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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考古所兼职那些年》 40-50(第12/14页)
抬着头,对上徐星辞的目光,他脸色先是凝固,紧接着慢慢开始变化。三分震惊,三分窘迫,还带着四分的执着和笃定,复杂的神色配上中山装,更显得奇妙和好笑。
维持这么个表情好几秒,钱所长清清嗓子,攥了把粉末站起来:“昨天查了一晚上古籍,终于被我找到了蓍草断裂的原因。”
“是吗?”徐星辞无辜地眨巴眼睛,“什么原因?”
程九安原本正在打量钱所长,听见这话,他快速将视线挪到徐星辞身上,深蓝色的瞳仁在橙黄色的灯光照应下有些偏黑,好似夜里暗潮微涌的海面。
钱所长没马上回答,只是盯着徐星辞左看右看。看了足足一分钟,没能从徐星辞眼里看出任何东西,钱所长冷哼:“装得还挺好?行,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我装什么了?”徐星辞更加无辜地眨巴眼睛。
眼睛刚眨了没两下,钱所长突然抬起紧攥着的手,大有要把粉末扬出来的意思。
徐星辞看懂了,但他没动。
虽然不知道这个钱半仙到底查出来了什么,手上攥着的粉末又是什么,但看钱半仙这么个正义凌然的态度和动作,肯定是把他当做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所以,钱半仙现在要做的是驱凶辟邪,顺着这个思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粉末的作用就是驱凶辟邪。
驱凶辟邪啊,也不知道对自己有什么作用?徐星辞不但不想躲,反而隐约有点儿小激动,以及小小的跃跃欲试——要真有用就好了,也算是帮了他的忙。
然而,钱所长的手还没等彻底扬起来,就被程九安一把按住。
“你想对我助理做什么?”程九安声音沉下去,深色的瞳仁泛出冷光。
钱所长虽说背打得笔直,精神也矍铄,但到底年纪摆着那里,被程九安按住后,他想挣开,试了两次没成功,只能皱着眉头呵斥:“程家小子,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程九安没出声。
“前段时间包庇李家妖物,被程佬罚了还不长记性?这次又要包庇妖物?我看你是还想挨罚。”钱所长继续呵斥。
“等等、等等,什么李家妖物?什么被罚?”徐星辞疑惑地插话。
听钱半仙这意思,是真把他当做什么妖物了。这倒也好理解,以蓍草为介窥天卜卦虽说有违常理,但毕竟是以人窥人,问题不大,反噬的也不会太明显,但如果以凡人之身妄图窥探妖物,那反噬起来可就大了,钱半仙这是把折断的蓍草算做了窥探妖物的反噬。
这个结论虽然不能说对,但也不能说错,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现在徐星辞的重点,是程九安因为妖物受罚了?
要知道程家可是以护天下安为己任,打着的就是斩妖除魔的旗号,程九安虽说平时友善到愿意超度执念、化解执念的,但毕竟是程家人,不至于友善到包庇妖物吧?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这个钱半仙把他当做妖物,认为程九安在包庇他,又把之前程九安包庇什么李家妖物受罚的事儿说出来。这不就意味着,这两件事儿能类比吗?
再深入分析分析,那个什么李家妖物和程九安的关系跟他和程九安的关系,也可以类比?
“到底什么李家妖物?什么包庇惩罚的?”这一类比,比得徐星辞直皱眉,“程教授,钱所长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你堂堂程家人,竟然跟妖物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不合适吧?”
“别胡说。”程九安扫他一眼。
“你自己就是个妖物,还有脸说这话?”钱所长冷哼。
徐星辞没搭理钱所长,只是一错不错盯紧程九安,试图把他脸上所有细微表情都收入眼底,然而,程九安的表情太正常了,除了无奈扫了他一眼外,半点儿被抓包的尴尬都没有。
这让徐星辞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类比比得有些过头了?
不过就算真比过了,那这个被包庇的李家妖物也是存在的,他还是得问个清楚才行:“不想让我胡说容易,你解释解释嘛。”
程九安:“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人你也见过,李琀。”
说完,见徐星辞还是死死盯着自己,沉默片刻,程九安轻声补充:“江牧野的男朋友。你在堰州玄武墓救出来两个人,还记得吗?就是他们。哦,对了,前段时间他们刚办了婚礼,现在已经不只是男朋友关系了。”
“是他们?”徐星辞对这两个人还真有印象。
当时他刚进考古所,头一次被派去出差,就是去堰州处理玄武墓的事情,也是拜那个墓所赐,他和程九安才能阴错阳差办了个婚礼。
回忆当时在堰州的情形,徐星辞记得,那俩人从墓里爬出来后,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怎么看怎么沐浴着缠绵粉红泡泡,根本插不进其他人,如果说那个妖物是这俩人中的一个,那程九安跟他,倒的确不太可能有什么不清不楚。
这个结论让徐星辞愉悦不少,连带着看钱所长都顺眼了。
不过,钱所长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被程九安按着胳膊,硬生生听俩人你来我往聊了好几句,句句不在重点,钱所长的脸色越发难看,可惜俩人都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试了两次没能说上话。
这会儿好不容易趁着徐星辞闭嘴,他终于抓到开口机会:“程家小子,当时你说李家的那东西是半妖,算是半个人,可以网开一面,那现在呢?你又有什么理由包庇姓徐的这个?”
“我没想包庇谁。”程九安说,“他是我助理,不是妖物。”
“不是?不是你拦我干什么?”钱所长边反驳边挣扎,奈何胳膊被程九安死死按着,完全没有挣开的可能。挣了几次后,钱所长恼羞成怒:“行行行,你是铁了心的包庇他?那就别怪我把事儿捅到程佬面前!等着,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这就给程佬打电话!”
说完,钱所长就用空着的手摸出手机。
“别啊别啊,老年人不要这么偏激嘛。”徐星辞赶紧把手机抢过来。
虽说没指名道姓,但这个程佬,怎么听都是程九安爷爷的意思,要真让钱半仙把电话打过去,程九安估计又少不了要挨罚。
“你不就是想用手上那堆粉末撒我吗?撒,你随便撒。但我必须说一句,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想着打电话告状可不好。”把手机塞回钱所长裤包,徐星辞安抚般拍拍程九安胳膊,示意他松手,“没事儿,让他撒,撒完给我赔干洗费就行。”
程九安没松手。
“真没事儿。”徐星辞笑,“他要是能给我撒出事儿,我还要谢谢他呢。”
看出徐星辞眼底的笃定,程九安犹豫片刻,缓缓放开了紧攥着的手。
重获自由的刹那,钱所长迅速高扬起手,把手里粉末又准又稳的撒了徐星辞满脸,撒完他嫌不够,赶紧俯身从包里又摸出来一把继续撒。这么连撒了三四把后,钱所长双目紧闭,对着徐星辞开始嘀嘀咕咕念起什么。
“他这念什么呢?”徐星辞拍掉脸上粉末,好奇地问。
“显形咒吧。”程九安听了几耳朵,又把注意力挪回徐星辞身上,“你?”
“我怎么了?”徐星辞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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