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沉沦: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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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沈长凛,谢沅磕磕绊绊地自我介绍,话还没说完就红了眼,沈长凛轻声说道:“没关系。”

    递来的那张手帕透着冷香,擦净了她少时所有的眼泪与不安。

    那段时间,谢沅看过很多医生,还服过很多药。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个黑暗的阴影。

    但沈长凛却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消除了谢沅的恐惧,他给她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将她护佑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所以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被沈长凛带回沈家的伊始,谢沅心中全是惧怕和慌张。

    她害怕旁人的冷眼,害怕暗处的风言。

    可是沈家的上下都待她很好。

    很长的一段时间,黑暗的情绪都没有再度侵袭,沈长凛会杜绝一切祸因,让谢沅能够安然地成长。

    她也的确好好地长大了。

    如果不接触刺激的源头,谢沅几乎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某些时刻,旧的记忆还是会像邪魔般猛地攥住她的脚踝。

    她私底下尝试过脱敏,也在竭尽一切努力地改变。

    可是方才,当那个男人的阴影落下时,黑暗的情绪还是突然袭击上来。

    其实谢沅根本没有必要害怕,展厅的保卫人员很多,周边也还有很多人。

    她是可以躲开他的。

    她已经是大孩子了,早就不是那个无助孤单的小女孩了。

    她可以更坚强,更勇敢的-

    沈长凛抱起谢沅,她哭得有些累了,渐渐没有气力,轻轻地将头垂在她的肩头。

    她生得瘦,轻得像是一片大些的羽毛。

    沈长凛用抱孩子的姿势将谢沅抱了起来。

    她阖上眼眸后,他脸上的柔情褪尽,色泽稍浅的眸底只有一片深黑。

    展厅的附近就有休息室,沈长凛将谢沅抱过去,一起跟来的刚好是程特助,她之前也照顾过谢沅一段时间,匆匆就跟了上去。

    她的小腿很细,苍白得没有血色,垂落时荡开微弱的光晕。

    沈宴白想起那天夜里,沈长凛轻轻将谢沅抱起,放到长沙发上时的情形,他眼看着他叔叔攥住谢沅的小腿,亲自给她上了药。

    有一个冲动的疑问在强烈作响,叩击他的耳畔。

    寻常叔侄之间,会这么亲密吗?

    正在沈宴白凝神屏息,思绪不断翻涌时,沈长凛神色淡漠地投来了目光。

    不是看向他的,他却倏然从那怪诞的猜想中挣脱。

    沈宴白抿紧了唇,拍了拍身侧秦承月的肩膀,将他从错乱的思绪中给拽出:“先去看看沅沅。”

    秦承月如梦初醒,眼帘也落了下来。

    隔得有些距离,展厅又被快速地封锁起来。

    两人匆忙赶过去的时候,沈长凛已经从休息室中出来了,他看也没看沈宴白,目光直接地看向秦承月:“沅沅说你很关照她,你就是这么关照她的吗?”

    他的声音很轻,柔得像风一样。

    沈长凛的气质矜贵,涵养极好,寻常时候不会动怒,尤其是在亲近的人跟前。

    但现在他的眼底都是冰冷的。

    “如果不喜欢她,可以告诉我,”沈长凛抬起眼帘,“之前你和温思瑜的事爆出来后,我是不是就说过,联姻可以作废了?”

    他的言辞并不重,却令人打心底感到紧张惧怕。

    秦承月在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模样,他是青年才俊,身份又尊崇,性格中带着骄矜。

    但在沈长凛的面前,他像个受训的晚辈。

    英俊的脸庞苍白,额前也覆着薄汗。

    “你求到沅沅跟前,沅沅求到我跟前,”沈长凛漫不经心地说道,“她给你说了很多好话,才为你求来这第二次的机会。”

    话是说给秦承月听的,也是说给沈宴白听的。

    沈长凛的决策,哪里是他一句话能强行改变?

    沈宴白没有想到,在沈长凛这里谢沅话语的份量那么重。

    他更没有想到,谢沅那么柔弱的性子,竟然敢为了他去忤逆沈长凛。

    沈宴白敢跟沈长凛吵架,但是沈长凛明确定下来的事,就是他也不敢直接违逆。

    电光石火间,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奇异的念头。

    但那个念头闪过得太快,沈宴白还没抓住,就已经急逝而过。

    “沅沅跟寻常孩子不一样,她身边不能离人,”沈长凛看向秦承月,“这个事情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

    他神情淡漠,容色微冷。

    “你如果厌倦了照看她,完全可以跟我直说,”沈长凛轻声说道,“这影响不到你在秦家的地位,更影响不到你副总经理的职位。”

    如果说,前面的话语还只是训责晚辈。

    这句话就已经是重到不能再重了。

    沈宴白的后背都沁出冷汗,他看向沈长凛,低声唤道:“叔叔……”

    沈长凛却没再跟他们多言语,他转身离开,越过封锁线,淡漠地向着方至的警察们走去。

    沈宴白收回手,手臂垂落下来。

    秦承月低着眼帘,脸色苍白难看得不可思议-

    谢沅精力不足,哭久了很容易累,累得过了哪怕在外面也能睡过去。

    她昏昏沉沉地在休息室睡着,程特助怕她被魇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谢沅的体态纤瘦,后背单薄,她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身躯微微蜷缩,手指也无意识地屈着。

    即便沈长凛的暗怒已经消退许多。

    见到谢沅这幅姿态时,情绪还是倏然又起来了。

    那么宽容大度让她出来干什么呢?如果一直待在家里,一点事都不会有。

    哪怕是再令一个人跟着也好,在秦沈两家,有几个人会不知道不能让谢沅单独待着呢?

    秦承月不知道。

    越想到他,沈长凛的容色就越冷,他的手穿过谢沅的腿弯,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她颤抖了一下,湿润的长睫也抬了起来。

    谢沅的眸里含着惧怕,但在看清抱起她的人是他后,她紧绷的身躯忽然就放松了下来,纤细的指节抬起,攀上他的脖颈。

    像是柔弱的菟丝花。

    她只是做了个很简单的举动,连句话语都没有多说,就阖上了眼眸。

    但沈长凛的心境却倏然平静了许多。

    不幸中的万幸,谢沅只是受了惊,他不太能想得到,如果她受了实质性的伤害,他会做出什么。

    沈长凛抚了抚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地抱她出去。

    眼不见心为静。

    他早先就让秦承月滚了,但走出门见到沈宴白时,沈长凛还是有一瞬间的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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