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GB: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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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半日,没有人来为他开门。

    良久,才有一路过的宫人道:“呀,楚公子?你快离冷宫远些,里头的人惹上祸了。”

    大雨砸在油纸伞上,楚睢觉得身体开始变凉:“……什么?”

    “听说是和前些时候那鸣翠书院的老先生有关系,”宫人啧啧道,“里头的小殿下野得出了花儿,把那老头写给家里娘子的艳诗送到了荣君的案头,如今查出来了,荣君怕是要扒了她的皮呢。”

    当啷一声,油纸伞滚落在地上。

    “她不是不认字吗?”楚睢呆呆地想。

    “小殿下是个好孩子啊,”宫人继续道,“我家里的信都是给小殿下读呢,这么和善又机灵的小殿下,怎么就……唉。”

    楚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大雨下等了三个时辰的。

    小小的身体快成了血人儿,被抬进来时,还在勉力擦嬷嬷们的眼泪。

    她看着等在外头,被淋成落汤鸡的楚睢,还有力气冲他咧嘴笑笑。

    “抱歉啊,”她艰涩说,“叫你等了这么久,我不是故意的。”

    嬷嬷大哭着冲开他,楚睢只来得及摸了摸她的手。

    滚烫,高热,几乎要把人烫死。

    “求求老天,保住她的命吧!”嬷嬷们哭着说,“一个太医也不肯来啊!”

    她们用单薄的被子把小小的身体包裹住,楚睢怔怔地看着她渐渐微弱的呼吸,良久,转身出去,径自走向宫门。

    去求母亲,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母亲的书房中常常有宫里的暗卫悄悄造访,她绝不是简单的国子监祭酒,一定可以想办法找来太医。

    他一定得救她。

    大雨滂沱,浇着楚睢孑然一身的背影。

    他可以付出一切,只要母亲肯救她。

    千辛万苦保下来的独子终于肯出宫见她,却是为了以命相胁而来,楚文絮大怒不止。

    可做父母的永远拗不过孩子。

    “以后离她远远的,一面也不许见,”楚文絮冷冰冰道,“这招对为娘,只有第一次管用。”

    “为娘是天子的朝臣,你也是,生生死死都是天子的,谁给你的胆子自己动手?!再有第二次,为娘先解决了你,再解决我自己!”

    其实他没有完全听从母亲的话,后来忍不住,也是偷偷去见了一次的。

    只是赵亭峥烧得太厉害,脑子里忘掉了许多东西。

    也忘掉了他。

    见面不识,只漠然看了他一眼,生人似的走了。

    楚睢怔怔然地想,这样也好。

    她的麻烦都是他寻来的,若不是为他报仇,一个在冷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小殿下,又怎么会被轻易地捏住把柄呢?

    临着要走时,嬷嬷们却抓住了他,珍重无比地取出了一物。

    “楚公子,你把它带出宫。”

    是一枚长长的香。

    嬷嬷们咬牙哭道:“我们老骨头,陪不了殿下多久,也护不住她,兴许哪天,连先太女的遗物也护不住,你把它带出宫去藏好,等殿下长大了,再把东西给殿下,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

    老人们向他叩头,楚睢握着这沉重无比的遗物,心头陡地被装了沉甸甸的秘史。

    等她长大出宫,保护她。

    楚家生生死死,都是天子的人,一切生下来便身不由己,这一辈子循规蹈矩,唯这托孤之诺是他一生一次的叛逆。

    置身于生死之外,无关血肉身躯,只属于楚睢一人。

    日暮长街,冷宫像个孤零零的坟,楚睢走出去,长发与白衣在冷宫中猎猎而飞,他回首,望着那座坟,却觉得从里头走出来的他,才是死人。

    他等待着,等待着与她重逢的那天。

    再做她的太傅。

    【作者有话说】

    二人的感情在成年之后产生!!【高亮】

    49

    第49章

    ◎自有不负天下的两全之法◎

    疲惫地停下后,楚睢昏昏沉沉睡过去。

    赵亭峥皱着眉,倾身下去观察他的脸色,楚睢挣扎得厉害,几乎要按不住他,连腹中的孩子亦险些伤到。

    长睫着湿意,不知在幻梦里看见了什么。

    他看着温文,其实骨子里最是执拗,从不肯轻易示弱,如今这番模样,即便是赵亭峥亦是少见。

    他梦到了什么?沉到了何处?

    赵亭峥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他蹙着眉,想了想,黑漆漆的刃探到了他的双眼上。

    她的脑中发出针扎般的刺痛,赵亭峥眼前一黑,登时喉咙腥甜,即便是被刀子捅穿了也从没这么难受过,咬牙,额头抵上楚睢的双目。

    眼前一黑,赵亭峥沉沉地陷进去。

    楚睢这一夜不知睡了多久,再度醒来时,赵亭峥已经倚在了他身边,肩头沉沉的。

    睡着的赵亭峥无害极了,楚睢看着她,愈发心如刀绞,长睫颤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脸。

    手收回的刹那,赵亭峥睁开了眼睛。

    楚睢的手僵硬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他有些慌乱,有些被抓住的尴尬,但赵亭峥并没有反应,眼睛有些直直的,好像还没从梦里出来一样,眨了眨眼睛,又看着他。

    楚睢有些不安,暗自提防着那些无孔不入的刃。

    “……”

    而赵亭峥一言不发地从他身旁起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紧接着,抓起挂在一旁的衣服便风也似地走了。

    此后的数日,赵亭峥不像从前那样常常来盯着他了。老大不在,宫人也不大敢拘着楚睢,只要不出这宫门,倒也由着他活动,只是偶尔也听外头说,赵亭峥并没有住在龙栖殿中。

    她去了哪里?

    楚睢不太明白。

    与此同时,京中行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香气。

    这座行宫从前是停灵皇帝的,大宁女帝的尸身在迁入皇陵之前,便是停在这里。

    棺木是上好的楠木,一早备下的,而此时此刻,里头却只放着一条裹着仙人香的龙袍。

    这便是后人给她备上的尸骨了。

    上一代的大宁帝王赵平秋,是不入皇陵,不入圣娘娘神籍的。

    周禄全踏进殿门时,目光投向了棺材前跪着的唯一一个身影,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孝袍,白衣委地,神情虽是憔悴萎顿,仍是不改绝艳。

    如若是常人,谁能认得出来,这人曾是宫中荣宠万千、呼风唤雨的荣氏贵君?

    荣邬木呆呆地转过身,看见来者,又木呆呆地转了回去,麻木道:“怎么,那小贱人总算舍得放本宫去死了?”

    身穿大内侍卫藏青滚金绣虎袍的周禄全面不改色,身旁的小太监早就眼观鼻鼻观心地一步上了去,照着荣邬美艳无双的脸便是左右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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