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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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未白头先使君恩尽,这样的愁苦和绝望的确比时过境迁之后的别离更深上一层。

    “您还年轻,”濯雪重新说了一遍,“殿下也年轻。将来您未尝不能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呢?”

    “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夏鹤道:“她的姻缘已经被我拆散了一次,我还要拆散他们第二次?”

    濯雪怔住。

    夏鹤说,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错在强插进来,莫名其妙拆散了祁无忧和她的青梅竹马。

    他不应该是一个来夺取她幸福的联姻对象,而是一个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一个不会让她委屈下嫁的男人。

    夏鹤知道,只要他能和晏青同台竞逐,他未必会输。只是命运太依赖先来后到。

    闯入一个人的生命里的时机,就像在她的世界里重新投了次胎。他慢了不是一时半刻,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不走,祁无忧永远都会对他的插足耿耿于怀。

    她总说晏青比他有风度,可那个人根本不懂成全——若真的爱她,就该放手让她和她爱的人在一起。既然他不是她的心上人,他来成全就是了!

    她不是问他要爱她的证据吗?这便是证据!

    他走后,她和晏青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到时豁然开朗,再无任何阻力,眼前的选择亦变得清晰明了。

    只是那样一份被遗憾和后悔美化了的感情,她还肯不肯要?

    夏鹤真想知道答案。

    他拉起缰绳,朝向无边的旷野。凉风盈袖,他两手空空,未带一件行囊。

    可是他走得也不坦荡。

    除了那一缕结发青丝,他带走的还有难言的怨怼。

    但千言万语,机关算尽,一切都怪她对他没有心。

    夏鹤最后跟濯雪道了声别,濯雪忙不迭喊了声“留步”。

    她掏出了一包碎银子。

    夏鹤走时分文未带,这是给他路上用的盘缠。

    他道:“我不收。”

    濯雪道:“这不是殿下的嘱咐,是我薛妙容想借给您的。”

    夏鹤顿了顿,才意识到薛妙容是濯雪的俗名。

    一包碎银子不是金锭银锭,也不像祁无忧的手笔。

    自由无价,她已经给了他最值钱的东西。

    “薛妙容”道:“一点心意而已。若您将来听闻薛妙容此人,还望记得我们的约定,多加提携。”

    “从此山高水长,您要多加保重。”

    薛妙容说到最后,还是想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因为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夏鹤没有被她的弦外之音打动,但也没有反驳。他收下了“薛妙容”的好意,没有再度拖延,掉头转身,策马而去。

    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薛妙容又等了一会儿,确信他真的不会回来了,才入城复命。

    祁无忧始终坐在车上没有下来。

    她不想让夏鹤以为她有那么无情,又怕他以为自己放他不下。自己跟自己僵持了半晌,车门一开,薛妙容一个人回来了。

    “奴婢无能。”

    薛妙容马上请罪,但她已经不如来时忐忑。她回过味儿来才想到,祁无忧绝不会为此罚她。

    因为祁无忧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她追到这里,无非是想方设法再留夏鹤一次。

    她若抱怨她半个字,就是坐实了那颗想挽留夏鹤的心。

    果然,祁无忧神色如常,只是点了点头,未见失落。

    “那些钱,他收了?”

    “按照殿下的意思说了,才收下的。”

    祁无忧不再吭声,连冷嘲热讽都没劲了。

    反正今夜来这一趟,只是因为想起他走时什么都没带,给他送些盘缠。

    薛妙容重新坐回祁无忧身边,实在有些可怜她的模样。

    但一个男人非走不可,以她的千金之躯,做到这个地步便已经是极致了。

    祁无忧意兴阑珊:“哪儿也不去了。还是回府吧。”

    话音一落,车毂重新转动,沉重的雕车缓缓驶向灯火繁华的皇城。而夏鹤一人一骑,也没入了浓浓的墨色之中,留下了天上一轮明月,和满地皎皎的清辉。

    从此一南一北,擘钗分钿。

    第64章 用情至深那不是你老兄的机会来了吗。……

    64.用情至深

    无名苑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平地,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殃及公主府其他院落。宫人们从废墟中抬出了一具焦尸,公主亲眼看过,确认是驸马无误。

    帝婿的丧事仅用了三天就草草料理完了。没有停灵,也没有出殡,只在宗人府记了档就默默下葬了。丧讯送到国公府,没有一人上门奔丧吊唁,即使杨少婉心知肚明,夏鹤是一条命换来了国公府的妇孺和夏氏最后的体面。

    公主府上下一切如常,不挂孝灯也不贴挽联,祁无忧没有任何吩咐。

    她为了陈情,又进了两次宫。一让全天下知道她成了寡妇,二又让全天下知道了她没有守寡的态度。

    事已至此,祁天成想发火也没处发,张贵妃让祁无忧留心。祁无忧却道,皇帝之前呕了血,身体大不如前,但是不敢让前朝知道,连御医都得悄悄地来。

    贵妃闻言没说话。

    母女俩心知肚明,御医是悄悄地叫,立储诏书也能偷偷地写。祁天成病来如山倒,想到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得让他的江山后继有人。

    说完这件事,贵妃打量了祁无忧一眼,没有从她的神色中瞧出丧夫之痛,便在心中点了点头。她道:“夏鹤的事,绝不是你对不起他,倒是他对不起你。所以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

    祁无忧听着,当然不反驳。

    但贵妃又说:“他之前在云州瞒着你干了不少好事情,还弄出个孩子给他留后。”

    祁无忧猛然抬眼。

    贵妃说夏鹤把那女人带了回来,放在京郊养胎。她怀的是夏鹤的孩子,要不要找到她、如何处置她和孩子,让祁无忧自己看着办。

    公主府里,宫人们还在清理着轩榭的残骸。

    漱冰还记得晏青画好草图时,祁无忧是多么欢喜。如今一把火说烧就烧了。

    薛妙容领着几个人从另一头冒出来,手里拿的都是夏鹤以前的东西。如何处理,还要请祁无忧过目。斗霜外出公差,照水在清点无名苑里残留下来的金银器。

    只有漱冰站在太阳底下看“热闹”,这还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差事。

    祁无忧越来越用不上她了。以往都是她陪祁无忧微服出游,但这份职责已经不知不觉被薛妙容取代。照水甚至还要分管她的司衣司帐。

    漱冰不得不感到了危机。但她试着询问祁无忧,却换来她一个不含感情的眼神。

    十几年的主仆情分,漱冰一下就看明白了,登时汗流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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