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15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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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时,先有一名修书官获罪被捕,又有几名书吏被清了出去,这下人手吃紧,原本搭建起来运转流畅的修书团队立刻就卡死了,迟迟推不动进度。

    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轻易过问修书事宜的苏丞相终于出手了。

    他也没来时雍阁,只派了贴身侍从跑了一趟,吩咐了两件事:

    第一,人手不足的问题,年后会补足;

    第二,现在停下修书的动作,往前倒查编修好的内容,不要犯些浅显的错误,贻笑大方。

    能在这里修书的都是一顶一的聪明人,听完苏丞相的吩咐,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撂下修到一半的内容,往前倒查——别管修书进度了,天塌下来由不得他们做主,还是先把前面内容理一理,要是牵涉到哪位犯官罪臣,那才是难以收场的大事呢!

    所以,裴令之时隔多日,再度前来主持修书,一看进度颇感安慰——走了这么久,居然还是熟悉的内容.

    和裴令之不同,进入建元十二年之后,景昭开始逐步减少手边的事务。

    她还在正常上朝,但进入三月之后,她甚至缺席了几场不太重要的朝会,虽然重要政务一如既往严格把控,但和皇太女从前的做派相比,已经是大大不同。

    皇帝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他甚至难得地分出来一点时间,把女儿不愿放手的部分政务接了过来,而不是如从前般长久停留在明昼殿里。

    自从元正假结束之后,皇太女搬进皇宫居住,就住在离明昼殿不远的芳筵殿里。

    这不是间规模很大的宫殿,唯独胜在一处——离天子居所非常近,几乎可以说就在皇帝的眼皮底下。

    距离皇帝越近,出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小。

    “皇宫里、东宫里、行宫里,那么多的宫女内侍,那么多的前朝旧人,放了一批又一批,杀了一个又一个,终究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

    “凡事贵精不贵多,那么多的旧人里,只要有一个生出异心就是麻烦。既然如此,就不要想那么多,把自己身边弄得干净就行。”

    年前那拨动荡里,东宫揪出来两个有问题的宫人。好在景昭生性警惕,不但明德殿管得极严,就连裴令之从没回去居住过的太子妃宫,还有穆嫔宫里的宫人都有要求。将身边守的十分严密,除却一个故意留下的承书女官,余下寻常宫人,连靠近皇太女寝殿周围二十丈都成问题。

    即使如此,她尚且觉得不够。

    或许是女子有妊格外多思,景昭听完皇帝的教诲之后,当即请示皇帝,能不能将空置的芳筵殿收拾出来,留给她住。

    皇帝道:“你不是有住的地方?”

    景昭实话实说:“臣深感忧虑,不能安心。”

    皇帝看她半晌,难得地无话可说,挥手示意宫人们依言而行,而后若有所思道:“你有些太紧张了。”

    景昭沉默半晌,不再称臣,而是缓和语气道:“若是不能遂愿,女儿如今与父皇能多相见一面,也是好的。”

    话音未落,殿内宫人便齐齐垂下头去,不敢听皇太女的不祥之语。

    皇帝亦沉默片刻,却没有再说什么,只缓声道了句随你。

    父女相对静默,皇帝不久便离开了。

    景昭亦步亦趋送到庭院外,站在宫道上看了很久。

    直到皇帝仪驾走得无影无踪,她仍然站在那里。

    裴令之无声上前,替她披了件薄披风,轻声道:“来不相知去不留,道并行而不相悖。”

    他只轻声说了这么两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旋即静默下来。

    他的指尖碰到景昭的手指,很凉。

    今年的春日格外温暖,已进了三月,御花园的丛丛花木发出新芽,鸟鸣婉转风和日丽,连薄袄都不必再穿。

    但皇太女手指冷得像冰。

    她有妊八月余,由于刻意控制饮食,前几个月从不肯放松半点政务,身形并不明显,也没有丰满起来,在有妊的妇人中可以归入消瘦的那一类。

    配上此刻冰冷的手指和雪白的面色,裴令之生怕她气血上涌承受不住,顾不得其他,连扶带牵硬把景昭弄回殿里,正斟酌词句准备劝慰,只听景昭道:“你出去吧,我自己静一静。”

    两扇殿门合上了。

    景昭独自在殿里待了大半日,殿门再打开时,她眉间倦色难掩,神情却很平静,对裴令之道:“明日就将常用的箱笼收拾起来,准备搬到芳筵殿。”

    裴令之应下,细细观察景昭眉梢眼角,心里暗叹一声,却不表露,若无其事道:“那穆嫔呢?”

    景昭道:“总要留个人看家。”

    皇太女就这样携太女妃住进了皇宫里。

    新住所距离明昼殿极近,堪称低头不见抬头见。饶是裴令之心性平稳,还是没办法时时刻刻以坦然自若的心态生活在皇帝眼皮底下。

    但他不可能丢下怀着身孕的妻子,自己回东宫去住,于是每日都抱着上坟的心态起床。

    景昭的情绪倒是稍有好转。

    自从把自己关了大半日之后,她又恢复了八风不动的状态,无论多大的事都不能让她抬一抬眼。每日除了散步到明昼殿去看政务,就是晚间和裴令之一起思考明天吃什么,仿佛心里真的只剩下公务和养胎两件事。

    就连四月上旬,南乡县令柳知具本上奏,说在南乡县任职期间,通过走访当地老农、整理编纂农书等方式,总结出一本农经,又亲自改良水利、下地劳作,一一验证这些前贤经验,颇有心得,一亩水田可以产出一石半的稻谷,已经接近南方膏腴之地的产量。

    随同奏本一同送入京中的,还有柳知的农经,并几大箱稻谷,分别是柳知任职南乡县这几年官田里出产的粮食。

    对比分外鲜明。

    皇帝当即下旨,令户部并殿中省一道择选合适的皇庄,先验证书中内容,又召柳知回京面圣。

    农耕乃国朝之本,再如何重视也不为过。

    裴令之在时雍阁修书的时候听闻此事,先是颇感欣然,旋即又有些奇怪。

    他不是躺在家里的纨绔子弟,相反真真切切走过南方大部分山野。认识的朋友从风流名士到乡野之人,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正因如此,裴令之不会把改善水利、总结农书一事想的这么简单。

    这件事说容易不容易,说难倒是非常难,想做出一点听起来花团锦簇实际上没办法推行的成绩很容易,但想真真切切做出实绩,五年十年太少,二三十年也是寻常。

    柳知是景昭的伴读。

    裴令之不清楚她离京的确切时间,但是只看她的年纪,就能算出最多三五年。

    这点时间要在地方上做出成绩,对于实干之人已经够了,但对于写成切实可行的农经来说,着实显得太紧张。

    积素倒是很擅长探听消息,得了默许就出去溜达,皇太女妃近身侍从的身份摆在这里,多的是人乐意和他攀谈。

    等他转了半天回来,就悄悄告诉裴令之:“有人私底下议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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