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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韬略》 70-80(第11/16页)
死心,“这符水,你记得喝啊!我可是当你是亲兄弟,要是别人,没个一百两我都不会拿出来。”
小酉子哭笑不得,却又不敢随意处置,“陛下,这”
“收起来吧。”
“是。”
永昌十年,八月。
寻常一个秋日午后,小酉子惊慌失措来报,碎云又一次不见了。
自赵从煊南巡回来后,狸猫十分粘人,这几日赵从煊身体不适,便命小酉子带它去后宫里玩,免得自己身上的病气染到它身上。
前日深夜,狸猫不知从哪溜进他的寝宫,赵从煊虽有些生气,但还是喂了它一些吃食。
狸猫只吃了几口,便又从窗台跳走。
赵从煊隐约记得,离开前,碎云又回头看他,赵从煊心软了下来,便要抱它回来,可碎云却从他手中溜走。
听见小酉子的禀报,赵从煊只觉心头莫名的慌张,他命小酉子在宫里宫外去寻,自己也拖着未愈的身子于宫中寻找。
日落时分,梅花园。
赵从煊的脚步顿住了,不远处,那团熟悉的灰色身影静静蜷在树下,皮毛还保持着蓬松的弧度,仿佛下一刻就会抖抖耳朵站起来,随即蹦跳朝他走来。
可是并没有。
赵从煊朝它走去,脚步极轻,像是怕打扰了狸猫的秋梦。
“碎云。”他轻轻喊了一声。
半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赵从煊缓缓蹲下身体,指尖像从前那般轻抚着它的脑袋。
它的眼睛半阖着,像是睡着了,只是胸口不再起伏,再也不会因他的抚摸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赵从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一般,又像是怕惊扰了它。他怔怔地看着它,喉咙涌上一抹腥甜,半晌才低低地又唤了一声:“碎云。”
没有回应。
风拂过梅园,卷起几片落叶,轻轻落在狸猫的身上。赵从煊伸手拂去,动作极轻,仿佛它只是睡着了,怕惊了它的好梦。
他的呼吸渐渐凝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指尖都开始发冷。他想抱它起来,可手臂却僵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陛下”小酉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看向树下的狸猫尸身时骤然一僵。
赵从煊没有应声,只是缓缓收回手,他的神情很平静,甚至有些漠然,可眼底却像是被抽空了情绪,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空白。
“它老了。”他最终开口,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碎云确实已经活了很久,久到它从一只顽皮的小猫,变成了一只懒洋洋的老猫,久到它陪着他从皇子府走到宁王府,再到金銮殿,久到他以为它还会陪他很久。
可它没有。
赵从煊沉默地站起身,衣袖垂落,遮住了微微发颤的手指。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已经沉下去了,暮色四合,梅园里多了几分冷意。
“这里夜里冷,带它回去吧。”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至极。
小酉子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将碎云抱了起来。
赵从煊没有再看,只是转身朝梅园外走去,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再也没能填满。
他孤身来到黄金台上,俯瞰着整个长安城,他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第78章 抉择 烟花三月下扬州
次日。
赵从煊抱着碎云的尸身去慈恩寺, 请慈恩寺的佛印大师为它超渡,希望它来世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回来后,赵从煊大病一场, 这一场病,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赵从煊病好后, 照常更衣上朝,只不过衣袍是一松再松, 他变得越发少言寡语, 他让晋王赵承焕开始接触政务, 却依旧不许他离开长安。
有时,赵从煊彻夜难眠, 他便起身批阅奏疏, 每日的汤药几乎当茶水一样喝下, 却依旧不起任何作用。
小酉子几乎日日以泪洗面。每日御膳, 他都劝陛下多吃一些, 可陛下总是吃了一点便命人撤下。
如此日复一日,他的身形消瘦得极快, 手指瘦可见节,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永昌十一年,正月。
元日贺宴后, 赵从煊下了一道圣旨,立晋王赵承焕为储君。
与此同时,他还亲自写了一道密诏。这道密诏关乎江山社稷,他交给了小酉子保管, 若有朝一日需要,便将这道密诏交到朝中元老手上,以保社稷无忧。
上元节那日, 长安城空前的热闹。
赵承焕想趁着人多,偷偷溜出长安,只不过,人还没走出朱雀大街,便被皇帝的人抓了回去。
“皇兄,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走吧!”赵承焕几乎乞求道。
赵从煊道:“世间那么多女子,你又为何只要她一人?”
赵承焕低喃道:“我忘不了她,我忘不了她”
“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了”赵从煊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赵承焕连连摇头,神色痛苦,“皇兄,你不懂。”
他和上官绵在最相爱的时候被迫分开,再相见,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还嫁给了旁人,他怎么能甘心
赵承焕忽地跪了下来,“至少,你让我看她过得好不好,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只要看她过得很好,我就再也不打扰她的生活了。”
哪怕她再也恢复不了记忆,反正,从前的事情于她而言过去便过去了。
赵从煊看着他,心底涌上一股沉闷,他轻轻地摆了摆手,淡淡道:“一个月,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从长安到扬州,马车也要半个月的路程,赵从煊真的只给了他看一眼的时间。
赵承焕依旧欣喜若狂,他胡乱谢恩,“谢陛下。”
随即,他便迫不及待出发,快马加鞭赶往扬州。
没了赵承焕的叨扰后,宫中越发孤寂。
这日,赵从煊午后休憩,朦胧醒来时,天空下了一场小雨,嘀嘀嗒嗒,扰了人的清静。
宫人连忙阖窗、掌灯,烛光映照着他孑孓一人的影子。
“啪——!”的一声,宫女掌灯时,不小心将一个东西打翻在地。
宫女连忙跪伏在地,颤声道:“奴婢罪该万死,陛下恕罪!”
赵从煊余光瞥向地上的物什,那是一块木雕的两只猫,其中一只猫还缺了一只耳朵,看起来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一旁的小酉子趋步上前,低声呵斥:“还不出去!”
“是,是!”宫女颤抖着躬身退下。
小酉子刚要将那木雕捡起,赵从煊却已经先一步捡了起来,他小心拍去木雕上的薄尘,像是觉得还不够,他又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直至他触及木雕那残缺的耳朵
赵从煊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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