于赢了,才在月色里带她回家。
“你去青州的时候没有带我。为什么呢?因为你们从心底里就看不起我。”庄婉仰起脸看着他,说得认真又委屈,“我不仅偷偷去赌场,我还去过花楼,跟人斗过蛐蛐、行过酒令。我爱看话本,但其实……更喜欢孔孟之道、春秋礼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非拉着关将军陪我做这些荒唐事呢?”
庄婉不知为何很想哭。
无边夜色听过她无数心事,清风从不回应,但会将那一点希冀送向远方。
她抬起头,一向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在夜色中暗淡了。
“因为我羡慕她。”
第89章
人一旦暴露了本性,似乎就很难再规矩起来了——这是关月清梦被扰时的感悟。
她用被子蒙住头,试图装睡混过去。
“起!床!啦!”庄婉将她的被子扯到一边儿,“快起床!”
“婉婉。”关月说话都有气无力,“昨天那么折腾,你还喝了许多酒,不困吗?”
“还行。”庄婉说,“你快起来,陪我出门。”
关月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又去哪儿?”
庄婉清清嗓子,一字一顿道:“花、楼。”
关月立即躺回去了。
“不去。”她侧身背对着庄婉,“那地方但凡是个人就能看出你是女人,不会有人搭理你的!”
“那是你银子带得不够多!”庄婉说,“快起!”
看见蒋川华时,关月的怒气达到了顶点。
在前上司杀人般的眼神中,蒋川华小声问庄婉:“……你干什么了?”
庄婉喝着水,一脸无辜:“没什么呀。”
蒋川华:“……”
信她才怪。
关月淡然地咬了口包子:“她要带我逛花楼。”
庄婉险些被呛死。
温朝难得将话说得十分明白:“不
行。”
关月没忍住笑了:“……不是去过吗?”
“跟她去。”温朝稍顿,“我不太放心。”
庄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你去过呀!”
“办正事。”关月清清嗓子,“我不去啊。”
蒋川华也十分坚定:“不行。”
庄婉叹了声气:“……都是女的,你们怕什么?”
关月对她的离经叛道有了深切认识,冷笑问:“女的你就不喜欢了吗?”
庄婉:“……”
长得好看的她都喜欢。
温怡进门同庄婉和蒋川华见过礼,就在关月身边坐下了。
“斐渊呢?”关月问,“他不吃饭啊?”
温怡低着头,听不出什么情绪:“出门了。”
屋里静得没什么声音了。
蒋川华起身,将庄婉拉到身边:“家里还有些事,我们告辞了。”
还是安静。
关月小心地开口:“温怡。”
“嗯。”温怡对她笑笑,“怎么了?”
温朝皱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哥哥想哪儿去了。”温怡这次是真心在笑,“只是话少了,平日里正经得吓人,和从前大不一样,都不像一个人了。这也正常,但我有些不习惯吧。”
她情愿他真的喜怒无常,甚至没有缘由的发脾气。
但是没有。
除却青州的雨夜,他再没有过什么崩溃的情绪——但偶尔会在旁人称他“谢侯爷”时愣神。
他依然事事同她说,天冷要她添衣,落雨要她带伞,在遇见街边小贩时还是会给她买一块白糖糕。
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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