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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90-100(第17/27页)
陆银湾便寻一处船舷坐了,闭目击节而和,待一曲终了,才抚掌笑道:“花大侠的箫声上能揽九天月,下能推万顷波,当真妙哉。”
葬名花将玉箫搁下,回过头来朝陆银湾一笑,面似银兰,声如珠玉:“醒了,感觉如何?”
“好多了,好极了。”陆银湾不由得笑道。
她早已暗自运过内力,发觉周身伤处,除了双腿仍有些不便利,几处皮肉伤还未愈合之外,内伤竟是好了大半。
不论是此前自断心脉造成的旧伤,还是这几日受刑得来的新伤,甚至是五年前武功被废去之时留下的一些陈年旧症,竟都好了个七八,连内力似乎都上了个台阶。
陆银湾对此自然是惊讶不已。
葬名花抬手招呼她近前去坐,她先俯身拜了两拜,这才倚到案几边,提起温在炉火上的酒坛子,很不客气给自己斟了一碗,笑嘻嘻道:“盟主救命之恩,银湾无以为报。来日方长,这一次的便先欠下吧。”
“不过说句真话,若非知道武林盟主是武林盟主,银湾还以为武林盟主是神仙。怎么竟到了无所不能的境界?”陆银湾一贯伶牙俐齿,这话说得更是极绕。
她将酒碗递到唇边,抿了一口,笑道:“连玉壶神医都说,拿我这伤没办法,盟主怎么三两下就将我医好了?到底用了什么妙法?”
葬名花笑而不答,反而道:“方才你昏睡之时,我已替你运功疗过两次伤。要想好全,还差这最后一次,最为关键。我看时候还早,歇一个时辰也不迟。我们许久未见,眼下倒是个机会,好好说说话倒也不错。”
陆银湾被她一岔就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也笑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自上次与师叔一别,咱们可有三四年不曾见了?”
葬名花想了想,笑叹道:“快有四年了罢。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模样,如今虽然年龄渐长,性子脾气倒是并不怎么变。做事情的风格也一般无二,还是喜欢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陆银湾连忙摆手笑道:“师叔莫取笑我了,不过是耍些小聪明罢了。”
原来,陆银湾与葬名花早已相识。
葬名花亦是师从白云观,属太清一脉,其师曲青箫便是九关剑的上一任主人,与住在少华山东峰上的刘、张、李三个老道士是一师同传的师兄弟。
曲青箫与沈放相类,一样的辈分高年纪小,一样的少年成名,二十来岁时便下山入世,葬名花便是他游历江湖时收下的唯一一个徒弟。
若论起辈分,沈放唤葬名花师姐,陆银湾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小师叔。
然葬名花这十几年来回少华山的次数着实是少,陆银湾几乎没在白云观见过她。她二人的相识竟还是在陆银湾被赶下少华山之后的事。
陆银湾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年,中原武林正是一派山雨欲来的飘摇之象。西南有圣教作祟便罢,西北、东南却还有血鸦神教、银华宫时常闹出些乱子来。这三大教派被中原武林并称为三大邪.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此三教在中原争抢地盘,彼此之间竟也时常摩擦。圣教那时候尚在蛰伏期,元气不足,而血鸦神教正是鼎盛时候,竟常常压圣教一头。
血鸦神教追求长生不老,有一回竟在雍州一带大掘万人坑,以上万人骨血设坛炼长生不老丹。那时陆银湾才被逐下山不久,在江湖中四处游荡,偶然间听闻了此事,便一路寻去了雍凉之地,想了个法子潜进了血鸦神教里。
待到葬名花被推上武林盟主之位,开始着手对付血鸦神教的时候,陆银湾已在教中做了大半年的粗使婢女。两人在机缘巧合的境况下发觉了对方,竟里应外合设下了一出计,将血鸦神教掀了个彻底。
当年那一桩公案,还牵扯到葬名花与血鸦神教少主储沉星之间的官司,其实颇有几分复杂,此处暂且按下不表。但在那一场仗之中,有几处紧要关窍,陆银湾却是功不可没的。
两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葬名花天生畸脉,得知陆银湾经脉受损,内力尽失,便将自己所练的一套极特殊的内功心法传给了她,又将自己多年修习的冷雨剑法传了她些许。
陆银湾便是凭借这套内功心法修复了经脉,恢复了功力。后来她入了圣教,怕人瞧出她与葬名花武功路数相仿,索性弃剑用刀,如此一来,若非高手,便极
难察觉了。
这也是为什么几个月前,她下江南去大闹武林大会时,欢喜禅师会觉得她的刀法与葬名花的剑法有几分相像了。ノ亅丶說壹②З
说起来,自血鸦神教覆灭以后到去岁武林大会之前,陆银湾与葬名花除了偶尔通过密信联系之外,竟是多年未见一面。今次与她相见,不仅一点不觉得生疏,反倒好似知己重逢一般。
“这次回来怎么打算?回少华山么?”江风寒凉,葬名花将身上的大氅退下来给她披上,一袭青衫负手面对着滔滔江水而立,“若是嫌路途遥远,我明日命人给欢喜大师去信,请他着几个少林弟子来引你们去武林盟,那里也安全些。”
陆银湾听了她这话不觉一愣:“小师叔……你什么意思?”
葬名花淡淡一笑,回头道:“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惹了杨穷怀疑,自然不能再回圣教了。你这些年在中原武林树敌不少,视你如死敌的大有人在,即便你回归正道,怕是也处处难行,举步维艰。我去信给欢喜禅师,叫他出面保你,证明你入圣教实乃是为了武林筹谋,日后你回归正道,便不会有人寻你晦气。”
陆银湾听罢大惊,一把扯住葬名花衣袖:“小师叔,且慢!我还有极要紧的事没有做完,现在还不能抽身。”
葬名花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蹙:“杨穷既然已经对你施以严刑,便是再也信不过你,你如今再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么?你这些年已做得很好了,不必再搭进一条命去……我绝不能答应。我已经备好了书信,你还是……”
“小师叔,万万不可!”陆银湾见她摇头,似乎心意已决,焦急之下心口微痛,竟忍不住连声咳嗽起来。
她缓了片刻,这才摇头道:“此事我筹谋数年,不过求这一个结果,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功败垂成。杨穷和秦有风的确对我起了杀心不错,但越是其对我疑心深重之时,反倒越是我重获信任之机。”
葬名花默然半晌,似是有所了悟:“这便是你那一日听见我的箫声之后,反手刺了你师父一剑的原因?”
“正是。”陆银湾道,“此前杨穷一直怀疑我与我师……沈放有什么勾连,加之他恢复武功后便成了圣教的心腹大患,是以杨穷留不得我。这些时日,我叫沈放只做假死,安安分分地躲起来,我功过相折,回到圣教说不定还能有几分周旋余地。”
葬名花负手沉吟了片刻,仍旧摇头:“还是太险了。只你师父一个的话,恐怕还是不足以消弭杨穷等人对你的怀疑。”
“险则险矣,有能如何?我既兵行诡道,便从没指望能有十成十的把握全身而退。但凡有五成生机,我都要一试。”陆银湾斩钉截铁地道。
“旁的不说,单说那天罗密卷的下册,我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天罗’这个情报网便好似直指中原腹地的矛,一日不被斩断,圣教便掐住中原咽喉一日,即便圣教这次被武林中人剿灭,也必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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