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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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左右,自然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宫廷乐师,也是先帝的娈宠——尹庄。

    “慢着。”许寅抬手制止。

    尹庄缓缓抬起头来,他也认出了许寅,眸中微微发亮,很快便又暗了下来,他跪下行礼,“尹庄见过许将军。”

    许寅皱了皱眉头,先帝驾崩后,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会在陈府中?

    “你是陈伦的人?”许寅问道。

    尹庄低下了头,声音极轻:“我若说不是,将军相信吗?”

    许寅下令道:“带走,听候问审。”

    “是。”侍卫立即押下尹庄。

    “将军。”尹庄忽地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成全。”

    许寅道:“有什么事情,等问审后再说吧。”

    尹庄提高了声音:“玉玺是我拿的”

    “你说什么?”许寅眉头紧蹙。

    尹庄道:“先帝去时,是我,从他身上拿走了玉玺。”

    当时,陈威是奉诏入宫杀了粱平,那个时候,陈威手握三军兵权,无人敢过问他手中的诏书从何而来。

    现在,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你从实招来。”许寅道。

    尹庄缓声道:“还望将军先答应我一件事。”

    许寅犹豫片刻后,他并没有轻易答应,只道:“你说说看。”

    原以为,尹庄会说出放他离开这种要求,可实际上,他却看向了院中的箜篌,惨淡一笑,“请容我为将军,拂一曲雁南飞。”

    这一曲是尹庄学的第一首曲子,也是他弹得最好的曲子。

    话落,许寅微微一怔,他轻轻颔首

    宰相府。

    王横捧着一摞竹简进来,身后的李善诠紧随其后,将一叠册子放在一旁,他低着头,恭敬地候在一边。

    “大人,这些都是陈氏的罪证。”王横细数着,“陈氏一族犯谋逆、贪污滥权、结党营私、私盐、私铸银钱等重罪。”

    每说一条,身后的李善诠心头便剧烈地跳了一下,他紧攥着手掌心,不觉间背后沁出了一身冷汗。

    直至王横轻拍了一下他的肩,李善诠身体骤然一抖擞。

    王横一愣,打趣道:“你怕什么,莫非这里面还有你的手笔不成?”

    李善诠脸色一白,连忙躬身道:“长史说笑了,下官只是……只是听闻陈氏罪行累累,一时心惊。”

    “跟你开玩笑呢。”王横笑了笑,他微叹道:“陈氏伏诛,这日子总算是能安生一点了。”

    李善诠只得连声应和。

    两人正准备出去,萧伯瑀忽然喊住了李善诠,“李郎官。”

    顿时,李善诠身体僵直,他缓缓转过身来,声音几乎变了调,“萧、萧大人”

    萧伯瑀抬眸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才道:“我记得,你的字写得不错。”

    李善诠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大人谬赞,下官下官拙笔,难登大雅之堂。”

    “不必妄自菲薄。”萧伯瑀淡淡道,他露出受伤的右手,吩咐道:“昨日不慎划伤了手,握笔不便,这几日的公文,就劳烦你代笔了。”

    闻言,李善诠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在那伤口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垂下眼帘,他尽量抑住声音的颤抖,“能为大人分忧,是下官的荣幸。”

    萧伯瑀微微颔首,看向案几上摊的奏折,“这些奏折需批阅后,呈递御前。你且坐下,我说,你写。”

    李善诠应声坐下,执笔蘸墨,手指却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请大人示下。”

    李善诠写得极其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陈氏一党谋逆的罪证已经下来,包括涉及谋害先帝之罪,受牵连者达上千人。

    不日后,皇帝下旨,主谋陈氏父子及同谋者皆斩首示众、株连三族,年十五以下及女子亲属没官为奴,蔡术、石正等以带罪之身流放三千里。

    得知诏令后,狱中的石正当场呕出一大口血来,他怒骂御史中丞宋百鸿,可骂了没几声便晕了过去。

    陈辙安静地倚在墙角,皇帝赵从煊看在他是帝师的份上,特诏免他一死,赐刖刑。

    刖刑,即斩足。

    另一间死刑犯的禁室中,陈伦苟延残喘般躺在地上,身上的囚衣早已污浊不堪。

    他听见牢门开锁的声音,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陈伦。”一道令他痛恨的声音传来。

    陈伦紧咬着牙,血迹从他嘴角溢出,他艰难地抬起头,看清来人身影后,他扯着嘴角大笑着,声音沙哑难听。

    “赵从煊!”陈伦咬牙切齿道,他想起身杀了他,然而手脚早已被打断,只艰难地弓起腰背,便轰地倒在地上。

    赵从煊屏退了旁人,他缓缓坐下,声音似带着怜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呵”陈伦低低地笑道:“成王败寇罢了,你不过是仗着出身皇室,你凭什么”

    赵从煊今日来,自然不是跟他叙旧,也不是来证明自己什么,更不是幸灾乐祸,他来见陈伦只有一个目的。

    “你安插在萧伯瑀身边的人,是谁?”赵从煊轻声问道。

    萧伯瑀曾无意中向他提起,每当他要查陈伦贪墨时,陈伦就像早有预知般藏匿了罪证。

    任谁都猜得出来,萧伯瑀身边有陈伦的探子。只不过,这个探子极为谨慎,没有露过马脚。

    现在,只要陈伦一死,那这个探子再难浮出水面。

    这个人,始终是一个隐患,赵从煊决不能让陈伦的人还留在朝中。

    陈伦闻言,忽地笑出了声,“连这你也知道,赵从煊,你到底还藏着什么?”

    “若你临死之前,还想见一面你的妻儿,那便如实交代。”赵从煊淡淡道。

    陈伦为了求娶永安公主,几年前便休了自己的妻子,两人毕竟成亲数年,到底有几分感情在。

    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狱中的陈伦倒是思念起自己那个糟糠之妻。

    只不过,陈伦到底是不愿说。

    只要那个人一日没被发现,萧伯瑀便要提心吊胆着一日。

    陈伦大笑,恶狠狠道:“我在九泉之下等着萧伯瑀。”

    赵从煊面色骤然一冷,他轻声道:“你以为,就凭一个连人都分不清的废物。”

    陈伦紧皱着眉头,并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赵从煊拿出一张面具,一张熟悉的半面狐狸。

    起初,陈伦脸上还有些疑惑,片刻后,他脸色震惊起来,声音发抖:“是你……和萧伯瑀的,是你……为了演一出戏,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当时,赵从煊明明可以借他污蔑朝廷命官之罪,革了他的职。

    但是,赵从煊对陈氏的纵容,便让陈伦大意了,他以为皇帝懦弱,在逼宫时没有对他多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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