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她盯上我了: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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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也被尽数清点。

    曾经与宣王亲近的洛祁殊自然也被有心人翻点了出来,更何况在造反那一日宣王还派人去找过他,他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本就不清白。

    但还未等到抓捕他的诏书下达,玄若清就发现洛祁殊已经不在京城之中,反而数日后收到了洛祁殊的上书。

    奏折中洛祁殊言辞恳切地申述着自己的清白,痛斥宣王的行径,再一次强调自己不会与这样不忠不孝的人合流同污。

    总之,他是无辜的,不可能与宣王同谋的,但也是不可能认罪,更不可能离开朔方,放弃朔方节度使这个位置的。

    而且,朔方当地许多重要官员也没了消息。

    玄若清气得在朝堂上破口大骂,想要派军攻打朔方,却又意识到燕矜生死不明,洛祁殊在朔方经营多年,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拿下的角色。

    这几日朝堂上都因为此事战战兢兢,生怕皇帝将此事迁怒自己。

    不过玄若清也就只会为这件事再烦恼几日了,因为几日后他会有更多让他焦头烂额之事。

    虽然北地远在千里之外,京城之中还是有人立刻知道了这场异变。

    被软禁在西苑中的墨拂歌异常安分,除了要了几本书翻看着打发时间外,都安静得如同没有这个人一般。久而久之,连看守她的影卫都放松了警惕,西苑荒僻,连影卫都不愿意在此处久待。

    今日的雨势尤为的大,即使是白日也昏沉得犹如日暮,不见阴云后的半分天光。

    墨拂歌翻动着手中书页,偶尔抬眸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寻常人或许只是单纯觉得这场雨大得有些蹊跷,她却能感受到这是地脉异动导致的天象。

    算一算时间,派出的人也该到焘阳了。

    她就这样安静地翻动着手中书卷,直到一滴血毫无征兆的滴落在纸面,溅开殷红痕迹。

    她下意识地想要擦去嘴角的血迹,却感觉口腔中一阵腥甜,又吐出一口鲜血。

    很快四肢百骸蔓延的剧痛就让她来不及去关注那点血迹,剧烈地疼痛钳制着她,让她几近不能呼吸,大颗大颗冷汗从鬓边渗出,沿着颌骨滚落。

    因为害怕被院落外巡视的影卫发现异动,她只能强行忍耐着疼痛,纤长的五指将衣料拽出大片扭曲的褶皱,而骨节因为痛苦颤抖,泛开病态的清白。

    滴答,滴答。

    鲜血落在地面,落在桌面,落在衣摆,溅开妖异又艳丽的绯色。

    墨拂歌蜷缩在床边,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只能看见一片朦胧不清的光影。她嘴角最后只溢出一点模糊不清的气声,痛苦地抽噎。

    她本能地想要拿出贴身携带的药瓶,服下止痛的药物,又想起游南洲说此物会上瘾的嘱咐,只能生生压抑住服药的欲望。

    窗外的雨势更急,有轰隆雷声作响,一道惊雷落下,撕开阴阳昏晓。

    墨拂歌知道,这是龙脉震动发出的悲鸣,这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就是阵法损坏带来的反噬。

    “开始了”她面容似悲似喜,最终露出一点扭曲的笑容。

    、

    能看懂这场雨异常之处的人,也不止墨拂歌一人。

    慕容锦已经在窗前伫立了许久,仰头端详着窗外阴沉的天色。

    她很少会露出这样复杂的神色,那根烟杆也只是抵在唇边,任由烟雾升腾。

    她能感受到,地脉震动,龙脉中封印的力量正在四散溢出。这场大雨正是天生异象,谓之龙泣。

    “墨拂歌”她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要拖着全天下和你一起陪葬吗?”

    现今天生异象,自然意味着皇城下逆转龙脉的阵法已经被损坏。

    龙脉的封印解除,自然意味着王朝命数将尽,天下复而由合至分。

    她再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最终转身披衣,准备出门。鹿其微见此,面露诧异,“这么大的雨,姑娘你还要出门吗?”

    “与你无关。”她只这样丢下一句话,就推门而出。

    “就算要出门,好歹也带把伞呀——?”抱着伞急急忙忙追出门的鹿其微却发现慕容锦早已消失在了雨幕之中,瞧不见踪影。

    今日的雨如此之大,连西苑的影卫守卫都松懈许多。慕容锦掐了个避水的法诀,并没有花什么功夫就轻易潜入了西苑。

    她本可以等雨停了再来,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立刻循着从前的方位潜入了地下的阵法之中。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兴奋的感觉了,漫长的生命多数时候都太过无趣,只是看着庸人浑浑噩噩,蠢货表演丑剧,偶尔有几个聪明人,却都如天际的流星,光芒转瞬即逝。

    只有这样牵动天下的变动,能够激起一点她宝贵的兴趣。

    地宫外的符文依然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而走入地宫内,石壁下流动的游龙愈发活跃,在砖石后不安地游动着,似乎随时都要撞破石壁而出。

    地宫内的阵法倒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凌乱,相反,符文繁复,光泽流动,至少表面上还保持着阵法的完好。

    慕容锦都懒得蹲下身查看,只释放出一点灵力进入阵法中探查,不出所料,相比上一次来到此地时,阵法损毁得更为彻底,只是不知道墨拂歌到底做的什么打算,竟然还保留着这个阵法的外壳,让它保持着外表的完好,至少在外行人眼中瞧不出阵法的异样。

    是玩弄猎物的恶趣味吗?

    她不知墨拂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她的趣味的确得到了满足。

    自己曾经亲手布下的阵法被人毁坏,慕容锦心中倒也不觉得恼怒,她安静地咀嚼着其中玩味的情绪,想要回想起当时的心态。

    当初玄靳信誓旦旦和她许诺千秋万代,万世不易时,她从开始便不曾相信。玄靳勉强能算当初的聪明人,除了爱做一些万世千秋,江山永固的大梦,以及最后还是为自己王朝覆灭埋下了隐患。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千秋万世,她在当初就只做那人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只不过玄朝至今两百余年,也算是目的达成,她和玄靳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往事随风如云烟,慕容锦收起了那点挽叹的心思,准备离开此地。

    等她走出地宫,却忽然感受到一股痛苦的气息浮动,这股气息格外熟悉,她很快就寻着气息找到了软禁墨拂歌的宫苑。

    此时的墨拂歌仍挣扎在阵法反噬的痛苦中,自然没察觉到窗外树影中的身影。

    慕容锦反而是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自己阵法最后带来的“杰作”,之前在宫宴上匆匆一瞥,她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墨拂歌,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仔细去端详这个毁掉自己心血阵法,搅得天下风波四涌的始作俑者。

    看来她虽然在背后搅了这么多事,却也没把自己摘干净,反倒是是让皇帝把她软禁在此处了。

    看着她只能因疼痛而蜷缩,衣摆上尽是斑驳的血痕,慕容锦细细地咀嚼着,品尝着她的痛苦。

    从这当中回味出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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